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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安安静静。
不争不吵,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撕心裂肺。
上马车的时候,靳月连头也没回,倒是明珠,一步三回头的,大抵是希望傅九卿能出来挽留,又或者……可惜,傅家无一人出来。
“公子?”君山急了,“少夫人被小王爷带走,您……”
傅九卿还站在檐下,瞧一眼今儿的天色,俄而闭上眼,檐外的微光如同星星点点,斑驳的缀满他清隽的面庞,他忽然勾起唇角,幽然道一句,“她丢的东西,自然是要她自己去找回来,旁人……谁都替代不了。”
君山:“……”
霜枝愣怔,仿佛明白了些许。
躲在拐角处的漠苍,极是烦躁的挠挠头,什么丢的东西,什么找回来?媳妇都跟着人跑了,还有兴致站在这儿发表感慨?这表妹夫,委实忒不靠谱!
想了想,漠苍决定去找靳丰年,靳月的相公不靠谱,那这假冒的爹……总归还有点心肝吧?
燕王府。
一切如旧。
靳月回来的消息,委实将所有人都震住,更震惊的,莫过于燕王妃,在她的认知中,靳月与宋岚闹得这么僵,已然到了敲御鼓,对簿金殿的地步,若没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是绝对不会再踏入王府半步。
“接回来的?”燕王妃捂着心口气喘,“委实是自愿回来的?”
拂秀颔首,搀着她往前走,“您自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然则,当拂秀搀着燕王妃站在小院的木门外,燕王妃的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至极,已然明白了其中因果,“所以、所以她想起来了?”
“回来的人皆讳莫如深,怎么问都不说,但是……”拂秀瞧着虚掩着的木门,“回来就进了这儿,想必不用多说,各自心中有数就好。只是苦了小郡主,据说郡主被踹了一脚,当场就吐了血,这会裴春秋还在给她治伤,委实伤得不轻。”
“当场吐血?”燕王妃面色发白,“谁下的手?”
拂秀叹口气,“傅家哪敢对郡主下手,自然是……元禾公主!”
是了,靳月现在是公主,哪里还是简单的傅家五少夫人。
“王妃,要进去吗?”拂秀问。
燕王妃咬咬牙,“先进去看看!”
进去,探探底再说。
院子里,靳月站在梧桐树下,光秃秃的树干,了无生机。
宋宴守着她,寸步不敢相离。
“两年多了,没想到还能回来。”掌心贴在树干上,记忆仿佛在倒灌,住在这里的每一个日夜,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想得清楚明白。
无一例外,只有折辱和痛楚。
“靳月!”宋宴喉间滚动,忽然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别走了好吗?留下来。”
“傅家怎么办?”她问,“我终是从这儿出去了,圣旨已废,婚约已尽,小王爷……您说是吗?”
宋宴还能如何回答?
这是事实。
他与她之间,仅靠着先帝的遗诏而维持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在皇帝废了先帝赐婚诏书的时候,那一丝丝的关系,便彻底的不复存在。
“月儿,是你吗?”燕王妃颤抖着声音问。
靳月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宋宴,上前行了礼,“王妃!”
“月儿,真的是你!”燕王妃忙着拭泪,“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心也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靳月只是淡漠的笑了笑,如往昔般寡言少语。
“对了宴儿,你怎么还把月儿往这带?”燕王妃拭泪嗔怪,“这地方……”
“这地方极好!”靳月道,“我想起的事情不多,有些还很模糊,所以在这儿多看看,兴许能更快的恢复所有的记忆。”
燕王妃愣怔,“你……还没完全想起来?”
“是!”靳月点头。
燕王妃神情微滞,“对了,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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