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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门禁（第1页）

第二天，天亮了，窗外鸟鸣啾啾，阳光从窗子照进若叶的床上，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若叶身上。

“若叶，妈妈上班去了。饭在锅里，自己做吃的，知道了吗？”

“哦。”若叶揉着惺忪睡眼，穿着拖鞋，走出卧室，看着母亲穿鞋出门。

“妈，昨天我们才回家，今天你就要上班去啊？”若叶不解地问。

“你失踪的时候，为了找你，已经请了好多天假。再不去上班，我和你爸都要被炒鱿鱼了！你乖，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若叶母亲说着，穿好鞋，拎上包，着急地出门了。

“知道了……”若叶还在打呵欠。

若叶母亲出门几分钟后，若叶父亲也急急忙忙，穿整齐了，向门口走去。

“爸，早上好。”

若叶父亲只当没听见，理也不理若叶。

若叶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没睡醒，向厨房走去。她突然听见，父亲关门的声音不太对。

若叶父亲已经走出门外。站在门外，关好了门，他还把钥匙插在锁里“可擦”“可擦”转个不停。

若叶赶紧跑到门那，在门内使劲敲门，喊道：“爸！爸！你干嘛？你把门反锁了，我怎么出去啊？！我在家里，你不用锁门啊！？喂！”

若叶父亲在门外答道：“你给我就躲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免得你出去被邻居亲戚看见了！锅里有饭，屋里有米，饿了自己做吃的！”

若叶使劲在门内锤门，喊道：“爸，爸！把门打开啊？我怎么可能不出门啊？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关在屋里！我成什么了？”

若叶父亲扔下一句：“你是什么？你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家里，不许出去丢脸。家里有吃的，我上班去了！”

“喂，喂！”若叶跑到窗子边，对父亲叫喊。她父亲理也不理。

若叶家门前的院子，有近几年新建的围墙大铁门。若叶父亲出门前，连院子的大铁门都锁了。若叶眼睁睁看着父亲把大锁落锁，把钥匙揣进包里，骑上摩托车上班去了。可若叶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叶的眼泪一下就滚落下来。

“哼。把我这么锁在家里，把我当作什么了？”若叶端着一碗吃的，像困兽一样在家里转悠，一边吃一边擦眼角的泪。

“为什么会这样？真的不把我当儿子了吗？”若叶忽然又回想起，自己被人贩子关住，被绑着浸冷水的场面，浑身一个寒战。

“我，我要出去。为什么要把我锁在家里？！”若叶生气地，重重把碗放桌上。

她开始满屋子转悠，她突然发现，有一扇窗子没关上，翻窗可以进屋前的大院子里。若叶把窗子大打开，拎起裙角，翻出窗子，进了院子。可院子被两米高围墙围住，大铁门也高两米，又锁住，若叶还是出不去。

若叶又从窗子翻进屋里，找了一根木板凳。她把木板凳从窗子扔到院子，自己再翻到院子里。

驱赶开围拢来“咯咯”叫的几只母鸡，若叶一手拎裙子，一手拎板凳，把板凳放在铁门旁的墙角下。她站在板凳上，慢慢站直身子，就可以从围墙内，看到外面。

若叶突然看见，一个穿白t恤的年轻男人沿路向自己家走来。

“那，那个是……我表哥？表，表，表哥怎么会大清早上我家来？！”若叶看清来人，一下惊慌起来，差点在凳子上站立不稳。

“怎，怎么办？要是，让表哥知道，我变成女人。还穿着这身大花裙子……不不不，我要躲起来！”

若叶赶紧从板凳上下来，又拎起长裙摆，从窗子翻进自己家里。躲在屋里窗户边，若叶只露出半个脑袋，悄悄看着院子大铁门的动静。

若叶表哥走到大铁门外，使劲敲铁门：“舅舅，舅母，有人在家不？”

若叶看见表哥走到大铁门前，赶紧把脑袋缩回来，根本不敢应声。突然，若叶家里，座机电话又“丁琳琳”响了。若叶吓了一跳。

若叶偷偷从屋内窗户往外看，她看见表哥在用手机打电话。她去看了座机的来电显示，果然是表哥的号码，她根本不敢接。她又缩回窗户后，看大铁门外表哥的动静。

若叶表哥打电话没人接，又敲了敲门，大声喊：“罗叶在家不？有人不？”

若叶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应声。

若叶表哥又敲了敲门，见没人应，门又锁严实了，只好离开了。

若叶表哥前脚刚刚走，若叶就翻出窗子，进到院子。若叶站在板凳上，脑袋伸出围墙，看着表哥沿来的小路又走了。若叶连一声也不敢吭。

若叶表哥走了，若叶失魂落魄地爬下木头板凳。她神情黯然，低垂着头，拎起板凳，从窗户把板凳放回屋里。紧跟着，她自己也翻窗子，重新回到屋里。

若叶坐回到自己床上，双手抱膝，失神地发呆，时不时抹了抹眼泪。

“我为什么变成了女人？为什么我是女人！”若叶抱着枕头哭了起来，在床上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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