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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很空旷,不知是不是许久不住人的缘故,屋内的空气都有些冰冷。
纪瑰夏提着一袋子药,跟着傅时一进门。
月光和城市远处的霓虹灯光从落地窗照在地板上,朦胧的灯光照亮冰冷的家具。
傅时一按了下开关,才知客厅的灯坏了,他走到沙发旁,幸好落地灯亮起来。
纪瑰夏从玄关慢吞吞走进客厅,看见傅时一靠坐在沙发上,左手扯掉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她的目光从傅时一微微滚动的喉结移动到锁骨继而向下,落在他衬衫沾染的血迹上。
纪瑰夏将药袋放在茶几上,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傅时一半侧身影,他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半张脸深入昏暗里,他闭着眼,紧蹙着眉头,嘴唇苍白不见血色。
纪瑰夏原想将傅时一送回家便走,但看见他此刻的模样,踟蹰一会,转身走向厨房。
傅时一听到纪瑰夏离开的脚步声,以为她要走了,心知她终究会走的,但还是忍不住胸腔发闷,睁开眼,却见厨房的灯亮了起来。
纪瑰夏打开冰箱,里面空无一物,冰箱看起来像是全新的。
纪瑰夏翻遍所有橱柜,找出一袋挂面和几瓶未拆封的调料,在这里连颗鸡蛋都是奢想。
纪瑰夏煮了碗清水挂面,用生抽代替食盐,又滴了些醋。
傅时一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看不见纪瑰夏的身影,只能听见厨房传出的翻箱倒柜的声响,后来又传出点火和水沸的声音,再后来是她的脚步声。
茶几上蓦然多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傅时一垂眸看着眼前这碗清水到不能再清水的面条,碗中雾气氤氲向上,湿乎乎的扑面而来。
他转头,看向坐在身旁单人沙发上的纪瑰夏,深色的沙发衬得她皮肤雪白,她双臂环抱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这是典型的防守姿势。
落地灯昏黄的亮度在寂寂深夜中笼罩出一角暧昧的光影。
纪瑰夏对上傅时一投来的视线。
她轻抿了抿粉唇:“医生说挂水后最好吃些东西。”
傅时一原本是要和沈漾去参加个酒局,结果刚下了楼,便见有地痞流氓在咖啡店里闹事。
挂水时胃里一片寒凉,如今本有些麻木了,现下这碗热腾腾的面摆在眼前,胃倒是不争气的又疼起来。
麻药的药效褪去,右臂伤口处生疼一片,傅时一左手握住筷子,筷子不听话的乱动,影响他吃面的速度慢吞吞。
纪瑰夏安静坐在一旁,她看着灯下傅时一的侧脸,他的鼻梁笔直高挺,下颌线利落分明,骨象优越的让人无从挑剔。
大学时,她对他的一见钟情,也源于那次惊鸿一瞥的侧影。
纪瑰夏的思绪不禁游走,她没由得想起先前同学群里八卦的一件事,说是她出国后某次大学校友聚会,席间有位校友不合时宜的提起她,傅时一当场冷脸,连手中的酒杯都摔了,吓得那校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纪瑰夏思及回神,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何必替我挡那一下?”
她话落瞬间,傅时一抬眼看来,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有些凛冽,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愠怒。
纪瑰夏看见傅时一微微蹙起的眉头,将嘴边的后话憋了回去。
空气再次寂静下来,纪瑰夏低头躲开傅时一的视线,她看了眼腕表,已是凌晨两点多。
纪瑰夏站起身:“我该回家了,这些药你记得按时涂。”
傅时一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后靠,抬头看向纪瑰夏,她纤长的十指握拳,正攥着身前的背包肩带,她站在那,局促之意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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