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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料到顾清璇会是这个答案,楚江暝又是吃惊,她不反抗?
愣了一会儿,楚江暝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那碗药端在手里走到顾清璇面前,顾清璇手脚都被捆绑着,楚江暝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将碗递到顾清璇嘴边。
“等等……”
果然。楚江暝嘴角有了笑意,他就知道顾清璇不可能那么听话将药喝下去的。对于顾清璇这样的反应,楚江暝觉得才是正常的反应,他就是要顾清璇反抗。就是要在她百般反抗不愿失去这个孩子时,强迫让她喝下这碗打胎药。她胆敢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自己,怎么都要让她痛上千百遍,千百遍都不可能有自己这般痛苦。
楚江暝满意地将手上的碗放下,“怎么?还是舍不得吗?”
顾清璇竟然笑了笑,然后摇摇头。楚江暝有些好奇,“哦?那你到底想说什么?这药凉了……可就更苦了。”
顾清璇想了想抬头看着楚江暝,那眼神复杂至极,让楚江暝有些不忍直视。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做错事的是顾清璇,她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仿佛错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你看着我做什么?”顾清璇一直不说话,楚江暝忍不住问道。
然而,在那一刻。顾清璇心中闪过了许多片段。她叫停楚江暝。不是不想喝这个药,只是想看看他,看看这个毁了自己一生人的。
顾清璇想起自己第一次凤冠霞帔坐着花轿嫁到侯爷府来的第一天,想起那时楚江暝跟楚老侯爷在府中对峙,自己握上他手中剑刃的那一刻。也想起他将自己从地牢里放出让人把自己治好的时候,最后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那一夜的楚江暝,若是真实的反应,必定对她是有感情的吧?
笑了笑。顾清璇终于看清了自己跟眼前这人的一切。
不可能回头了。顾清璇其实早就知道,可是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明明碎过死过千万次,却还是会因为楚江暝而起了涟漪。那时候一直下不了的决心,如今就统统决定了吧。
楚江暝被那样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拖延时间。”楚江暝不知道顾清璇在想什么,只以为她确实是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的。从刚才她如此维护那个奸夫看来,顾清璇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孩子的。楚江暝觉得有些可笑,顾清璇这人对谁都可以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如此无情。要三番五次地背叛他。
“楚江暝……”顾清璇想了想终于艰难地开口,“你真可怜。”
是啊,难道不可怜吗?亲手杀死自己亲生孩子还不自觉一脸得意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可是,就在楚江暝还没反应过来顾清璇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没想好自己应该回她什么话的时候,顾清璇低了头,主动衔上楚江暝手里的碗沿……
什么?!不可能……
楚江暝端着碗的手僵住了,他没想到顾清璇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会主动来喝这碗打胎药。
感觉到手上的碗在一点点向下移动,楚江暝知道顾清璇自己在衔着碗口一口一口地将药喝进嘴里,这时楚江暝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地低了头看向自己身前的人影。
顾清璇就那样将头埋在自己面前……
不一会儿,顾清璇抬了头,那碗已见了底。楚江暝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空着的碗,他还是不敢相信顾清璇会自己主动来喝这碗药,他……她明明知道这是打胎药的啊。楚江暝想起自己刚才特意叫大夫加重了药量,一定要将这个野种置于死地的样子。他万万没想到顾清璇这次会如此狠心,为什么呢?
看向顾清璇,那人嘴角还带着一些棕色的残余,却毫不示弱的看着他,“药喝过了。你满意了?”
他满意了吗?
楚江暝问自己,他满意了吗?
起身将手上的碗随意抛在地上,碗一碰到地面便碎开来,楚江暝没有回头往屋外走去,只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顾清璇……如果你觉得你接二连三地做过这些事之后,我这么做就能满意的话,那我的确是满意至极。”说完楚江暝便出了门。
而被绑在床上的顾清璇只是低了头在被褥上擦了擦嘴,也顺便将刚才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的眼泪一并擦去。
竟然还会心疼么?顾清璇觉得有些可笑。不会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心疼,不会心酸,更不会舍不得了。对于楚江暝,她终于只余下恨,孩子……不要了,是他的孩子,她怎么还能再要。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又让一个无辜的生命,甚至还没来得及成形便永远的失去了生存的权利。想到这里顾清璇的心还是被拉扯了一下,毕竟两度失子,顾清璇觉得自己也挺可悲的。
其实,可怜的人又何止楚江暝呢?她不是也间接地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吗?顾清璇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缩起来,药喝下去,很快就会起作用吧,这个孩子,很快她就会失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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