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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薛家,自薛老太太寿诞之后,便频有媒婆上门来。
薛桂琬回避了一门亲事,许久不提,而薛桂瑶自有父母疼爱,不愿早嫁。
再说薛桂珠,虽嘴上不说,但一直心恋着表哥,自然谁也看不上眼。
然而时间久了,薛老太太难免就想要为姜荺娘考虑一下。
毕竟她无其他长辈可以为她做主。
便趁着这个时候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将她后半生也安排妥当,薛老太太觉得自己百年之后才有颜面去见自己女儿。
姜荺娘配合着老太太,见薛老太太给她相看的人家都是外地的人,但却十分优秀。
偶有些丧偶男子,虽已有婚史,却清白本分,有过人之处,薛老太太才推荐给了她。
“你不要嫌弃了,我年纪大了,但看人的眼光还算是不错,这些儿郎在当地口碑都极好,想来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薛老太太对她说道。
姜荺娘笑着应她,心里却想自己哪里配得上人家,却又不好直接推拒。
便在这日,薛老太太正打算为姜荺娘选出个合适人家来,偏外面门房的人又来传报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来。
“他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薛老太太皱眉道。
李德顺家的说:“您当初给了他一笔钱银叫他离开京城去,按理说他也不该这么快就把钱花完了才是。”
薛老太太道:“他没有本事,说不定在花钱一事上就很有本事呢,你先不必告诉阿芙她爹来了,待我见过之后再说。”
李德顺家的应下了,薛老太太便去了客厅见姜承肄。
姜承肄孤身一人,只带着一个小厮,手里提着些谢礼,倒是叫薛老太太有些意外。
“上回多谢岳母搭救,我才得以离开京城。”他叹了口气说:“我离开了京城之后,本以为往后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却没曾想自己在外得了些意外之财,生活无忧了,便想着京城才是我的故居,哪怕赎不回自己从前的宅子,另购置一所院子居家之用也是好的。”
薛老太太狐疑地打量着他道:“你这幅穷酸样子能得什么意外之财,可别是诓我老太婆的,若是想要我再那些钱给你直接说就是了,无需编造这般多的谎话来。”
姜承肄道:“怎敢诓骗您?我这回来可不是要钱来的。”
薛老太太意外道:“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姜承肄道:“我是特意上门来向岳母道谢,将当日的钱财还给您老,而后再将我女儿荺娘接回家去。”
薛老太太看着他那张和姜荺娘有几分相像的脸,目光逐渐阴沉。
后来姜荺娘还是过了一日在丫鬟那里听说了零星的消息,才得知自己父亲竟回了京。
姜荺娘惊讶得很,忙不迭找到了薛老太太。
“外祖母,我父亲可是真的上京来了?”姜荺娘惊疑不定地问道。
薛老太太见她还是知道了这事情,便冷着脸将她叫到跟前来,问她:“我且问你,你想留在薛家,还是想要与你父亲回家去?”
姜荺娘见她脸色不好,心中不知他们当日谈论了什么,却能猜出薛老太太与她父亲是不欢而散。
“您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难道我父亲这次来是接我的?”姜荺娘问她。
薛老太太欲言又止,随后又叹了口气,问道:“阿芙,你当真不想留在我薛家了吗?”
老太太模样有那么一丝忧心,叫姜荺娘顿时生出不忍来,道:“怎会不愿意呢,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您接我回来的,只要您需要我,我便一直会留在薛家陪着您老人家。”
薛老太太见她说这些时并无犹豫的神态,便知道这姑娘是一早就想好的决定。
“怎么,你不嫁人了?”薛老太太散去些愁意,又忍不住打趣她。
姜荺娘却认真地很,说:“实则不嫁人才是最好的,您何不就将我一辈子留在身边,也好叫我尽一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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