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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此心非你莫属（第1页）

林佑民侧目看到了江雅凡的泪水，默默递上一张纸巾，江雅凡接过来按在眼角，也不言语。待到后来，女主角寻死不成终于大彻大悟，放下以往走向新生的时候，林佑民明显的感觉到江雅凡舒了一口气。她的家庭带给她很多压力，林佑民想道到，这样的伤害需要时间来淡忘，需要感情来抚慰和弥补。

林佑民站起身来，故作轻松的说道：“凡凡，电影也看完了，来帮我包包子吧！”，江雅凡关上电脑，答应一声，去盥洗盆洗手，和林佑民一起包包子。江雅凡知道，林佑民在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似欣慰？似感激？点点滴滴，感动在心头。

吃完了饭，收拾利索了，林佑民开车送江雅凡去机场。十月的北京，已经有些地方树的叶子变红变黄了，再过些日子，就该欣赏银杏大道和香山红叶了。车厢里，似有似无的响起一段音乐，好像是张学友的《伤离别》。缱绻，感伤，一下子把本来在微笑的江雅凡一颗平静的心搅得风起云涌，伤春悲秋起来了。林佑民在后视镜里看着眼神瞬间朦胧的江雅凡，明白她不喜欢离别的感伤，就换了一首轻松的萨克斯音乐，《春风》。气氛轻松愉快起来了，江雅凡迎着林佑民后视镜里的目光，对视一笑。有些东西，你不需要说，你皱一皱眉，我就知道是因为什么。默契到了这种程度，仍然不提一个字的喜欢，但彼此的心中，已然无法代替。

江雅凡领了登机牌，排队上了飞机，林佑民站在忽然空了的候机大厅里，心里有点怅然若失。打起精神来林佑民！这才刚开始，还有半年的时间呢！林佑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目送着载着江雅凡的飞机高高的飞上云端，消失在天际。那些如水的惆怅，忽然就包裹住了林佑民，尽管他是心理医生，尽管他是如此的理智，仍然不能避免比喜欢更深刻的情感体会，那是爱。

江雅凡坐在飞机上，一时之间还没有感受到离开林佑民的分离之苦。只觉得前路漫漫，要操心的东西实在太多。飞机一落地，单位就有人侯在机场大厅接机。江雅凡拉着箱子跟随来接的人身后，坐车来到目的地，东方明珠旁边的一个中型酒店，和一个河南来进修的小个子白胖女孩儿一间房。这个女孩子很健谈，告诉江雅凡还有几个人没到齐，到齐了就一起送去干部进修学校，统一安排食宿，正式开始学习。

学校的生活江雅凡没少过，眼下没有学习的压力，每天稀里糊涂混春秋就可以过关。说是进修，不过是镀金的手段，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企业管理那一套，而这些，在大学课程中，已经多少接触过了。周日休息，那个河南来的小范，就会硬拉着江雅凡去逛街，吃一些上海小吃。

晚上没事儿，江雅凡就和林佑民聊天，林佑民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回复的那个人。白天的忙碌被晚上的温馨冲淡，日子平淡如水，一天一天平静的划过，两个人渐渐养成了每晚必聊的习惯。而习惯会成为一种仪式，这个仪式，是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的专属。转眼之间，春节快到了，林佑民问江雅凡：凡凡，你春节放假几天，回来过吗？江雅凡回道：回，差不多正月十五以后开学，再进修两个月左右，就回北京了。林佑民挺开心的，这时间不算短，可以和凡凡一起吃饭了，甚至可以考虑来个短途旅游。林佑民问道：那你在家里过还是回咱家？江雅凡看到咱家俩字禁不住哈哈笑了，回道：你都把出租房当成家啦？林佑民说道：是啊！每天吃饭睡觉的地方就是家，何况，还有你陪着我！江雅凡脸上红了一下，回道：大家一起过日子，也挺好的。我回去家里看一眼，然后想回山东过年。林佑民奇怪了：山东？谁在那里，你自己吗？

江雅凡回道：嗯，我在山东有一个小小的房子，可以看海。林佑民高兴了：看海好啊，我还没冬天去看过海呢！你邀请我去做客吗？江雅凡笑了：可以啊！我会买海鲜给你吃，但是，我是不吃海鲜的，过敏。林佑民哦了一声，回复江雅凡道：我也不是那么喜欢海鲜，不过我喜欢在沙滩上散步。

一幅图画浮现在林佑民的脑海：娇小可爱的江雅凡小鸟一样叫着跳着，挽着自己的胳膊，行走在软绵绵的沙滩上。风撩起江雅凡的长发和裙裾，丝巾飘扬......林佑民被自己的想象感动了，期盼着和这个机灵聪明的姑娘再次重逢。

春节回来的时候，江雅凡先去看望了8栋的姥姥姥爷，两位老人都油尽灯枯一样的枯瘦，精神状态还好。看到江雅凡姥爷很高兴，坐在轮椅上向江雅凡伸出一双颤巍巍儿的手臂：“我凡凡回来啦！还走吗？”，江雅凡紧走几步，上前拥抱一下姥爷，回答说：“过了春节还要继续去学习，四月末回来呐！”。姥爷点点头，拉着江雅凡的手，把一个信封放在江雅凡手里：“姥爷给的压岁钱！不行不要，也许，是姥爷最后一次给我凡凡压岁钱了......”。坐在一旁的姥姥听到这个话，不住的抹眼泪，她是叹息自己的命运，怎么到了老年，幸福都离她远去了？

告别了姥姥姥爷，江雅凡十分不情愿的去了19栋。远远的看到那个挂着19栋小铜牌的楼宇，江雅凡心情开始低沉。越走近它，情绪越复杂，脚步越沉重。敲开门，安徽小保姆给江雅凡倒了一杯白开水之后去做饭，牛婷挺着大肚子牵着贾秀妮，一扭一扭的从卧室走出来，陪着江雅凡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又挺起来的肚子和满地的狼藉、贾秀妮扔的乱七八糟的玩具，江雅凡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牛婷看着江雅凡盯着自己肚子和环视屋子的目光，有些尴尬，解嘲似的说：“凡凡，你看妈妈越来越邋遢了！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关系。”，说完自己先无奈的笑了。江雅凡打着哈哈：“啊，还好、还好！”，说完拿过自己带来的和给姥姥姥爷一样的一份礼物，递给牛婷：“妈，提前祝您新年快乐！”。牛婷接过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试探地问道：“凡凡，你今年还是自己去海边过年吗？”，江雅凡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牛婷苦笑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江雅凡喝完了水，就告辞走了。牛婷目送着女儿的身影，站在窗子前面，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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