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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从针囊中拿出两枚钢针扣在手中,跟在锐金队后面走了一段,直到他们进入一条商贩云集人来人往热闹而狭窄的小街时,才躲进一家卖首饰的铺子中突然出手,不偏不倚,正好射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匹白马的两条马腿。
白马前腿猛然跪下,将马背上的黑衣大汉掀翻在地上,碰翻旁边的一个银器摊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后面的人还以为马是偶然失蹄,正要下马查看的时候,莫天悚抓起铺子中的一大把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当作暗器,灌满劲力朝最后的一匹枣红马和一匹青骢马的马股打去。
两匹马吃痛,前蹄扬起,一左一右猛地朝前冲去,将路两边的陶器摊子、乐器摊子、药材摊子、酥油摊子……还有摊子前的顾客一股脑掀翻在地上。街上立刻乱成一团。哭爹喊娘的有,趁机抢地上首饰的有,爬起来找锐金队算账的有,朝一边躲的也有……
锐金队的人到也不是浪得虚名,四个人去控制惊马,三个人已发现一切都是莫天悚在捣鬼,一起朝着铺子飞跃过来。正好这时候,铺子的老板也上来找莫天悚理论,莫天悚随手抓起他当成肉弹扔出去,砸中一个飞跃在半空中的人。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撞倒旁边一个脸蛋红红的小男孩。又惹恼了男孩的父亲,一个魁梧的藏族汉子。拔出一把藏刀怒吼着扑上去。
可惜后面的精彩场面莫天悚没空欣赏,他在丢出老板以后忙着逃走,射出银簪,抓住街对面的房檐,在锐金队的两个人进入首饰铺子以前就上了街对面的房顶。这就是他一定要等到锐金队进入狭窄小街才动手的理由。
锐金队发现莫天悚跑了,急忙追过来,可是街上的人流妨碍了他们的速度。莫天悚根本不等有人跟过来,又顺着梯子下到房子的第二层,让一个躺在床上的美丽藏族姑娘尖声大叫起来。莫天悚冲她一笑,随手脱掉披在身上的“擦尔瓦”,打开柜子,抓出一件藏袍就穿在烈煌剑的外面。他知道这样很容易被人看破,可时间太紧,也顾不得了。
接着他丢下头上的包头蓝布,带上一顶藏人的宽沿儿帽子,回头正好看见一个听见响动上来察看的中年男人,顺手抓着刚脱下的“擦尔瓦”丢过去蒙在那男人的头上,抖开包头的蓝布在他脖子上绕了几转。中年男人顾不得藏族姑娘,只好先对付自己头上的包头蓝布和“擦尔瓦”。莫天悚再笑一笑,来到惊惶失措的藏族姑娘面前,毫不不客气地点了她的穴道,拿一件藏袍给她胡乱套上,背着她急匆匆地朝楼下跑去,这样就不会有人看破他背上背着的烈煌剑了。
下楼看见锐金队只有一个人成功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走这家铺子,还被守在铺子下面的不知道是老板还是伙计的藏人阻拦纠缠起来。莫天悚心道天助我也,抱着藏族姑娘跑出铺子,又遇见两个脱身追过来的锐金队的人。
这两个人原本就没有看清楚莫天悚的样子,看见一个“藏人”慌慌张张地背着一个藏女,都以为是吓傻了的本地人,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冲进铺子中。莫天悚混入慌乱的人群,显得比谁都慌乱地朝前跑去。一直转过两条街,他才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放下藏女,也解开她的穴道。
藏女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看着莫天悚,居然不叫。
莫天悚把自己身上仅有的四张五十两的银票都摸出来,再从腰带上拿出一个青花扁瓷瓶,一起塞在藏女的手中。又把三条刚才在首饰铺中顺手牵羊偷来的,最后没有用上的项链全部带在藏女的脖子上,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一把,只觉十分粗糙,手感一点也不好,心里想着央宗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嬉皮笑脸道:“你在发热呢!回去把我的药吃了,保你不用再躺在床上。银票帮我分给你的邻居们,谁的损失大,你就给谁多一点。项链带给你的对门。”说完见藏女没有反应,头疼地道:“这下麻烦了!你是不是不懂汉话?”
藏女居然摇摇头,用字正腔圆的汉语低声问:“你是谁?”
莫天悚笑道:“刺客!”藏女顿时瞠目结舌。莫天悚好笑,扭头看见一个人正朝这边过来,又伸手在藏女的脸上摸一把,只觉得她的皮肤的确粗糙,不禁摇头:“有人来了,我必须走了。记得我让你做的事情。项链不准你自己留下,过两天我会回来检查的。”正好他们身边的房子不高,莫天悚连银簪都没有用,直接翻上房顶走了。
莫天悚回到土司官寨的时候,官寨中的卫队正好接到消息,离开官寨赶去处理。可惜的是,莫天悚只看见队伍中有精神明显还是不太好的格茸,却没有看见珠光宝气的央宗。莫天悚略微犹豫,到底是没抑制住官寨中笛声的诱惑,顺着官寨的外墙转到左边。刚才他侦察的时候就注意到,官寨中的其他窗子都是关着的,只有这里有一扇是十分可疑地打开着的。
此刻的莫天悚没有耐心和央宗慢慢纠缠,在街上的混乱没有成功引出央宗以后,到情愿这里是一个陷阱,最好是由央宗小姐亲自埋伏在房间中等待他上钩。
莫天悚看看周围很是安静,发力朝上跃起,升高到两丈半的时候,再用力射出银簪子。簪子准确钩住目标,紧邻那扇开着的窗子右边的一扇关着的窗子。
莫天悚借力爬上去,才发觉藏人的石头墙壁很厚,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的窗台很宽。窗洞虽小,活动的余地还是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山上的气候寒冷的原因,这里的窗子是木头的,没有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好在这对莫天悚的计划没有任何影响,莫天悚先将银簪射到上一层的窗子上钩稳,贴着窗子听了听,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一脚踢破窗扇,却没有闯进去,而是抓着丝线轻轻一跃,右脚在丝线上缠两圈,整个人已经头下脚上地挂在右边的窗子上面。
就在这时候,悠扬的竹笛声又响起来。曲调乃是《阮郎归》,来源还是在寨子底层西北角的一个房间中。莫天悚从来也没有听梅翩然吹过这首曲子,但还是觉得吹笛子就是她,听得一呆,暗忖难道她知道自己来了?更是着急要去官寨中看看,只是他也知道若是硬闯吃亏的只可能是他。央宗的实力他目前还不清楚,可左顿绝对不是好惹的。从南无的口中,他知道央宗的谋略出众,认定她要么不设置陷阱,设置陷阱就不可能是孤立的。
果然,陷阱不是孤立的,一个喇嘛从窗子中探出头来朝下看去。虽然和左顿做了朋友,对于上次输给左顿莫天悚依然不服气,哪会和喇嘛客气?随手射出一枚喂着麻药的钢针。喇嘛大叫一声,立刻缩回头去。接着又一个喇嘛伸出头来。他同样是做梦也想不到莫天悚会在悬在窗框的上面,依旧疑惑地朝下看去,被莫天悚如法炮制。
一来是估计不会再有人上当,二来左顿好歹算是朋友,莫天悚也不好意思只找他的手下下手,觉得差不多了,就翻身顺着丝线升上三楼。同样是一脚踢破窗扇,也同样没有进去,而是飞出银簪,倏地横移,来到那扇开着的窗子的上面的窗子上。这次他没有搞破坏,仅仅是找了一个位置让银簪子抓附稳当。
然后莫天悚抓住丝线,滑到第二层的窗子上,双脚在墙壁上用力一蹬,带着丝线荡起来。官寨里面的竹笛声忽然急促起来,曲调换成《十面埋伏》。莫天悚现在已经能肯定吹奏的人就是梅翩然,似乎看见她着急的样子,更似乎听见她在要他自己离开,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莫天悚说,低声喃喃道:“翩然,今天不救你出来,我绝对不离开。”连着剑鞘将后背的烈煌剑握在手里,只荡两个来回,就成功的荡到那扇打开窗子的左边窗子前,大吼一声,又是一脚踢破窗子,自己却已经又荡了回来,回到中间那扇打开的窗子前。莫天悚一脚钩住窗沿,稳住自己的身体。
莫天悚还是怕这个房间中人还没有都出去,烈煌剑挽一个剑花护住上盘,穿进房间后紧接着一个跟斗。爬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多虑了,所有人全部被他成功地引到其他房间中去。这是一间空卧室,有一架非常大的床,还有一些柜子。大概是怕他跑得太容易,房门是关着的。
莫天悚先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朝外张望。外面是一条外走廊,除一些上窜下跳的喇嘛外,还站着很多没出去的护卫队员。说是十面埋伏一点也不过分。笛声是从一楼传出来的,莫天悚如果就这样出去,必定要一路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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