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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盖白布的尸体被推出手术室，众医疗忍者都在行注目礼，就连在一旁看书的兜也站起身，对死者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尸体被推走，井野看了看兜：“对比生者，我发现前辈似乎更尊重死者？”

这确实是她的发现，不光是忍者，对于平民、商人的死，兜都会表示出一定程度的尊敬，井野觉得其中有伪装，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真实情感。

她对于兜的这种心态颇为好奇。

兜用左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圆片眼镜，镜片反光，从井野的角度无法看清他的眼神。

“看得越多越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众生在苦海中沉沦，起起伏伏……或许只有死亡的那一刻，他们才能找到真正的意义吧……”似乎觉得自己这些话有点不妥，他话锋一转，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其实很多东西我也不懂，都是在书上看到的。”

“意义吗？”井野低头琢磨了一会，意义这个词乍一听好像很平常，但在忍界的这个大环境下，这个词却不是一般的沉重。

白说自己是工具，如何如何的，别人就不是吗？大家都是工具人，哪有什么意义啊。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诗人所描述的环境似乎已经够悲惨了，可在忍界呢？比他描述的还要惨。

卡卡西六岁就开始上战场杀人，井野他们十二岁从学校毕业，参加各种战斗，比那十五从军征的都算晚了，三代火影六十九岁，想安度晚年，结果他最看重最喜爱的弟子说“不行”我决不允许你活到八十岁，我一定要弄死你！

整个忍界，一大半的人都有精神疾病，井野甚至怀疑自己也病了，她病态地追逐各种各样的强大忍术，最初是为了小命，现在还是吗？看到泷隐上忍水烟被蒸危爆威炸成飞灰，她的内心没有什么恶心、不适的感觉，反而获得了巨大满足……她变了，也病了，只是没有这些人严重而已。

井野有感而发，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人病了，整个世界也病了……”

似乎觉得她这话特别幼稚，药师兜带着淡淡的嘲讽口气反问：“那你找出病因了吗？”

井野古怪地瞄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让我忽悠你的！你别后悔！

井野的阴间理论

井野了解兜，而兜对她只了解表面的一层，双方掌握的信息严重不对等，这就是优势。

她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子，综合几方面因素，用了一个在她看来都颇为惊骇的角度来叙述自己的理解。

“应该说，嗯，算是怨念吧，死者的怨念无法消散，一直徘徊在世间，所以这个世界的病会越来越重，最终滑向不可知的深渊。”

最初没当回事，兜的嘴角挂着一丝看似温和，实际更像是嘲笑的弧度，听着听着，他的注意力逐渐被吸引，乍一听完全就是小孩的胡说八道，可细品，却觉得这些话里面似乎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他觉得有可能是井野用词不准确，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忍界如今确实不太平，但比战国时代已经好很多了，你知道战国时代吧？”

“知道。”井野点头，用闲聊的口吻说道：“其实具体的我也说不好，我们山中一族可以用秘术察觉到这个世界所蕴藏的能量，古老的书籍记载过这些能量，称之为自然能量，以前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反正这些自然能量在我看来全是非常狂躁、暴戾、甚至可以说是邪恶的东西，正常人吸收就会变得异常疯狂，被嗜血一般的杀戮欲望占据身体。”

药师兜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心中产生了一些的波澜。

此时此刻，他对于山中家族这种古老忍族又多了两分重视，这些家族从古代传承至今，确实是有东西！

作为大蛇丸的助手，自然能量有多么狂暴，药师兜心知肚明，他配合着做了多少实验？数都数不过来了。

他曾经问过大蛇丸，为什么这些能量这么狂暴，是世界在厌恶我们，还是我们在厌恶这个世界？明明是从青山绿水中吸纳出来的能量，本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蛇丸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只是说一直如此。他之后也没细想，如今一听，难道说其中还有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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