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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眼一黑，房间中传来老太太闷闷地声音：“小程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

程文文大力叩门，“婶子，关于冯西的死，我们还有事情要当面询问，您请打开门，你也不想你儿子死得不明不明吧？”

“我说了我真不知道冯西的事情！”老太太急切道：“冯西那孩子从不跟我亲近，他长大以后就在道上混，得罪过很多人，他还烂赌，欠了一屁股债。”

“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警察，不去调查，整日来骚扰家属，我要去告你们。”

“把我气病了，我要你们赔偿。”

程文文、程安安：……

苏涟漪：……

【好不讲理的老太太，这是光明正大要碰瓷？】

【众所周知，公民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

【老太太是死者的家属？天，怎么感觉她一点都不伤心，甚至有点逃避的样子。】

【还好是直播，我已录屏，如果老太太要碰瓷，可以提供证据。】

程文文将法律逐条细数说给老太太听，然后正色道：“请您配合，不然我们只能申请强制了。”

强制是假的，老太太最多算证人，但她没读过两本书，也不懂法律，惊慌之下还是打开门。

门缝探出一张苍老消瘦的脸，“你们快问，问完赶紧走！”

两兄妹终于进了屋子。

冯老太太说：“冯西肯定是被讨债的抓走，那些人害死他的，在那之前，他一直在家里躲债。”

说着说着，两行泪水顺着老眼留下来，“我的亲儿子不争气，还好有继子冯满孝顺我，不然将来的老年生活还不知道怎么过，可能死在大街上都没人知道。”

从冯老太太的口中，众人大概听懂了这个故事。

冯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嫁给一个二婚男人，对方带着一个儿子，后来两人又生下一个儿子。

男人死的早，是冯老太太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继子冯满青年时代成绩优异，名牌大学毕业，后来创业成功，成为一个体面的小老板，人也孝顺，对养母如同亲妈一般孝顺。

她的亲生儿子冯西却截然相反，读书成绩差，小小年纪就和一群狐朋狗友走街串巷，胡吃海喝，惹过不少麻烦，学校把他劝退后，也不去找个工作，整日在家里啃老，啃大哥。

吃喝玩乐还不够，冯西又沾赌，输了上百万，债主整天要债，几天前，冯西离开家，估计是叫债主动刑折磨死了，尸体被人发现直接送到警局。

程文文与程安安对视一眼。

冯西死得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送到他们特殊部门。

冯老太太期期艾艾：“你们就别为难我了，我现在只想和继子好好生活，那个白眼狼死就死了。”

【啊？突然感觉老太太也好可怜。】

【可怜是一回事，但抗拒执法还威胁警察又是另一回事，请分清楚。】

【生而不养断指可还，不生则养百世难还，我一直到觉得那些养大别人孩子的人好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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