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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丞相谋逆的事单甯没有再跟任何人说,但祝观良是知道一些的,单甯请他给他点时间让他处理这件事,祝观良答应了,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觉得我会跟着姜丞相一起反?”
祝观良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你把自己搭进去。”
“小看我,你哥哥我虽然平时不干正事,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你已经信了我一次,就再信我一次吧。”再拍拍祝观良后背,半是安慰半是自我鼓励。
祝观良侧过脸看他,表情凝重严肃,“单氏一族从高祖皇帝时候起就子嗣不丰,这是一大缺憾,不过也正因此这也避免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悲剧,皇位是权利的象征但更多的是责任,我们两个谁来坐这个位置没差别,你要是想,父皇跟母亲都不会有意见。”
单甯白了他一眼,“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担心我跟你抢皇位?别说你给我我都不带接的,我就算真的想要,用得着你让给我?”
“只是这么说。”
“我不用你让,我什么斤两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就别管了,这件事我肯定能处理好,这之前最好不要让圣人那边知道,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祝观良答应了,还想开口问些什么,最后到底忍住了。
自从知道了姜丞相的目的,姜轼每天都在想该怎么阻止他爹,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劝他爹打消这个念头应该还来得及,至于单甯那边,他既然没有广而告之,那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也不是不可挽回。
那次之后,单甯跟姜丞相走的就相近起来,姜轼在家里也查他爹,但姜丞相为人谨慎,即便是自己儿子在自己家也什么都查不出,也难怪这么多年来丞相在朝野内外收获的都是一片好名声。
跟单甯通气过后,大理寺中玉书的存在对姜丞相来说就成了莫大的威胁,姜丞相让单甯杀了玉书,说他的存在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单甯嘴上答应了,后来去到大理寺找玉书,想从她身上再挖出点什么线索来,但玉书看见他情绪就很激动,因为江繁的枉死他也有逃脱不掉的关系。
这一点单甯无法否认,对玉书的指责斥骂也无法反驳,狱卒拔剑威胁让玉书对单甯放尊重点,玉书咬着牙笑,“殿下今天来是来处死我这个罪臣之后的吧?那就请快点动手,我苟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下去见爹娘了。”
“我今天来其实......”
话没说完,外面便有人来请他,说五殿下来了。
来请他的这个应该是姜丞相的人,提醒他现在别动手,以免被祝观良发现。
单甯本来也没打算动手,闻言便只好先放弃询问玉书,随狱卒出去。
祝观良看见单甯有些意外,单甯因为身后有眼睛,便只得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跟他打招呼,两人站在外头说了会儿话,忽有狱卒来报,说玉书自尽身亡了。
单甯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忽然死了?”
从他离开到现在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刚刚还活得好好的,这就死了?
祝观良跟单甯进去看了尸体,是撞墙死的,干净利落,人当时就没了,地上一滩血,没有拉扯挣扎的痕迹,好像真是自杀。
单甯见过不少死人,但彼时心境都与此刻不同,玉书的死让他心怀愧疚,他心里难受,目光从尸体上挪开,不忍再看。
“我出去的时候人还好好儿的,怎么忽然就撞墙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会看着点儿?”
狱卒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卑职锁门的时候她还好好儿坐在那儿,可谁知道没走多远就听见......就听见“咚”的一声,再匆匆赶回来人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死状像是自杀,但祝观良跟单甯心里又都清楚的知道这不是自杀,玉书还没见到妹妹玉娇,她要是想自杀不会苟延残喘到今天,一定是被人杀的。
虽然手上没有证据,但痛下杀手的人除了姜丞相不做他想。
本来单甯今天来就是姜丞相提醒,要杀了玉书了结后患,谁知半路杀出个祝观良,为了不落嫌疑,他出去跟祝观良闲话,姜丞相就有时间下手,算的可真精明。
单甯心中懊恼,一急,又咳起来,咳两声憋住了,有意避开祝观良出去,这两天帕子扔了换扔了换,今早出来才换的深颜色帕子,血渗在上面不显眼,他仔细擦干净嘴角,又要了茶水漱口,都收拾妥当了才又回去。
晚上祝观良回到府中,玉书的事有必要让玉娇知道,但由他来说会很直白,未免伤人,他先跟周乐平说了,周乐平听后未免唏嘘,唏嘘过后开始揣测,“什么人杀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猜猜。”
他有意卖关子,周乐平也不追问,让人去叫玉娇,把玉娇叫到身前,犹豫半天,怎么说都觉得不委婉最后想,干脆直说好了,措了半天的词全白搭,张口就道,“你姐姐死了。”
祝观良听的一杯茶险些没拿稳。
周乐平回头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又道,“自杀,在大理寺的大牢里撞墙死的。”
玉娇没站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还在喃喃着,“不可能,姐姐不可能自杀的,她毁容了都没想着死,怎么会自杀呢?”
“人是死了,做成了自杀的假象,但的确不是自杀。”祝观良开口道,“是被人杀的。”
玉娇一下精神起来,“谁杀得?谁杀得我姐姐?”
“大皇子正在查这个案子,是谁杀得最后他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尸体已经安葬了,等事情结束我会带你去见她,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不然你也会死。”
玉娇浑身哆嗦,眼泪不停往下掉,渐渐的哭出声来,越哭声音越大,“为什么?没什么会这样?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死了我怎么办?我......我该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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