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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狼毒的解藥與他道明。
他揚著眉頭問我,“藥引是不是很難找?”
我重重地點頭,“為了你三叔,我霍出去了。”
他極雅致地抿了口酒,“夏景南也中了毒,你這麼賣力,是為了他吧。”
我怔了一怔,正色道,“我是為了澤備蒼生。”
樓西月眯著眼,掌中執了塊石頭把玩。
我湊過去瞧了一瞧,見他手中的那塊石頭好像就是先前被我當掉的波斯翠。
我這才回想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將石頭當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將酒杯遞到唇邊,“這石頭在你心里抵不過一百兩?”
我本來想說人有貧困潦倒時,我那時候和齊笑在安定鎮連基本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收藏石頭這種有錢公子哥用來揮霍青春的高雅興趣愛好,實在不能讓我苟同。
但我看樓西月眉宇間似糅雜了些不悅,于是我說,“我本來打算掙了些錢,再將它贖回來。”
樓西月皺了皺眉頭,信手將酒杯扔到船外。
耳邊“咚”的一聲,杯盞落入滾滾江水中。
我一看不妙,樓西月果然怒了,開始摔東西,場面不好控制。
我堅定道,“樓公子親手題字的石頭,那就是無價之寶。再不你開個價,我從你手上買回來?”
樓西月回頭看我,愣了一愣,眸含揶揄,“既然是無價之寶,自是要用珍貴的東西換才行。”
我說,“我立個字據,你想要什麼,好說好說。”
他撐著額頭,漫不經心道,“你。”
我看向他,“啊?”
樓西月想了想,復又道,“你身上那顆夜明珠。”
最後,我勉為其難地與他換了一換。這筆買賣虧得我心如刀割。
行至烏壟的時候,我們換了條船自壟河往北疆去。
這是條官舫,裝點得很氣派,三層舫樓,煙紗雕欄。樓西月用銀兩打點了船家,方能勻給我們一方角落。
我抬頭望去,有個著玄色長衫的中年人,坐于桅欄邊的木幾上,手執書卷,面容儒雅。
樓西月與我道,“他本是台州太守,眼下要去吳隸做刺史,接替之前的文唐。”
他輕笑,“關于之前這個文唐,文刺史,還有段風流韻事,你要不要听?”
我想水路乏味,听個故事也不錯。
樓西月起身問船家要了一壺熱茶。此時正值秋末,水風漸冷,且越往北走越見景象稀疏,或有水鳥棲于河面,垂下脖頸雕啄自己的羽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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