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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4页）

黑衣人冷冷的扯起嘴角，“果然名不虚传。”说着用无名指轻轻敲了一下杯盖，杯盖就像受了惊吓的野兔，飞奔回巢。

就在杯盖到达距离云猫不足一掌的地方时，云猫只是轻轻一握，杯盖便在空中碎裂，散落在云猫的脚下。

这一来一回，只在呼吸之间。

“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

“不你们，是我们，”云猫起身，“看好那两个人。”

“你，要？”

“要去，”云猫玩味的扬起嘴角，“抓，老，鼠。”

“要小心，那个黑衣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的不被我发现，可见不是等闲之辈。”

“看来，自从你见到白龙之后，变得婆婆妈妈多了。不用担心我，只要你们看好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屋子。本尊，也不是等闲之辈。”

“你。”瑶姬刚要开口数落一番，云猫却早不见了身影。

龙山，碗状山，终年被积雪覆盖。唯有一处，多有温泉，常年如春，地处碗心，故名‘碗心龙庄’。

山庄在百年前就早已龙去山空。数百年来，风吹日晒，杂草丛生，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繁荣光环。但仅有一处没有一丝荒废的景象，那就是眼前的‘瑶灵居’。

而白龙和叶枫也正是被关在了这里，双手被掉了起来。

白龙的意识模糊，隐约间仿佛看到了曾经还是幽冥的时候。于是一段段的回忆，一页页的往事，如络绎不绝的访客，倾门而入。

另一边的松明由于羁绊，头痛不已。当疼痛稍缓之后，松明竟然可以与白龙的往事产生联觉。于是透过梦境，进入到了白龙不堪的往事。

“我这是，在哪里，”松明伸出手，看到端水的老妇人刚想上去问，“那个，请问。”

然而从松明经过的一刹那，松明便明白，这只是梦。因为老妇人直直的穿过松明的手，最主要的是，在妇人的眼睛里，水盆里，松明没有看到自己的影子。

可松明不懂的是，这是谁的梦。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于是静静的矗立在那，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屋子里传出盆砸向地面的轰响声，水洒落一地的哗哗声，仆人们惊慌的叫喊声，和生产的女人无力的喘息声。

“龙王爷！龙王爷！不好啦！不好啦，”刚刚端着水盆的妇人踉踉跄跄的跑出来，跪在地上说，“二夫人她，二夫人她，难产。产婆说，只能保一个。是。。保大。。。还是。。。保小。。。”妇人的声音随着老龙王越来越低沉的脸，越来越小，越来越抖。

“保，大。”仅仅两个字，透露出老龙王的绝望和对兰素的爱。

兰素，此刻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产妇，是老龙王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放弃了位列仙班的机会，不顾族人的反对，没有加封大龙子为太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最爱的女人游走在生死边缘，可是他却只能在原地等待。几经风雨的他，含泪说出了这两个字。不过他没有内疚，孩子可以再生，但是他最爱的女人却只有一个，所以，他不能让那个孩子夺走他的最爱。

“保，大。”又是一阵撕心的狂吼。

“可，可是，龙王爷，”妇人唯唯诺诺的发着颤音，“龙王爷，你是知道的，这龙子和别的妖不同，怀胎5年，这二龙子已然5岁，保了大，就等同于，杀了小啊。”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快去，快去告诉产婆，无论如何也要保大。无论如何，就算牺牲了二龙子，我也要兰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快去！”老龙王此刻也同样游走在理性墙壁的边缘。

“是！是，我这就去。”妇人从未见过老龙王如此的发怒，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屋内。

下一刻，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于是老龙王终于忍不住，快步来到屋里，在他掀开帘子的一刹那，一声尖锐的吼声直入云霄。

下一刻，老龙王的怀里，怀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蓝纹白龙。而在兰素的身边，有一个酣睡的5岁孩童。男孩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的父亲在流泪，于是想要帮父亲擦去眼泪。当男孩的手即将触碰到父亲黝黑苍白的脸时，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打开。

“怎么会让你，出生，你为什么要夺走兰素的生命。我不是说保大吗！”老龙王看着眼前的儿子，却没有一丝喜悦。

“老龙王！是夫人坚持要保小啊。而且，无论如何这也是您的骨肉，您就看在夫人的份上，也不能不承认这孩子啊。毕竟，他是夫人留给你的最后的念想啊。”产婆，护住哭泣的男孩，颤抖这说。

“让我，看，”已经命在旦夕的兰素，用着气声，看向自己的儿子，“让我，看。”

“兰素！快，快把孩子抱过来。”老龙王看着还有气息的兰素似乎还抱有希望。

“是！”说着产婆将男童抱过来，然后转身离开。

兰素搂着眼前抽泣的孩子，无力的用爪尖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庞。

老龙王搂着兰素恸哭不已，看着眼前唯一的念想。于是伸出手去拥抱他。可是就在接触的一瞬间，老龙王将他抛出了很远很远。然后当他再次看着他的时候，仿佛再看着一条让他厌恶恶心的臭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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