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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林可可一直在那蹲了好久,不断的在心里回忆过去的事。
她不想自作多情,最后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积年累月,夜以晨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道伤疤,永远不能轻易触碰。
她宁愿相信那就是夜以晨专门为天后准备的,也不敢往自己身上想。
最后还是秦辰怕他冻着,强行拖她上车开车把她送回家了。
到家后秦辰跟着她上楼,一直到家门口,林可可用钥匙开了门准备进去,秦辰站在门外一言不发。
就在她准备带上门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拉住门把手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许是被夜风吹久了,他的声音有些干哑,低声对林可可说,“可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到底要为了他消沉到什么时候?”
虽然秦辰不知道她具体是为了什么,但猜都能猜到是因为夜以晨,如果说他一直都有所保留,那就是怕和林可可产生嫌隙,但今天他再也不想忍着了。
林可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也不再隐瞒,“我不是为了他消沉,思念一个人是控制不了的,我以为他负了我我就会恨他,就会从此不再想他,不再念着他,但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你都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秦辰有点气急,“你心里不装别人当然无论如何都是他,你若愿意尝试一下,我一定会做的比他好!”说着秦辰靠近一步,满面期待的看着林可可。
宁可可愣了半晌,眼前闪过无数个温柔无比的秦辰,他好像永远都是那样,无论如何对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够周到。
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好像刚才态度终于强硬了一回那样,半拉半拽把她带上车,现在也是。好不容易袒露了真心急切的想要得到林可可的答复,那眼神里明显有些焦躁,还有脆弱。
林可可知道,终于到了做选择的时候了,一直以来秦辰的爱太无私了,她甚至都已经快把他当成家人习惯性的依赖了,可她无法忽视现实,他对她的爱才是一切的基础。
想到这里林可可鼻酸了,一切关于悲伤的情绪一拥而上,带着一股热热的清流冲进她的眼眶,她推开门往外走了一步,忽然一把抱住秦辰。
“对不起,对不起秦辰,都是我不好,我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们就能一直做朋友,是我不够考虑你的感受。如果可以,我不想辜负你,但对夜以晨,那些所有说放下了的话,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不能利用一个人来忘记另外一个人,更不可能利用你。”
林可可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转身进去了,秦辰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林可可说的最后一句。
“我们以后各自相安,互不打扰,一直以来谢谢你了,秦辰,再见。”
可可刚关上门眼泪就汹涌的喷了出来,她无力的倚靠在门上缓缓滑下,双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这样让一切结束了吧,她不能永远耗着秦辰,让他不求回报的把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
虽然最后的道别是以这样决绝的方式,但林可可不后悔,他不想再间接伤害秦辰了,惟愿他好。
秦辰一直犹豫不决的事也终于敲定了,秦老爷子知道他终于答应去美国留学的时候,好几天都开心的合不拢嘴,他这儿子终于开窍了。
送秦辰离开的那一天,他站在门外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对他说:“好好学,早点回来替爸爸打理公司,我也好早点退居二线,专心养老了。”
专车直达机场,还有半小时起飞的时候,他最终决定拨通林可可的电话号码,这一别就是几年,虽然她已经说了不再相见,但他就是忍不住,最起码在离开之前想最后和她说说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林可可没有出声,一直沉默的握着手机。
“可可,在干嘛呢?”
对方依旧沉默。
他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那天其实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讲,但最后都说不出口了。”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再回到那个晚上,我一定不会那么听话的离开。”
这话像是又在表什么决心,可可扶额。
“秦辰,不是……”可可说到一半忽然默了,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可可,我要走了。”他依旧平静,语气里面听不到任何感情。
可可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一句简单的要去哪里,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有立场再问了。
“你说对我心有愧疚,但你不知道,那段无所事事只为追逐你的时光,才是我过过最快乐最自由的日子。”秦辰目光迷离的看着前方,候机大厅里温柔的女播报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催促他登机,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可可,我也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在我二十多岁正值叛逆无所事事的那几年,惊艳了我的时光。”
手机那边好像传来登机的声音,随后听到了电话忙音,她缓缓放下手机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
一连过去几十分钟,她握笔的手始终没有动一下,时光嗖的一下回到了四年前。
无论她结婚离婚,无论她的生活变得怎样糟糕,他都始终不离不弃的在身边陪伴,每每她觉得无助的时候,秦辰总是能为她解决所有困难,久到她已经无法想象自己能不能过身边没有秦辰的生活。
他说林可可惊艳了他的时光,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后来林可可终于失去了一切和秦辰的联系,她的生活也重新开始,关于夜以晨的,关于他们这几年来错过的一切,都在不久后的岁月里慢慢生根发芽。
林可可洗了把脸再出去,毫无准备的越过半个秀场和夜以晨四目相对,他像是刚好看到了自己正在找的人,毫不犹豫的往这边走来,短短的那几秒可可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直到他终于站在自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向她伸出手,“你就是林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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