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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酒,酒如人生。淡淡一杯酒,五味皆俱全。”——君羿
自从君羿开始炼丹,夜风就在山下整日的腻在云娥的身边,彼此都知道,离别近在眼前,夜风更加的孝顺,不但对云娥是百依百顺,更是整天什么活也不让云娥做,就连做饭,收拾碗筷的小事,夜风也都全部一人包揽。白牙、苏月、人参娃娃三个,也是整天粘着云娥嘘寒问暖,彼此亲密无间,但是离别之意却更加浓烈。
白天,云娥陪他们一起出去游玩,晚上,大家一起围在院子里,数着天上的星星,听着云娥给他们讲很多云娥记忆里前世有趣的故事。一家人都沉溺在这种快乐的日子里。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的,在君羿闭关炼丹的第十天,夜风接到君羿的传音,叫他马上赶往炼丹室。
夜风叹息一声,和云娥打过招呼,匆匆的带着白牙他们离开,直奔山上而去。
夜风一行很快来到了炼丹室,君羿正盘膝坐在炉前,看到他们赶来,并没说话,而是轻轻的在地上一点,夜风等马上乖巧的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炼丹炉。
君羿双掌对合,口中念决,七张灵符从体内飞出,贴在炼丹炉上,丹炉内的火光慢慢变淡,最后君羿对着炉子一点,从雕纹的太阳中射出一股真火,飞到君羿面前,被君羿张口吞下。
君羿闭上双眼,调息引导真火回归到体内的金丹之中,过了一会,君羿缓缓的睁开双眼,手中掐诀,对着丹炉一点喝道:“开”,立时丹炉的炉盖冲天而起,炉内七彩光芒绽放,一时间,整个洞内被照的七彩生辉,颜色变化不断,宛如仙境。
过了良久,七色光彩慢慢的褪去,被重新凝入炉中,君羿见七色光彩回归炉中,顿时大喜,右手拖出空明葫芦,揭下盖子,对着丹炉大喝一声“收”,只见两颗七彩丹药从炉中飞出,被吸进空明葫芦内。
君羿的眉毛微微上扬,收起葫芦,一挥手,四离紫阳炉也慢慢的变小,重新飞回手中。
“走吧,咱们下山去吧!今日时候不早,明日一早我和你们师娘就要赶回云阳宗了。”微微叹了口气,君羿抬步首先离开山洞。
夜风他们跟着君羿下山,回到平凡却又温馨的小木屋。一回到前院,就看见院内已经摆放上一张大木桌,上面摆满了夜风爱吃的饭菜,还有好几坛子夜风从猴子窝偷回来的果酒。
这时,云娥正端着一碗鱼汤从厨房走来,看着夜风他们回来,急忙放下鱼汤,用手在眼角抹了抹说:“都回来啦!快,都坐下,我去拿些碗筷,咱们一家人,今天晚上举杯邀明月,好好吃一顿团圆饭。”说完,不敢再去看夜风他们天真的面容,掩面退回到厨房。
夜风看着师娘如此,心中顿生苦闷,望着云娥的离去背影,呆呆的楞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风儿,还不快来坐下。”此时君羿坐在首座,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说道。
夜风被君羿一叫,从凄苦中回过神来,他赶忙挨着师傅站下,拿起一坛猴儿酒,扯去封泥,把酒给君羿斟满,又抬步来到云娥的座位,将酒满上,又给白牙、苏月、人参娃娃三个一一倒满,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碗酒,却没有坐下。
夜风看了君羿一眼,若有所思的问道:“师傅,这猴儿酒当年我从猴子窝将它偷出来,您当时没有喝,却用黄泥将此酒封存,是不是就等今日。”夜风当时不理解君羿为何将酒封存,现在离别在即,他忽然明悟了。
君羿听完夜风的话,微微笑了笑并没回答,而是拿起酒碗,轻轻的饮了一小口,似乎在回味这猴儿酒这些年的沉淀的味道。君羿喝了一口酒,酒碗始终没有放下,而是端在手中,来回不停的瞧看,一颗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复。良久,君羿深深的看了夜风一眼。
夜风领会,端起自己的酒碗,恭敬的向着的君羿敬了一碗酒,轻轻用自己的酒碗在君羿的酒碗下方轻轻的撞击一下,端起碗,仰头便将满满一大碗酒喝进口中。
“感觉如何?”君羿望着夜风淡淡的问。
夜风一脸沉默的没说话,只是对着君羿摇了摇头。
君羿看着眼前的孩子,微微一笑,道:“人生如酒,你现在能喝出几种滋味?他日闯荡在外,自己好好再感悟这酒的味道吧。今日为师用这杯酒为你送行,便是送行酒,但却也是你我师徒重逢酒,为师当年亲手将此酒封藏,不是为了今日离别,而是为了他日你我师徒重逢。为师在云阳宗等你回来。”说完,君羿就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死鬼,这么多年,我听这句话最为顺耳。”云娥平复了心情,从厨房赶了回来。
君羿深情的看了云娥一眼,将酒碗放下,夜风提起酒坛又给君羿满上,见云娥坐下,夜风将自己的酒碗倒满,端起酒碗对着一脸愁容的云娥真挚的道:“师娘,孩儿敬你一碗酒。”说着,一碗酒又被夜风喝下,千言万语的感谢都在这一碗酒之中。
云娥拿起自己的酒碗,看着夜风喝完,脸上的愁云消散,看着长大成人的夜风,教训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喝酒伤身,以后自己在外闯荡,切莫贪杯,还有师娘之前告诫你的两毒,可千万少沾为妙。”说完,也将一碗酒喝下。
夜风一听师娘说的两毒,顿时满脸通红的回道:“风儿不敢忘记师娘教诲。”
云娥一见夜风如此,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小鬼,喝这么两碗酒脸都红了。”
夜风一听,脸上更红,赶忙坐下,白牙赶忙给夜风解围,叼着自己的酒碗,来到云娥身边,亲昵的拱了拱云娥,就将自己的酒喝下。人参娃娃这时,也抬起自己的酒碗对着君羿道:“谢谢师傅收我为徒,还传授我无上法术,弟子心中感激,这碗酒敬您。”说着,咕嘟将一碗酒给干了,小脸顿时浮现出红晕。
君羿高兴也举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旁边的云娥拿出一个小袋子,交给夜风说:“这里面有师娘亲手为你们缝制的衣裳,还有我从你师傅那里抢来的大量道符与数百张灵符,还有少量的灵石,出门在外,有这些东西防身比较安全,不过千万要记得,这些东西切不可在外人招摇。你用时,可叫小红豆帮你取出,其它一些琐碎的东西也都可以放到里面。”
“我这里有一个灵兽袋,白牙与苏月可以随时自行的出入自由,也方便你在凡人界走动。这里,还有一粒丹药,也一并给你。此丹乃是七彩聚魂丹的附属丹,由七彩雪莲剩余的材料凝聚而出,功效丹方上没有记载,不过也只比七彩聚魂丹差了一个等级,算的上五级的顶级丹药,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只要还有一丝气息,也可将人的魂魄夺回,重现生机。”君羿说着将一个袋子和一个玉盒一并交予夜风。
夜风赶忙要下跪行礼,却被君羿一摆手便阻止住夜风,而后便没有看夜风,而是从手里拿出一把翠绿的金色花纹竹剑,递于人参娃娃道:“这把金丝绵竹剑,为师赠送与你,先前为师收你为记名弟子,现在正式收你为徒,此剑便是为师送你的出师之礼,以后陪伴在风儿身边,你们师兄弟要互爱互助。也好让为师放心。”
白牙与苏月两个在一旁看的羡慕非常,君羿微微一笑,道:“怎会少了你们二人的。”说着,两道紫光分别飞向白牙与苏月,扣在他们两个的脚腕上,形成一个紫色的手镯。
君羿看着白牙、苏月两个,疼爱的说道:“此镯子名为紫金玉镯,有储存的功效,不过存储空间相对储物袋少的多,其内有一套兽灵甲,是以锻造四离紫阳炉后,我用余下的紫磷金石为主体炼制的一套防御铠甲,遇到强大的敌人的时候,你们可以穿上此甲,寻常筑基修士所发出法术,也难伤到你两个,不过此甲需要灵气发动,穿上后,会加速灵气的消耗。不过配合上星芒天狼破与晨月流萤术,有多强悍,你们以后慢慢体会。”
白牙与苏月看着脚上的紫金玉镯,兴奋的一起对着君羿说道:“谢谢君羿叔叔。”白牙刚说完,更是幻出铠甲,穿在身上,当真是紫金闪闪,威风不凡。
一桌人酒碗交错,喝的好不开心。慢慢的明月升起,白牙兴奋的对着明月长长的吼叫一声,好似将登云山的一切,付之一吼,来表达出自己此时的心情。
君羿见了,也是纵声长啸,顿时来兴致,口中吟起诗来:“人生如酒,酒如人生。淡淡一杯酒,五味皆俱全。今日登云别,明年云阳见。丈夫志四海,无须空留恋。”吟完,独自饮了一碗。
云娥泪眼婆娑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又看看夜风,大为感叹的轻声低吟道:“我邀明月一场醉,却又难舍明月归。晚风辞了柳絮,太匆匆,太匆匆,无奈雀儿大了不能留……不能留。胭脂泪,醉相望,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一边说着,眼泪静静的顺着脸颊流下。
夜风听完,拉着云娥的手扑通跪倒在地,流着泪,颤颤的道:“登云山上十二载,日夜守身旁,冲天辫,又总角,而今束发业已成,应行孝,竟难成,惟有心中存思念,安以得逍遥。酒已尽,凄离愁,百转千回断人肠。孤狼遥上月,独啸映悲秋,纵在四海外,不忘云羿情。”夜风说完,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出一声长长的狼啸,吼尽心中无数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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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夜风、白牙、苏月、人参娃娃齐齐的跪在地上,目送君羿与云娥踏着火离刀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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