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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老齐笑着往一个老茶缸里到了半缸水，熟练的往里面加了一小把枸杞和几颗红枣。端到了美人面前，坐在了饭桌对面。

美人端起茶缸，看到里面的枸杞和红枣瞬间眼眶微微湿润了，端起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

老齐难为情的挠了挠头，有些抱歉的说“不爱这个了？”

美人摇摇头，轻声问“齐火最近还是每周都过来看你吗？”

刚刚还一脸高兴的老齐，突然紧张了起来，慌忙解释道“我没和他说过话！”

“没关系，我顺口问问。其实我今天过来，是因为……”美人没有说完就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老齐面前，接着说“我和我丈夫，听说你病了。我丈夫在美国回不来，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快去医院吧。”

老齐连忙摆手说“不敢要!不敢要！我妈当年生大病没钱医，都是齐总出手相救帮了我们一把！才让我妈多活了10几年！齐总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人要有良心！我不能收他的钱了！听说齐总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就别操心我的事了。”

美人叹了口气，闭上眼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你帮他照顾了我们母子5年！被人指指点点了一辈子！你不欠他什么！”

老齐不好意思的说“还是我没照顾好，害得小火和齐总这么疏远……”

美人睁开眼说“随他去吧，他自己造的业……得自己还！”

“齐火4岁那年，晚上突然发高烧，我抱着他敲了你房间的门。你慌张的背着他下楼，跑了几条街。被飙车的摩托车撞伤了一条腿，也愣没让齐火伤到分毫。你拖着受伤的腿把齐火去了医院，他的烧当晚就退了。从那以后，你的腿下雨天就疼得走不了路了……”美人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齐害羞的捏了捏腿说“哎，这么点儿事儿……还记着它干嘛啊！”

美人忍不住抽泣起来，老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正找纸巾的时候。美人站了起来，留着眼泪说“老齐，这辈子是我和我丈夫对不起你……你记得去治病。”

说完以后，美人就走了。美人走了，家里又只剩下孤零零的老齐一个了。老齐扶着腿坐回去刚刚的位子，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

那一天也是梧桐树枯萎的季节。雷暴雨让这个城市的夜，格外暗一些。街上没有人，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选了这个深夜，悄悄抱着熟睡的小男孩，离开这个破旧的胡同。

小男孩的亲妈把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亲爸搂着母子俩把伞都撑给了他们。可雨势太大，妈妈一不小心摔了孩子。孩子一脸懵懂的摔醒在雨水里，吃惊的看着妈妈和一个不认识的叔叔。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意识的爬起来，拉着妈妈往家里的方向走。

“妈妈，下雨了，回家了。”孩子单纯的笑容顿时让母亲无地自容。是啊？这5年的隐姓埋名算什么？这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又算什么？她田玉灵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别人都说她是为了钱，以她的样貌和才情！当初围在她的身边的男人，哪一个又不是达官显贵呢？

为了爱情？爱情？值得吗？

她跌坐在地，闭上眼哭着她这5年的委屈。

“灵灵，灵灵你怎么了？咱们快走吧！”男人焦急的劝着。

“你放开我妈妈！我要回家！”小男孩怒吼着。

看着自己的孩子和爱人，男人顿时觉得天上雷，是劈在了自己心里。

男人蹲在小男孩身边，耐心的劝着小男孩“小火听话，咱们今天搬家了好吗？去住大房子了！里面有好多好多你喜欢的小汽车！”

小男孩奋力推开男人，拼命摇着旁边的妈妈，哭着求她说“妈妈回家！妈妈我要回家！爸爸在家呢！我们回家吧！”

她抱歉的看着孩子，闭上眼叹了口气。抱起孩子就往身后的家里冲。

男人吓坏了，愣住了两秒。用了全部的力气，不要命的追了回去，他拉住女人，他噗通跪在满是雨水的旧街道上卑微的求着她“灵灵，灵灵！求求你！求求你！我拿命才熬到今天！求求你！跟我走吧！”

女人啊？你会选则当一个无私的爱人，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母亲？

“妈妈！妈妈！咱们回家吧！”

“妈妈！妈妈！我不搬家！爸爸没来……咱们把爸爸落下了！”

电光火石的夜空里，回荡着齐火绝望的乞求……那年他5岁。

“妈妈！”满头大汗的齐火，攒着被子喊出了这声梦话。他红着眼喘着粗气看着漆黑的屋子，他不是5岁的孩子了。他熟练的深呼气，让自己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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