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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猫鼠游戏（第2页）

“那算命的长什么样？”

“胡子一把长，满脸褶子，戴着黑幞头，穿着身旧灰长衫，倒是腰杆挺直，走起路来带风，丢下护身符，几步就走远了。”

他没再伪装老态，却依旧伪装样貌。慕清颜料到，也定与在临安时一样，当他暴露踪迹之后，这个伪装也就在襄阳不存在了。

但慕清颜还是多问了句刘婆，“你之前或之后没再见过他？”

“没有！算命的多是走南闯北的人，到榷场也肯定是路过。我在榷场近三年，之前没见过这号人，这两天更是没再见过。”

“那你就当从未见过他好了。”慕清颜将符纸揉在掌心。

“不行！”刘婆又朝慕清颜扑去。

慕清颜身子一躲，刘婆疾步扑空，跌了个跟头。

“且不说这护身符灵不灵，如果它真有那么点好处，帮你挡了血光，一时片刻抓不到邢朝又找不回公主的话，让官府如何给金使交差？有个你，还能应付一阵，得个缓机。再说你本来就与邢朝一伙儿，若没有你替他把马喂好，他也不得顺利作案。”慕清颜站在一旁道。

“不行啊！不能这样啊！”摔倒在地上的刘婆接连捶胸，“不能赔上……赔上我们全家老小的……的命啊！我的儿啊！”

“全家一起上路，你也不孤单。刘小娘子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不……不……不……”刘婆断断续续的大口喘气。

慕清颜沉下目光，盯着刘婆煞白的脸，不住抖动的青紫色的唇，“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如此，能否逃脱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到如此，这个女人心中还是只有儿子，不为女儿的“死”有半点动容。哪怕有一丝悔疚之心，她也不会把话尽狠的说。

“我……我……”刘婆匍匐着无力的身子，向前探手，“把……把……护身符……给我……给我……”

慕清颜打开掌心的护身符，当着刘婆的面，一点点撕碎，撕成一把小碎片，扬手抛落。

黄色的碎纸片，落在刘婆身上，像是送葬路上抛洒的纸钱，只是小了许多。但在刘婆模糊的眼中，一张张都是那么大的影子，将她覆盖。

“不……不……”刘婆颤抖的气息越来越弱，探出的手与脸几乎同时贴着地面栽下，再也抬不起来。

“慕姑娘，怎么了？”署差发现不对劲，走进屋。

另一个署差去查看刘婆，“好像死了？”

“出什么事？”陆元韶走进来。

“我说她是涉案之人，帮助案犯劫掳金国公主，难逃朝廷重责，她便……吓死了。”慕清颜盯着倒在地上的刘婆。

她是存心的吗？她心中不忿，对刘婆冷言冷语，看着刘婆气色不对，却没有住口，继续说下去。她一定是存心的，她在等着刘婆能够被她激到什么地步，她可知道，最终刘婆会死于她的言语之下？

慕清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她是握着一把无形的刀吗？她亲手将这把刀捅出去，便是背负了一条命案。

原来，她能狠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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