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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丹死亡行军
巴丹的美菲军放下了武器。金少将和他的弟兄们天真地认为,他们的苦难到此为止,实际上更加残酷的遭遇正等待着他们。从巴丹南端的马里韦莱斯到克拉克机场北部的奥唐奈战俘营有长达121.6公里的路程。俘虏中的许多人倒毙在那段苦难的行军之中,这段历程后来被称作“巴丹死亡行军”,与南京大屠杀、泰缅死亡公路并称为日军在太平洋战争中犯下的三大暴行。
本间曾旅居西方多年,虽然打仗不怎么样,但还算略微有点儿人性。他起初估计可以抓到25000名俘虏。根据这一预计数字,本间责成第十四军兵站负责人河根良贤少将制订了一个战俘运送计划。河根把全部行动分成两个阶段,并在日军发动进攻10天之前把计划提交给本间审批。
行动第一阶段的责任人是高津利光,负责把俘虏带到巴丹半岛中部的巴兰加。在半岛南端马里韦莱斯的俘虏只要走不到30公里就能到那里,这点路程对于军人来说不算难事,一天就可以轻松走完,所以既不需要车辆也不必发放当天的口粮,俘虏自带的干粮就够吃了。
第二阶段从巴兰加到奥唐奈战俘营由河根亲自负责。这一阶段又分为三小段。第一小段从巴兰加到铁路中心圣费尔南多约57.6公里,能使用的最多不到200辆卡车,河根考虑这些卡车来回多跑几趟大概就可以了。从圣费尔南多到卡帕斯的21公里可以坐火车,俘虏从卡帕斯步行到他们的新家——奥唐奈战俘营只有不到13公里的路程,对于军人来说,这实在不算多大的困难。
河根向本间解释说,俘虏的口粮将与日军士兵一样。在巴兰加和圣费尔南多途中将建立几所野战医院,沿途每隔几公里都会设一些医疗站、急救站或休息站,以备不时之需。
本间认为河根的准备非常充分,很快就批准了他的计划。可悲的是,这个计划是在错误估计的基础上制订的,金少将的部队早已被饥饿和疟疾折磨得虚弱不堪,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儿干粮,最重要的是俘虏人数多达75000人,其中有12000名美国人,是本间原来估计人数的整整3倍。
灾难很快就降临在战俘头上。幸存者拉塞尔·格罗科特在传记《一千二百天》中如此写道:“投降命令下达之后,所有人都挤成一团,等待着厄运的降临,有些人竟然当着日本人的面哭了起来,其中有美国人,也有菲律宾人。”日本人开始搜刮战俘身上的财物,手表、水壶、钱夹、戒指等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洗劫一空。
一个日军士兵走到二等兵列斯特·坦尼面前,伸出两个手指表示要抽烟,坦尼摇头表示没烟。这个日本兵举起枪托砸向了坦尼脸部,他的鼻子被打破,颧骨部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满脸是血。日本兵得意地大笑起来,接着走向另一个美国人,这个美军士兵给了他一支烟,他抬手将整包烟都抢了过去,然后和其他日本兵拿枪托和竹竿殴打这名美国兵,直到他倒地不动为止。
虽然巴丹已经攻克,但科雷希多仍然在美国人手中。日本人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把俘虏赶出巴丹,为下一步作战腾开场地。在马里韦莱斯,俘虏每300人一组开始上路。日军还要留下充足的兵力去进攻科雷希多,并没有多少人看管这些俘虏,有的组根本没有卫兵押送,有卫兵也不过三四人。日本兵的头刚到美军俘虏的肩膀,身上的军衣也破破烂烂,但他们是无可争议的胜利者。
战俘队伍的转移由于缺乏看管变得杂乱无序,通向北方弯弯曲曲的道路上混乱不堪,汽车、马匹充斥着道路,烧坏了的卡车、炮架和步枪等装备散乱地抛弃在路旁的壕沟里。俘虏拖着沉重的步伐经过了金少将原来的司令部,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往第二医院。当时医院的露天病房里传播着日本人将释放所有菲律宾俘虏的谣言。医生到病房去,告诉菲律宾人,那些传言都是胡说八道,可看守医院的日军士兵却怂恿伤员逃跑。很显然,如果这些人跑了,他们就会省很多事。得到默许的5000名伤兵一瘸一拐,挣扎着逃入了尘土飞扬的小路,路边的壕沟到处可见死难者的尸体和濒临死亡的人。
不单是部队,难民队伍也大得惊人,足足超过26000人。之前很多人因惧怕炮火逃入了丛林。美菲军放下武器之后,难民开始哆哆嗦嗦地走出深山,庞大的俘虏和难民队伍一望无际。
不少难民倒毙在路旁,他们中很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一个个瘦骨嶙峋,“看起来好像说句话就会骨折似的”,这还不带已经因疾病和饥饿死在山里的。难民队伍中的一位母亲抱着一个可怜的婴儿,婴儿的皮肤是绿色的,他的母亲早已挤不出一滴乳汁了。不知道孩子是否还活着,他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俘虏沿巴丹半岛的东海岸向北走着。左边是挺拔的巴丹山,高高的山峰跟往常一样云雾缭绕。右边是蔚蓝色的马尼拉湾,静谧的海面美丽如昔。几个月来,美、日两军繁忙的运输给所有树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此时,往北走的俘虏正和向南前往攻击科雷希多的日军相向而行,日军的榴弹炮、坦克、载运军火和给养的车辆绵延不断,沿途扬起呛人的尘土。车上的日本兵嘲笑那些擦肩而过的俘虏,不断有人用长竹竿捅掉俘虏的帽子或头盔。偶尔也会有个别日本兵阻止这种玩笑,对俘虏表示歉意。一次,一个日本军官急步走过去拥抱了一位美军坦克指挥官,原来他们是在美国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日本人的态度好坏不定。这一卡车的日军会把食品扔给俘虏,下一卡车的日军则会用棍子向他们劈头盖脸地打去。一个日本兵突然向一个走在队列外边的战俘扔出了套索,被套住脖子的战俘仆倒在地,锋利的石块划得他鲜血淋漓,在被拖出100多米后他才终于挣开了套索,用手和膝盖支撑着慢慢爬起来。
俘虏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越往北走,情况越糟。第一天的暴虐行为是自发性的,后来逐渐演变为有组织的集体行动。前文提到,杀戮成性的辻政信已经从新加坡到了菲律宾,这对俘虏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消息。在新加坡,辻政信曾亲自参与了针对华人的大屠杀,数以万计的华人被他以支持重庆政府的名义残忍杀害。
有“战神”之称的辻政信在日本陆军中有着众多粉丝,新加坡战役的辉煌胜利为他增添了一道耀眼的光环。本间正忙着攻打科雷希多,辻政信背着他召集了第十四军参谋部里几个对他无比钦佩的军官,辻说:“大东亚战争是种族之间的战争,为了天皇的胜利和腾出我们得胜的士兵转用于其他战场,在菲律宾抓到的俘虏一律处决。处决美国人是因为他们是白人殖民者,必须统统毙掉。那些为虎作伥的菲律宾人更应该杀掉,他们背叛了亚洲民族,是美国人忠实的走狗。”
第六十五旅团的一名参谋按照辻政信的指示给第一四一联队联队长今井武夫打去了电话:“把俘虏全部杀了,凡是投降的统统杀掉。”
“这种命令怎么能服从?”今井要求出具一份书面命令。
那个参谋告诉今井,这是东京“大本营”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今井说,除非有书面命令,否则不能从命,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今井拒绝执行命令的理由是那样做“违背武士道精神”。不仅如此,他竟然下令联队参谋释放管辖下的所有俘虏,并在释放时指点他们逃出巴丹的道路。1000多名俘虏被放走了,今井想如果将来有人追究他放掉俘虏的责任,就抵赖说是他们自己逃跑的。
今井甚至有点儿羡慕那些战俘,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在巴丹战役中投降的数万名美菲军俘虏就在我们的前后,朝着北方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他们只穿着一身衣服,挎着饭盒、水壶等必需品。而我们背负着行囊,肩抗步枪,全身装备近20公斤。看到他们的轻装和自由行动,不能不说其实心里挺羡慕的。”
一支新到的守备部队司令官生田寅雄少将也接到了处决俘虏的命令,是由邻近一个师团的参谋口头传达给他的,强调这是大本营的命令。与今井一样,生田和参谋长神保信彦中佐都不相信这道命令来自东京。那位师团参谋说,他们已经开始杀掉俘虏了,劝生田还是执行命令为好,少生事端。生田和今井一样讨要处决俘虏的书面命令,那名参谋自然无法出具。
为了防止俘虏寻隙逃跑,夜间睡觉时,他们被日军看守强令挤在一起,连翻身都异常困难。尽管耳边蚊虫嗡声不绝,但疲惫不堪的马克·沃尔弗尔德上尉还是睡着了。睡梦中,他突然被身后士兵的一阵蹬腿给踢醒了,上尉嘟囔着叫他别动,但臭味越来越浓。他睁眼一看,自己的脸正贴着一堆肮脏的破布。他跳了起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看,原来那破布竟是那人的裤子,上面沾满了血和粪便。“该死的浑蛋!”他骂了起来,“起来!”那人一动不动,沃尔弗尔德把他拖到过道上,原来那是一具尸体。几个日本兵用拳头猛击上尉,沃尔弗尔德倒在地上。他几次爬起来,很快再次被打翻,跌跌撞撞地倒在其他俘虏身上。沃尔弗尔德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并指了指那个已死的美国兵。他打着手势,要求允许他把那个美国兵拖出去。就连这具骨瘦如柴的尸体,他也拖不动,也没人帮忙,最后他连拖带拉,总算把尸体弄了出去。
上尉获准到附近的小河里洗掉身上的脏物。在爬回自己的位置后,他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身旁的人。他为自己骂了那位死去的同伴感到内疚。他让大家躺着尽量别出声,免得日本人再来找麻烦。
河根原来打算让俘虏用一天时间走到巴兰加,但有些俘虏走了3天还没到达目的地。每走一公里,日军卫兵的怒气就增加一分,行为也就越发残暴。骄阳似火,城镇之间的距离又长,沿途没有树荫可以遮挡烈日。俘虏汗流浃背,尘土厚厚地沾在身上、脸上,连胡子都变成了灰白色。一名日军战地记者如此描述他见到的美军战俘——“一群来自傲慢民族、却不得不接受大日本帝国军人蔑视的人。当我看到他们时,能感到他们只是一群混血杂种的后代,其尊严早已荡然无存,而我们的军人看起来是那么英俊潇洒,我为自己身为日本人而骄傲自豪。”
到4月12日早晨,巴兰加到处都是彷徨的俘虏和厉声吆喝的日本看守。俘虏不断从两个方向流向巴兰加,一股是从马里韦莱斯来的,一股来自西面琼斯少将第一军的部队。俘虏人数远远超出原先的估计。本来打算给他们开第一顿饭,但人太多了,食物无法平均分配。很少人分到了米饭、盐和水,更多的人连一粒米也没见到。
河根原定用卡车将俘虏从巴兰加运往圣费尔南多,但现在汽车明显不够,大多数人必须步行。超过两位数的美国将军必须破天荒地步行走向战俘营。
琼斯少将也不例外,他带着一队俘虏,走到巴兰加北面13公里的奥拉尼已是后半夜。他们被驱赶进一片四周围上了铁丝网的稻田。几百名染上痢疾的战俘随地便溺,臭气熏天,满地都是爬着蛆虫的大粪。最多只能容纳500人的地方,日本人硬逼着2000多人挤在那里。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一群群蚊虫缠着人不放。日本人让战俘挖出一个大坑作为临时厕所,上千人轮流大小便,粪坑很快就溢满了。几个体弱的战俘在解手时不幸掉入粪坑。翌日黎明,同伴在粪坑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早上的饭食是米粥,俘虏吃得干干净净。下一站到卢巴奥有26公里路程。放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但烈日下的路程好像增加了一倍还多。待遇的好坏要看运气,这一批押送兵可能允许俘虏隔段时间在树荫下休息片刻,从路旁的井里喝点水,那一拨押送兵则可能把百姓送到路边的水罐一脚踢翻,罚俘虏在烈日下站立一小时。饥饿难耐的俘虏不时看见,路旁堆放着一些牌子熟悉的美国食品,但那不属于他们,只会让他们的饥饿感更加强烈。
比饥饿更难忍耐的是口渴。巴丹半岛有很多泉水和自流井,但日本人故意不让他们喝。一次经过一个水塘,两头水牛正在里边打滚,水面上泛着绿色的泡沫,成群的苍蝇在上面飞舞,扑面而来的恶臭让人作呕。一个胆大的菲律宾士兵跑到日军士兵面前,用手语请示是否可以到那里喝一点儿水。日本兵哈哈大笑,挥手表示同意。立即有几十个人疯狂地冲到水塘边,也不管水牛还在里面洗澡。有些人拨开绿色的泡沫,把水泼到自己身上,并喝下这种寄生着多种病菌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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