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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耿耿于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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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的时候，我的语文成绩一直都是挺好的，有时候好到让当年的语文老师发恨的地步，可她大概从来不知道，我只往我喜欢的地方好，别的，不在乎。有次测验，填空题部分，两个班级几乎全军覆没，可我拿到满分，她怎么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甚至怀疑我作弊，让我当众把填空的那段背给她听。我真想大声嘲笑她，对，每次考试我都作弊，理科是抄人家的，文科是人家抄我的，可惜这次是真没作弊。

那次填空题能够全部填对是因为卷子是她自己出的，她自作聪明，以为上课的时候没有把丁玲的《曼哈顿街头》划为重点，就能把我们全部考死。可是对不起，那篇课文虽然不是你所谓的重点，却是整本书里面我最喜欢的一篇。

我后来没考上高中，连中专都差一分，路上遇见那个语文老师，还是像从前一样恭敬，喊她一声老师。可她把头偏过一边，不理睬。我素质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太差，全当你没有看见我，没有听见我喊，不跟你计较。

几年以后，当时和我走在一起的一个同学跟我说，那个语文老师背后跟人家说她是故意的，就是不想理我。说考得那么差，理她做什么。我便笑了。现在我把刚才的话倒过来说，我的素质不是很差，但也不是很好，你那样说我对我，真的没关系，谁让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学生，从来不能按你的安排做事情，中考时候还让你大跌一场眼镜。可是，现在我在这里这样写你，你也不能介意，谁让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老师，若当初你的丈夫不是校长，恐怕你做不了那个位置。

所谓耿耿于怀，大抵就是如此。

我对后来的生活有过认真的审视，认真去想过，如果当年用功一点，考上高中，然后考进大学，会怎样。

肯定会很不一样，因为只要进了大学中文系，就可以在教授的指导下，系统地学习文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跌打滚爬，要靠运气认识那么多喜欢文字的朋友才能了解很多我无从了解的事物，并且仅管这么多年里喜欢阅读，也只凭自己的喜好，没有理论的支持，这真的是非常怅然的一种遗憾。

但是想起初三那年的生活，多可怕，那么多那么多的作业，那么多那么多的测验，每到周末之前，发下来的试卷多得能捆死一群人，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发语文讲义，一张一张发，一堆一堆发，从第一排往后传，像一群白色的龙腾空飞舞，多少人的恨，站在讲台前面的那个语文老师，没有一点笑。这样的生活在高中里只会更严重，我怕我会死在学校里。

念书念死人的情况我没听说过，但是念疯了的，我有见过。原先好好的一个男生，成绩很不错，但是念着念着，突然不见了，再没有来过学校，传闻说是疯了，回家休学。还有一个挺漂亮的女生，中考前插班进来，传说也是之前念着念着，崩溃了，休学一年以后，重新回来准备中考。

这两个都不在我们班里。

我们那个温厚的班主任的教学方式，逼不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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