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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学校食堂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楚渊难以置信的蹙眉。

“你觉得你父亲知道吗？”庄杭忽然问。

楚渊想都没想：“当然不知道，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在他的学校发生的。”

“那你应该告诉他。”庄杭笃定的说。

楚渊犹豫了一下：“他现在不在学校，过两天吧。”

等贺先生从外地出差完回到家，楚渊到书房与他说了这件事。

贺先生的脸色果然很难看，但楚渊很快发现，他的怒火是对着自己发的。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楚渊反应很快的撒了谎：“只有我。”

贺先生在书房里快步来回走了几步，摔了个青玉摆件。

“那帮废物！”

楚渊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还是问：“要报警吗？”

“这件事你别管了。”贺先生不耐烦的摆摆手，“我来处理。”

楚渊放下心来，但他很快发现食堂的工作人员换了一批，而白色粉末还是在源源不断的送进来，只是换了个包装。

楚渊又找到父亲，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欺骗，是犯罪！您怎么能纵容？”

面对他言辞激烈的质问，贺先生端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威严的与他对视。

“你以为，星泰的光辉历史是怎么来的？”

“十几年前，星泰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私立学校。招不到好生源，没有成绩，就拉不到投资，吸引不了好的师资，学生的成绩越来越差。恶性循环。”

“当时我就意识到，要有成就，必须要打破传统，有所牺牲。”

“一开始招进来的劣等生，他们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或者是在一次考试里发挥失误来了这里，现在想发愤图强，他们有什么错？我告诉你吧，一开始使用这种药品帮助学生提高成绩，学生包括家长都是知情而且同意的！”

“……”

楚渊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膝盖触碰上后面的座椅，颓然失力坐了下来。

“他们牺牲了自己的一部分健康，换来了远远超出本人能力的学历和前途；而我，则是冒着失去名誉的风险，提供给他们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你可以去公布这一切，把你的父亲送进监狱，让所有人唾骂你和你的家族。”

楚渊的父亲深沉的视线从压低的眉骨下方射出，直直的看着楚渊。

而楚渊从未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如此陌生。

地狱的第九层（5）

看着楚渊快碎了的样子，贺先生的语调软了下来。

“你不会说出去的，儿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巨大落地窗下锦簇的花园和花圃中弯腰剪枝的园艺师，那是他奋斗了二十年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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