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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看不透的人（第1页）

二楼处，雍王与云小王爷针锋相对，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清奇楼更高一层的雅阁之中，红衣少年立于帘畔，精致生华的眉眼静静注视着楼下的一切，面容上没有丝毫波动。

雅阁之内，玉笛声声，笛声悠长清雅，缭绕耳畔，如泣如诉。

鹤颜淡淡开口：“雍王归京了。”

玉笛声停下，暗处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听说雍王殿下在来清奇楼之前一直呆在皇宫中，看他如今与云小王爷针锋相对，再不顾念半分往日的情谊，不知道在皇宫时陛下是怎么挑唆的，才有了这么一出好戏。”

鹤颜转过头来，那男子刚好从座位上起身，一袭月牙白锦袍干净整洁，眉眼之间皎如明月，气度从容如清风徐来。

鹤颜道：“李苏邦主的消息倒是灵通。”

李憬缓步走来，淡笑道：“这做生意嘛，两眼一抹黑怎么行？”

“可是李苏邦主掌握的那些消息，好多都与经商不大相关吧？”

李憬依旧神色淡然：“鹤公子平日里关心的事，也不像一个立志做闲云野鹤的人会感兴趣的呀。”

两人都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你知道吗？”鹤颜突然道：“我曾听过最好的笛声，是那人吹出来的。”

李憬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雍王和他的世子都已经离开了，云小王爷正牵着东卫那位和亲公主的手，不知道在和她说些什么。

鹤颜神色渐渐飘渺起来：“曾经的云卿若缓带青衫，翩若惊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拔尖，才名艳绝京城，为人也是最谦逊温和不过的，那般风姿令人景仰……”

“如今他双手沾满鲜血，眸中早已深藏冷意，在权谋算计中染了一身污秽，再也不见曾经的温润风骨……这世上又有几人还记得曾经的云王世子呢？他变成今天这般模样，我也是……颇有功劳呀。”话到最后，笑容微讽。

他神色渐渐黯淡，玉手扶着窗棂，精致的眉眼沉寂，似乎是陷入了往事的泥潭中。

“但鹤公子不后悔，不是吗？即使再来一次你也会是这样的选择，不是吗？”李憬淡淡道。

“是呀……”

鹤颜缓缓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所谓的往日情谊，在我们这种人心里能有几分份量呢？在他坠入深渊之前，我不仅没有相救，反而还推了他一把，在那时理想与情义之间我便已做出选择……只是时至今日，还是会有些可惜听不见曾经的笛声了。”

“鹤公子何必将自己说的这般卑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你我日后也不一定会路行不悖，刀剑相向也罢，生死搏杀也罢，憬总归不会忘记今日欢饮，这便足够了。”李憬轻笑。

“在下不及李苏邦主豁达。”鹤颜转过身来看向李憬，眸色幽然。

“不过如今的我们还有很多合作之处，没有走到那一步，不说这般伤感的事了。”鹤颜道：“在下已困于南安之中，李苏邦主似乎有鸿鹄之志啊。”

“天下辽阔，身怀帝气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鹤公子相信你的帝星预言，憬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在座位上相对而坐，李憬又道：“如今南安风云渐起，鹤公子大概要袖手观风云变幻了。前段时间北齐在云梦城的暗桩被陆家一力摧毁，将那些人安在了曾经的案子上，若说没有皇帝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鹤颜眸色微愣，随后笑道：“刚刚还说李苏邦主消息灵通，果然如此。”

“多谢李苏邦主告知在下，只是无论陆家所求为何皆与在下无关。李苏邦主也说了，在下只需静观风云变幻即可，我一个小小的玄学之士，对天下大势的影响，甚至不及某个大人物身边的谋士。”

“你也感觉出来了？”李憬微微皱眉：“北齐太子身边有一个了不起的谋士。”

“我纵观星象，此人乃是妖星，却并不歹毒，对天下大事有举足轻重的影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我无法看透。”

“谁？”李憬问道。

鹤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和安殿下，也就是如今的云王妃娘娘。”

“真是奇了，这世上竟有你算不出来的人？”李憬顿时眸露思索之色。

和安殿下他也见过，只是觉得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同。

“鹤公子曾经对她多有照拂，莫不就是因为这个？”

“不。”鹤颜缓缓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欣赏和安殿下。只是……前段时间她开始派人查我，若是日后……可能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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