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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叹了口气，悠悠道：“我本也不想仅仅为义父拿下一座死城，但独孤一方既然如此冥顽不灵，唯有令整个无双城为之陪葬了。”

聂风一惊，道：“你准备继续攻城？那城上的那些百姓……”

霍凝烟的目光更加残酷，冷笑道：“那是无双城的百姓，又不是我天荫城的百姓，我为何要在乎他们的死活？”

步惊云静静瞥了她一眼，微垂了首，目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哀。

她本可自由地活着……她是为谁，双手沾满血腥？

聂风不觉一怔，方想再开口说什么，霍凝烟已冷冷道：“义父有命，战场之上一切为我指挥，任何人不得抗命。”

她既出此言，刚想上前劝阻的秦霜也不得不将口边的话吞了下去……的确，雄霸曾交待过，在战场之上，她的命令至高无上，反抗者——视作叛会！

霍凝烟右手一挥，天下会众已将数辆投石车高高架起！

那些投石车颇为特殊，竟比普通的小了一半，上面放置的也并不是滚石，而是黝黑的铁弹，上面还连出了一根长长的引线。

聂风见到这前所未见之物，心中不祥感觉更盛，他仍在犹疑之时，几名天下会众已晃火褶点着了引线，然后用投石车将这些铁弹射了出去。

顷刻之间，便见城头上火头闪了几闪，那数枚铁弹竟一个个爆裂了开来！

几乎连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城上之人瞬刻间便被炸死大半，惨呼哀号之声绵延不绝，浓浓的血腥味缓缓扩散开来，整个城头都化作了一片血腥地狱！

“竖子尔敢！”

独孤一方目龇欲裂，终于忍不住自城头上直扑而下！

他虽以城民为质，却也只是无可奈何之举，绝不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如今霍凝烟此举，无疑已触动了他的底线！

（二十）战

聂风甫见此等惨象，面上不由煞白一片！

纵使他自幼便流落江湖，却又怎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杀戮？他本以为江湖已足够无情，可今日他却真正见识到了战场的残酷——这些人的牺牲，究竟是应该怪罪于独孤一方的不择手段，还是霍凝烟的心狠手辣？

秦霜见独孤一方飞扑而至，面色不由微变，喝道：“凝烟退后！”

他沉喝一声，一拳击出，却正是天霜拳中最凌厉的一招“傲雪凌霜”！他习练“天霜拳”已久，几已大成，顷刻之间，冰寒气劲席卷而出，方圆数丈的草丛中，竟似已结出了冰霜！

步惊云虽一向不愿与他人合战，却也知道以独孤一方武功，确不是秦霜一人所能战胜。当下轻轻将霍凝烟推在一边，上前与秦霜一起夹攻独孤一方。

他虽资质绝高，但毕竟习“排云掌”日短，两人即使合力，却依然隐隐落在下风。

霍凝烟蹙起了眉，急声催促道：“风师兄！”

聂风依旧怔立当地，目中尽是犹豫之色，他虽认雄霸为师，却仍未下定决心介入雄霸的霸业——尤其是在他见识了战争的残酷之后！

因为不是天下会的民众，便可以肆意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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