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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叔也讨厌，小顾里好端端站着，上来就凶人家。
在两个侄儿这里吃瘪，顾谭雄正打算摆起长辈架子说教一二，台上的顾老爷子已经致辞完毕，走下灵堂。
本就垂暮之年的人更像是老去十岁，白发横生，满面愁容。
等一切结束，万籁俱寂，他独自一人对着窗沿旁的兰草发呆。
到这把岁数，却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经历丧子之痛，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比顾湛兄妹好受。
“我能理解你的难过。”
一道柔和的女声在房间中回荡。
苏涟漪和顾老爷子同样瞪大了眼。
兰草扭动起叶子，点点粉色灵光跃然之上，女声又说：“你想不想见一见他们？你的儿子，你的妻子、儿媳，我可以让你见到任何你所想的人。”
“过世的亲人，或者得不到的东西……”
“修为、道行、长生、成仙……都可以。”
谁给你的胆子？
顾老爷子虎目犀利，从鼻腔发出一声嗤笑：“窃听器，远程话筒，还是什么高科技？想盗取公司机密，还是有别的目的？”
“招摇撞骗到我面前，谁给你的胆子？”
苏涟漪直接好家伙，不愧是你，老爷子。
也是，毕竟是精明一辈子的商人，又岂会被区区两句话洗脑蛊惑。
兰草也不羞恼：“你们人类的手段未免低劣，高科技在我看来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只能解一时的无趣，区区小物，不值一提。”
“人类的身体会衰老，短短一甲子，又是一轮回。”她继续诱哄，“就像你如今坐拥巨大的商业帝国，却无法阻止天道轮转，眼睁睁目睹亲人的离世，想要他们重生吗？想要功名利禄吗？想要长生不老吗？我可以让你心想事成。”
“代价呢？”顾老爷子问。
“什么？”兰草一愣，紧随其后的就是兴奋，当人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往往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交换。
它故作沉吟：“很简单，我要你的功德之力。你也不要觉得吃亏，你这样的人，走到今日这般地位，手上自然也干净不到哪去，你的功德之力已经不纯粹了。”
苏涟漪：“……”
就像极了明明占尽便宜，还硬要说自己吃亏的奸商。
真是难以忍受！
尤其是破草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则不过是想哄骗人类献祭灵魂供它修炼罢了。这玩意儿一身煞气，没有两三条人命修不出来。
兰草见顾老爷子没有反应，正欲再次蛊惑，苏涟漪已经受不了它了，伸出魔爪将兰草的魂魄揪了出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掌心若隐若现的光圈，嫌弃道：“真能吹啊，还上天入地，长生不老，跳脱生死轮回，一棵破草，可给你牛逼坏了，天庭地府都是你家开的？”
她现在以魂魄形态，拔不了兰草的根儿，但能拘它的魂，就很合理。
“原来还真是棵兰草，我还以为你真身得是个喇叭花，啤酒瓶子之类的，不然怎么既能吹又能装？还没到清明节，地府把你给放出来了？不对，清明节最多是百鬼夜行，你这个得去万圣节找，什么牛马奇葩都有。”
兰草懵住，为什么会这样？
差一点它就能得到那个大气运者的功德，现在竟然命根子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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