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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明里暗里总有人说赵夜清是没有父母教养的坏东西，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婊子。

这些赵夜清都不在乎，只要能参加高考，只要能参加高考他就可以离开这里。

但后来他还是没能如愿。

那个人渣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买通了什么人，赵夜清被学校记了大过、勒令退学。

学籍都没了，更别提什么高考。

只剩初中学历、留了案底的赵夜清没有办法，只能从底层工作做起。

有时他也会想，这一切难道就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吗？他也想怪一怪别人，让自己宽心一些。

可是他连给了自己这副皮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清清。”简从黎呼吸有些急促地喊了他一声。

赵夜清愣了一下，这是简从黎第一次这么喊他，于是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

“漂亮不是你的错，你要相信，真正喜欢你的人是因为你身上的闪光点，因为很多独属于你赵夜清的特质符号，相貌是其中一种，不是全部。错的是折花的人，不是花本身。”

“别怀疑自己，好吗。”

赵夜清自认不是个脆弱爱哭的人，他也没时间脆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哪有时间悲伤。忙碌久了，那些糟心事就恍如隔世了一样。他今天能讲出来，某种程度就代表他已经放下了。

可是，为什么听到简从黎的这番话，他会止不住地鼻子发酸呢。

简从黎的语气很轻很温柔，同时又很坚定，低沉的嗓音划过耳边，赵夜清听见他说：

“清清，你没错，你很好。”

过去的这些年，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赵夜清从未拥有过此时此刻的心情。

因为没有体验过，所以有些陌生，很难形容。

他见过小孩子为了要玩具零食在商场的地板上打滚大哭，而他们的父母百般无奈之后也会满足他们的要求。

很小的时候赵夜清不理解这种行为，毕竟在孤儿院玩具是要大家一起玩的，吃饭是要排队领的。如果不乖的话，不仅吃不到饭，还会被罚站。

长大后他终于明白，通过哭闹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因为心里知道自己在被偏爱。只要哭得让对方心疼了，就会得到安抚和回应。

而坚强，有时候不过是被迫演独角戏的结果。

赵夜清一直以为自己习惯坚强了，但现在简从黎只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他竟然没出息地想哭。

他使劲眨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发自内心道：“谢谢你，老板。”

“想谢我的话，答应我一件事。”

赵夜清坐直身子，表情认真：“好，你说。”

“别再叫我老板了，你这样喊我下班了也感觉自己还在工作。”

赵夜清被逗笑了，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

“清清，喊我名字。”

简从黎通过信号传导来的声音性感有磁性，听筒抵着耳朵，好像他靠近耳边悄悄说话一样。

赵夜清那只耳朵红了个透，他抿抿唇，发现自己竟然不好意思喊，明明老公都喊过了，怎么现在叫个名字叫不出来。

好几秒过去了，简从黎也没催促，就静静地等着。

赵夜清不自觉地揪住外套拉链，鼓起勇气轻声地说：“从黎。”

叫完他感觉整张脸都在涨热，阵阵晚风都吹不散。

简从黎“嗯”了一声，似乎带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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