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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困境（第1页）

老所长被电工师傅的话搞迷糊了：“洞窟能吃人？老徐，这玩笑开大了，我大半辈子都在这一块生活，从没听过这么个事儿。”。老电工左右看了看道：“那是因为上一任老板捂得严实，现在的老板都不一定知道这事儿，只有少数几个像我这样的老师傅才晓得。这矿井刚开采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莫名其妙不见，当时咱们这地儿的老乡看不上井下工，来这儿打工的都是外乡人。人一丢了，那黑心老板拿点儿钱糊弄一下。到后面实在是没办法，人心惶惶都不愿意下去了，这老板才捂着盖子把矿场给卖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新老板买下来之后就没有发生这种怪事。老周，我告诉你这洞窟吃人的事情可不是我开玩笑的，有人就在洞口听过呼救声，还有人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这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老一辈下井的那里打听打听。”。

看着煞有其事的电工师傅，老所长感到更加困惑了，洞窟是死物怎么可能会吃人？里面的呼救声会不会就是不小心在洞窟里面迷路的人呢？那个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虚弱不堪的迷失者？老所长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可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而且更加关键的是三名失踪的人，从老电工嘴里的信息来看，无论洞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处境都十分危险。现在三人已经失踪快六个小时了，食物和水得不到补充的迷失者只会越来越虚弱。能否救出三个人就看接下来的救援是否有效果。老所长稳了稳心神，他大步走进洞窟里，朱警官告诉他一无所获，这个坏消息并没有出乎意料。在老所长的吩咐下，人们把矿上的播音喇叭拆了下来，放在洞口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声音给迷失者做指引。老所长把所有人分成五组，每一组搜救者都系上粗绳带上充足电量的矿灯，他们开始分别走入不同方向的洞窟开始搜救。另外的人将九号井以及其他矿井的每一处裂缝和小洞穴挨个搜查，看有没有其他能够接通到九号井洞窟中的途径，特别是二号井，那名死在洞口的工人就是在二号井丢失以后，通过地下复杂的通道来到了九号井的洞穴口。救援行动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在洞穴深处，杜建军和小王二人已经感到了疲惫，接踵而至的不是饥饿而是口渴。小王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对杜建军说道：“杜哥，你说救援队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他们能不能找得到我们两个？”。杜建军在黑暗中回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拢共就这么点大的洞窟，所里搞几队人一天不到就能翻个遍，当然能够找到我们。”。实际上杜建军心里也没有底，矿灯是在两个小时前熄灭的，他们现在只能坐在黑暗里，没有了光源杜建军两人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洞穴非常邪门，杜建军带着小王一直来回徘徊反复折返，他发现每一次沿着原路返回时，他们都似乎走到了另外一条通道，之前做的记号或者特意记下的石壁样貌全部都找不到。在数次徒劳地奔走之后，杜建军放弃了寻找，他知道现在光靠他们两人是无法摆脱困境的，他们必须节省体力等待外部的救援。

“杜杜哥。”小王在黑暗的另外一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听这里的工人讲，这地下洞里面闹鬼，这不是真的吧？”。杜建军听到这话一肚子火，这么大一个汉子被那些老七八糟的传言给吓着了，等他从里面出去一定要好好磨练磨练小王，这不是给老所长丢人嘛。心里这么想着杜建军嘴里却安慰道：“小王你净瞎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是什么人呐？咱们是每天做好事的人，再说了这世上哪来的鬼啊？要是真的有鬼我还想看看呢。”。小王被杜建军这么一安慰心里轻松多了，他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没有说话。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小王又说道：“杜哥你别踢我腿啊，我腿本来就酸。”。杜建军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没踢你，我搁这儿坐得好好的呢。”。说完杜建军突然反应过来了，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向前伸展，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小王？”黑暗中杜建军轻声地问道。半晌没有听到小王的回应，杜建军凭着记忆往小王坐的位置摸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暗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接着杜建军猛然扑过去，他重重地撞到了石壁上，忍着疼痛杜建军大声喊道：“小王！”。杜建军的声音在洞穴里来回反射，可除了自己的声音以外杜建军没有听见小王的回应，小王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朱警官带着搜救队越走越胆战心惊，每一个洞窟后走不远就发现分叉，进入一个分叉后再走一点儿又是分叉，摆在他面前的是无数个分叉和数不清的洞窟。身后的小伙子疑虑地问道：“队长，这样咱们搜到天亮也搜不完啊。咋办？”。怎么办？这也是朱警官现在心里正在考虑的问题，他估计其他队伍的情况应该和他这一队差不多。现在时间紧急，他们如果此时撤回去重新商量对策再走回来需要太多的时间，他必须想办法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点子。正当朱警官愁眉苦脸地想着时，身后的年轻人忽然大叫道：“队长，前面有人影！”。朱警官惊讶地抬起头，借着白晃晃地灯光，朱警官看见不远处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他大声问道：“是老杜吗？小王？小郑？”。朱警官连问三声，对方毫无反应，他连忙把手上的矿灯递给后面的年轻人，向那个人影跑过去。那人见到朱警官跑向他反而转身开始跑，朱警官见状连忙急着大叫道：“我们是救援队的！你不要乱跑！”。朱警官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身后的年轻人追了上来对他说道：“队长，事情好像不太对劲。”。朱警官叉着腰喘气道：“什么不对劲？我们得追上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年轻人迟疑地说道：“队长你看啊，一般情况下那些走丢的人看到我们这些救援队，他们会跑吗？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定把嗓子都喊哑了吸引我们注意。可这个人看到我们时不但不声不响还要跑开，队长不觉得很不对劲吗？”。朱警官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再次琢磨时他发现对方不但不想要他们救援自己，反而像是故意把自己往洞窟深处引过去。一想起矿工们流传的那些故事，朱警官心里直发毛。他咬了咬牙道：“撤，我们得先撤回去，不但我们要撤回去，还得通知所有人都要撤回去，这里太邪门了，我们得重新想法子。”。

杜建军坐在黑暗里，他感到一股绝望在笼罩着自己。从没有被挫折和失败击倒的铁骨硬汉颓败地低着头，杜建军已经不再去想如何走出洞窟，他也不再奢望有人能够找着他。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在自己跟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能够带给杜建军打击了。杜建军从怀里摸出一块怀表，打开后里面有一张老杜家的全家福，在黑暗中无法看清的杜建军用手抚摸着照片。他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涌不止，他杜建军从没有后悔过从事这样的一个特殊的职业，即使这个岗位让他与家人离多聚少，让自己无法专心照顾可爱的女儿和深爱的妻子，他杜建军从没有后悔过。他只会为自己感到骄傲，为自己没有一次不秉公办事而骄傲，为自己全年三百多天尽忠尽职坚守着岗位而骄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一座石头洞窟打败，这不是这个钢铁般坚强的汉子所期待的死法。“这次大概是真的不行了吧。”杜建军仰着头靠在石壁上想道：“有老所长和那帮家伙在，我家里的事情一定会被安排好的，只是苦了她，只是苦了她呀。”。想到家人杜建军的记忆走马观花般涌现出来，那种平日里朴实无华的快乐和幸福让这个大男人的眼睛变得湿润了。“哎，没看到女儿长大，没有看到二宝出身，也没有看到小木头成人，我这辈子欠的还真挺多的。”杜建军抹了抹滴下的泪珠。“我最佩服大哥的就是大哥的信念，永不放弃。我也会把它变成我自己的信念。”。穆昕的一段话浮现在杜建军脑海中，男孩钦佩的眼神和认真的语气让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杜建军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呼唤自己，对啊既然坐在这里等死是死，为何不能死在拼搏的路上呢。杜建军扶着石壁又站了起来，他暗暗地在心里道：“该死的破石头，我一定不能输给你。”。

重新站起来的杜建军打定了主意，他要沿着这条通道一路走到底，哪怕这通道是通向地狱他也义无反顾。凭着坚强的意志和强健的身体，杜建军继续开始寻找出路。他一点一点地摸着石壁向前走去，这样的方式节省力气也不容易让自己受伤。忽然黑暗中一阵冷风袭来，杜建军只觉得后颈一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从背后奔向自己。

老所长被电工师傅的话搞迷糊了：“洞窟能吃人？老徐，这玩笑开大了，我大半辈子都在这一块生活，从没听过这么个事儿。”。老电工左右看了看道：“那是因为上一任老板捂得严实，现在的老板都不一定知道这事儿，只有少数几个像我这样的老师傅才晓得。这矿井刚开采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莫名其妙不见，当时咱们这地儿的老乡看不上井下工，来这儿打工的都是外乡人。人一丢了，那黑心老板拿点儿钱糊弄一下。到后面实在是没办法，人心惶惶都不愿意下去了，这老板才捂着盖子把矿场给卖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新老板买下来之后就没有发生这种怪事。老周，我告诉你这洞窟吃人的事情可不是我开玩笑的，有人就在洞口听过呼救声，还有人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这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老一辈下井的那里打听打听。”。

看着煞有其事的电工师傅，老所长感到更加困惑了，洞窟是死物怎么可能会吃人？里面的呼救声会不会就是不小心在洞窟里面迷路的人呢？那个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虚弱不堪的迷失者？老所长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可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而且更加关键的是三名失踪的人，从老电工嘴里的信息来看，无论洞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处境都十分危险。现在三人已经失踪快六个小时了，食物和水得不到补充的迷失者只会越来越虚弱。能否救出三个人就看接下来的救援是否有效果。老所长稳了稳心神，他大步走进洞窟里，朱警官告诉他一无所获，这个坏消息并没有出乎意料。在老所长的吩咐下，人们把矿上的播音喇叭拆了下来，放在洞口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声音给迷失者做指引。老所长把所有人分成五组，每一组搜救者都系上粗绳带上充足电量的矿灯，他们开始分别走入不同方向的洞窟开始搜救。另外的人将九号井以及其他矿井的每一处裂缝和小洞穴挨个搜查，看有没有其他能够接通到九号井洞窟中的途径，特别是二号井，那名死在洞口的工人就是在二号井丢失以后，通过地下复杂的通道来到了九号井的洞穴口。救援行动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在洞穴深处，杜建军和小王二人已经感到了疲惫，接踵而至的不是饥饿而是口渴。小王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对杜建军说道：“杜哥，你说救援队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他们能不能找得到我们两个？”。杜建军在黑暗中回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拢共就这么点大的洞窟，所里搞几队人一天不到就能翻个遍，当然能够找到我们。”。实际上杜建军心里也没有底，矿灯是在两个小时前熄灭的，他们现在只能坐在黑暗里，没有了光源杜建军两人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洞穴非常邪门，杜建军带着小王一直来回徘徊反复折返，他发现每一次沿着原路返回时，他们都似乎走到了另外一条通道，之前做的记号或者特意记下的石壁样貌全部都找不到。在数次徒劳地奔走之后，杜建军放弃了寻找，他知道现在光靠他们两人是无法摆脱困境的，他们必须节省体力等待外部的救援。

“杜杜哥。”小王在黑暗的另外一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听这里的工人讲，这地下洞里面闹鬼，这不是真的吧？”。杜建军听到这话一肚子火，这么大一个汉子被那些老七八糟的传言给吓着了，等他从里面出去一定要好好磨练磨练小王，这不是给老所长丢人嘛。心里这么想着杜建军嘴里却安慰道：“小王你净瞎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是什么人呐？咱们是每天做好事的人，再说了这世上哪来的鬼啊？要是真的有鬼我还想看看呢。”。小王被杜建军这么一安慰心里轻松多了，他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没有说话。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小王又说道：“杜哥你别踢我腿啊，我腿本来就酸。”。杜建军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没踢你，我搁这儿坐得好好的呢。”。说完杜建军突然反应过来了，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向前伸展，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小王？”黑暗中杜建军轻声地问道。半晌没有听到小王的回应，杜建军凭着记忆往小王坐的位置摸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暗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接着杜建军猛然扑过去，他重重地撞到了石壁上，忍着疼痛杜建军大声喊道：“小王！”。杜建军的声音在洞穴里来回反射，可除了自己的声音以外杜建军没有听见小王的回应，小王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朱警官带着搜救队越走越胆战心惊，每一个洞窟后走不远就发现分叉，进入一个分叉后再走一点儿又是分叉，摆在他面前的是无数个分叉和数不清的洞窟。身后的小伙子疑虑地问道：“队长，这样咱们搜到天亮也搜不完啊。咋办？”。怎么办？这也是朱警官现在心里正在考虑的问题，他估计其他队伍的情况应该和他这一队差不多。现在时间紧急，他们如果此时撤回去重新商量对策再走回来需要太多的时间，他必须想办法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点子。正当朱警官愁眉苦脸地想着时，身后的年轻人忽然大叫道：“队长，前面有人影！”。朱警官惊讶地抬起头，借着白晃晃地灯光，朱警官看见不远处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他大声问道：“是老杜吗？小王？小郑？”。朱警官连问三声，对方毫无反应，他连忙把手上的矿灯递给后面的年轻人，向那个人影跑过去。那人见到朱警官跑向他反而转身开始跑，朱警官见状连忙急着大叫道：“我们是救援队的！你不要乱跑！”。朱警官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身后的年轻人追了上来对他说道：“队长，事情好像不太对劲。”。朱警官叉着腰喘气道：“什么不对劲？我们得追上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年轻人迟疑地说道：“队长你看啊，一般情况下那些走丢的人看到我们这些救援队，他们会跑吗？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定把嗓子都喊哑了吸引我们注意。可这个人看到我们时不但不声不响还要跑开，队长不觉得很不对劲吗？”。朱警官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再次琢磨时他发现对方不但不想要他们救援自己，反而像是故意把自己往洞窟深处引过去。一想起矿工们流传的那些故事，朱警官心里直发毛。他咬了咬牙道：“撤，我们得先撤回去，不但我们要撤回去，还得通知所有人都要撤回去，这里太邪门了，我们得重新想法子。”。

杜建军坐在黑暗里，他感到一股绝望在笼罩着自己。从没有被挫折和失败击倒的铁骨硬汉颓败地低着头，杜建军已经不再去想如何走出洞窟，他也不再奢望有人能够找着他。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在自己跟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能够带给杜建军打击了。杜建军从怀里摸出一块怀表，打开后里面有一张老杜家的全家福，在黑暗中无法看清的杜建军用手抚摸着照片。他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涌不止，他杜建军从没有后悔过从事这样的一个特殊的职业，即使这个岗位让他与家人离多聚少，让自己无法专心照顾可爱的女儿和深爱的妻子，他杜建军从没有后悔过。他只会为自己感到骄傲，为自己没有一次不秉公办事而骄傲，为自己全年三百多天尽忠尽职坚守着岗位而骄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一座石头洞窟打败，这不是这个钢铁般坚强的汉子所期待的死法。“这次大概是真的不行了吧。”杜建军仰着头靠在石壁上想道：“有老所长和那帮家伙在，我家里的事情一定会被安排好的，只是苦了她，只是苦了她呀。”。想到家人杜建军的记忆走马观花般涌现出来，那种平日里朴实无华的快乐和幸福让这个大男人的眼睛变得湿润了。“哎，没看到女儿长大，没有看到二宝出身，也没有看到小木头成人，我这辈子欠的还真挺多的。”杜建军抹了抹滴下的泪珠。“我最佩服大哥的就是大哥的信念，永不放弃。我也会把它变成我自己的信念。”。穆昕的一段话浮现在杜建军脑海中，男孩钦佩的眼神和认真的语气让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杜建军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呼唤自己，对啊既然坐在这里等死是死，为何不能死在拼搏的路上呢。杜建军扶着石壁又站了起来，他暗暗地在心里道：“该死的破石头，我一定不能输给你。”。

重新站起来的杜建军打定了主意，他要沿着这条通道一路走到底，哪怕这通道是通向地狱他也义无反顾。凭着坚强的意志和强健的身体，杜建军继续开始寻找出路。他一点一点地摸着石壁向前走去，这样的方式节省力气也不容易让自己受伤。忽然黑暗中一阵冷风袭来，杜建军只觉得后颈一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从背后奔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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