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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他撒娇，非让他说出口来，乔白鹭被缠不过，在她耳边说了半天的她喜欢的话，木兰莺听得面红耳赤，后来觉得越听越不对劲，打住道：“够了，够了，我知道了，不用具体描述你——你怎么来表现你的——那个心意……”

他笑着住嘴，拥着她回去，木木已经将狗群全都带进了狗舍里，他看见姐姐和乔白鹭，非常高兴地跑过来，没有理会姐姐，反而对乔白鹭笑着说道：“哥哥，你以后还带我上山吗？”

乔白鹭嗯了一声，他面对木木的时候，神态显得正经多了，拥着木兰莺的手放下来，跟木木两个人走到狗舍那里，一言一语地说了好半天，木木的童言童语，连木兰莺有时候都觉得难以招架的地方，难为他竟然耐心奇好，以至于木木跑开去拿狗食的时候，一脸兴奋地对姐姐说等哥哥家的狗舍搭好了，他就搬过去跟大家一起住。

木兰莺看着乔白鹭问：“你真有办法，木木在某些事情上很倔强，想不到你竟然半天时间就搞定了。”

乔白鹭答：“搞定这个词并不确切，面对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心灵，我不过是以心交心而已，木木跟别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在某种程度上，是我们这些人里活得最轻松的一个。”

木兰莺神情微变，眉心微微皱起，摇头说：“我不觉得，他长得跟我爸爸一模一样，如果他——他不是出生时候的意外，他现在应该跟别的孩子一样上学，将来出国深造，这个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会对他开放，敞开双臂欢迎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需要人监护着，在这大山里疯跑……”

乔白鹭看着她问：“我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听人讲过，木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出生时脐带绕颈，大脑缺氧。”她声音出奇地冰冷，说完这句话之后，径直走开。

乔白鹭看着她的背影，挺直不屈，下颏抬得高高的，一身的孤傲。他加快步子跟在后面，见她进了她自己的屋子，拉开抽屉在里面翻寻，于是问：“这是干什么？”

“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她头也不回地说。

“别光带换洗衣服，所有东西全都带过去，你以后不会回到这里了。”

她身子一动不动地呆了片刻，还是仅仅从抽屉里拿出几件贴身衣物，丢在一个小袋子里。

乔白鹭走过来，拿过她手上的小袋子，看见里面朴素到了极点的内衣，摇头说道：“这些也不用带过去了，我们俩出去给你买一些回来算了。”

“谁用你买，我有钱。”她抢过袋子，关上抽屉。

他笑了，问：“有钱干嘛不给自己添置能看的东西？”

“我以前穿内衣又不是给人看的。”她说完这句话，猛觉自己说漏了嘴，这个家伙肯定会……

果然他笑着说：“以后就是了，你这些衣服没法给我看，所以买一些新的衣服十分必要。”

她用力瞪了一眼他，正想要说话，听见隔壁外公房间里发出一声巨响，两个人全都神情一变，连忙冲过去，只见蔡志刚跌倒在地上，室内原本放着猎枪的槅子掉了下来，听见两人走进来，蔡志刚说道：“眼睛看不清了，把槅子给碰下来了……”

“您伤到哪里了吗？”木兰莺着急地问。

“好像腰有点儿疼，我——躺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木兰莺心下一沉，以前外公当兵时，腰上曾经负过伤，前两年有一次腰疼，整整卧在榻上休养了一个月，这几年行动越来越不便，自己屡次想要带他下山去医院看病，他都不肯，老人家讳疾忌医，对进医院这件事极为抗拒。

乔白鹭走过来扶起老人，蔡志刚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乔白鹭看着老人苍白的脸色，将他轻轻放在榻上，让木兰莺将自己早上带过来的白酒加热，仔细地给老人按摩了半天，看老人虽然强忍着，但是手掌一碰腰部，老人家额头的青筋就疼得绷起了，乔白鹭起身说道；“看来得去医院，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个担架过来。”

“很严重吗？”木兰莺问。

“现在还不知道，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乔白鹭说完，起身走了。

隔了不长时间，他带着乔园的保安老郭过来，两个人手里拿着一个一看就是临时用睡袋改成的担架，乔白鹭和老郭一起动手，将老人家抬到担架上，向山下走去，乔白鹭走不多远，回头叮嘱木兰莺说道：“你把外公的东西收拾一些随身带着，把木木带到乔园，让李姐看着她，我跟李姐说过了，她会照顾好木木的。”

木兰莺连忙带着木木去了乔园，一路上木木只是点头，对姐姐说的话也不知道懂了还是没懂，到了乔家的厨房，那香气老远就让木木咽了口唾沫，进了厨房盯着李姐从烤箱里端出来的一只果木烤鸭，他再也没动一下。

木兰莺放心了，上了乔白鹭的车子，载着外公一路疾驰向医院开去。

医院永远都是人满为患，木兰莺发愁地看着人山人海的大厅，却见乔白鹭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跟电话那边的人寒暄了几句，就让那人出来到大厅接自己。

木兰莺好奇地问：“熟人吗？”

“高中同学，他在这家医院当医生。”乔白鹭说。

“有同学当医生真是方便啊。”她说道。

“他也就这点儿用——”乔白鹭一边说，一边左右张望，看见远处扶手梯上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立即挥手招呼道：“于飞，这里。”

于飞走过来，一脸的笑容，上来就说道：“找我干什么？是你要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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