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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胸口一热，一口压制不住的腥甜立刻上涌。

快要湮没的最后一丝清明立刻一振，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猛烈一推，便脱离唇瓣，瞬间，一口黑血喷洒而出。

但也因为这一推而过猛，那插在冰中的剑大力晃动了一下。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剑的支撑点正快速碎裂开来，如一块寒冰被大铁锤一敲，瞬间从四周断裂出的纹路般。

欧阳列眼神一凛，他知时间不多了，自己也支撑不了多久。早在自己的剑卡在岩石上的那刻，他与怀中之人的时间便只剩下倒数。

不过，见慕容雨尘喷出的黑血，欧阳列心中大为欣慰。

能在最后把慕容雨尘身体内的毒给逼出大半，已是幸事，虽不知道是什么毒，但却霸道无比，若再晚些应该会伤了肺腑，若不是自己在他落下来时拉住的是他的手腕，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他中了毒。

感觉到身体中的内力正在慢慢散乱，欧阳列试着再次凝聚，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脸色一黯，似放弃一般把目光转向怀中的人。

见慕容雨尘厌恶的把血迹蹭到袖子上，眉头一皱。

见欧阳列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慕容雨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来拭血的衣服是当时欧阳列从身上脱下的，因为当时自己的白衣太过显眼，无论躲在哪，都会让埋伏之人轻易发现，因此便用黑衣来掩饰，为此欧阳列和钟离还大大计较了一番。

不过每每想起当时欧阳列亲自帮自己穿衣服的感觉和那种穿在身上的淡淡温度，心中就充满温暖和满足……想到这立刻后悔的低下头将黑色衣袖上的黑色血迹来回用手擦拭。

这一小心珍惜的模样，让欧阳列看在眼里，疼进心中。

一只手紧握着慕容雨尘，那刚才狠狠吻过慕容雨尘的唇，此刻，却对着一只白皙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不断在脖颈处散开消散。

引得慕容雨尘一阵轻颤。

“列……”心中突然泛起之前的不安来，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这个怀抱太过温柔，而刚才那个吻也太过强烈，像是决绝般做……最后告别一样。

告别……不，不。

双手刚要挣扎，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温柔嗓音。

“铃儿，记住，永远都要笑得像花一样开心，我不喜眼泪，第一次见铃儿的时候，铃儿便是笑着的，连着眼睛都是笑着的，我喜欢笑，更喜欢看铃儿笑。”

从未听过欧阳列如此柔软的一面，慕容雨尘愣住，一双清澈的眼睛也睁得老大。

心中一颤，本能的便紧紧抱住欧阳列。

“若没有你看，我便不笑，若没有你哄，我便不停的哭！”赌气一般的否定心中那个一直提醒自己不安的感觉。

“铃儿……”话未说完，欧阳列只觉体内一阵刀割撞击。

糟糕，三个时辰看来快到了。

咬紧牙关，搂紧慕容雨尘，静静的看着慕容雨尘的样子，似乎要把这早已深入骨髓的样貌再次刻印一般。

慕容雨尘见了，余光瞟了一下剑插进冰中的四周裂痕，心中那个呼吁而出的不安，立刻全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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