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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内侍招供（第1页）

“小人糊涂，小人被情字迷了眼，眼中只有雨心，其他什么都不顾的。”温平又是接连砰砰地磕头，“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害了雨心，连累了皇后娘娘，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母后。”

赵扩匆匆赶到仁明殿。安排人保护慕清颜，结果却成了自己的信使。

“扩儿来了。”李凤娘笑盈盈地望向苑门。

她那含着冰凉笑意的目光掠过赵扩，投向他的身旁。

随赵扩一起闯入仁明殿的是太上皇后。

“母后也被风给吹来了？”

李凤娘边说边迎上前，“张都知还说办事安静一些，结果还是吵到了母后。”

“民女参见太上皇后，嘉王殿下。”慕清颜起身，转向二位。

她知道赵扩来的这么快，一定是段诃或者容威给他透的风声。至于太上皇后……即使被她识破，又折了翠心，心思还是继续放在皇后身上。仁明殿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很快刮到慈明殿。

平日，太上皇后或许可以假做一无所知，但此时，与黄贵妃之死相关，她不会放过任何动静。

赵扩看向慕清颜，却见她低着头，没有接触到任何眼神，便很快转向皇后，“儿臣正巧碰到祖母，便一同来……看望母后。”

眼看快到仁明殿，他没有理由躲开，那种情况下，也唯有硬着头皮一齐踏入仁明殿的门。

“扩儿这话说的，应当本宫去向母后请安才是。”李凤娘脸上挂着薄薄的一层笑。

“听说慕姑娘找出了谋害倩娘的疑犯？哀家十分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对倩娘下手？”太上皇后的目光在跪在当下的温平身上轻轻一扫，投向慕清颜，“哀家还未进门就听得有人认错，是他么？”

即使低着头，慕清颜也能感受到两双目光将自己左右夹击。对于凶手是谁，她不会隐瞒作假，脱口回道：“是。”

“原来是温平。”太上皇后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可这接踵而至的无声却涌着一股强劲的力道戳向李凤娘。

“怎么回事？”赵扩问。

不知是问谁，慕清颜？张成和？皇后？也或者是温平本人。

慕清颜知道，赵扩最想问的还是自己。她之前确信此案与皇后无关，可凶手却是仁明殿的人！

温平这条蛇依靠的遮挡就是皇后。难怪翠心会执意怀疑雨心，她首先怀疑的其实是温平，是仁明殿的人。但是，在太上皇后要对付皇后时，她又为何隐瞒此事，不从温平身上下手？

皇后嘲讽的不错，谋害贵妃这么大的事，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张成和说并未大肆宣扬，已将动静降到最小这话又有何用？只要仁明殿起风，很快就会刮遍整个后宫。除非……一开始慕清颜便将此事瞒住，或者张成和将此事压下。

慕清颜不会瞒，张成和也不会压。追查真凶本就是她的责任，而张成和也不会完全站在皇后一边，他会依着皇帝的心思“照顾”皇后，也会依着皇帝的心思把握遏制皇后的机会。

温平抽噎几声，先开了口，“是小人……是小人的错。谋害贵妃的主谋是小人，都是小人出的主意……”

“你刚才还说，没有阻拦雨心。”慕清颜回到温平跟前。

“是……是……小人没有阻止她对贵妃的恨意，还……还帮她谋害贵妃，帮她出谋划策，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带她走上错路，是小人……”

“这种事没必要争个主次，二人合谋，缺一不可。雨心只是给黄贵妃不断服用霉茶汤，就已将自己送上死路！不过，若贵妃发生意外，仁安殿所有宫人都难辞其咎，尤其是贵妃的贴身宫婢，你不怕雨心被牵连？还是你们本已计划将洒落鸡汤的挽心与翠心推出去承担此事？”慕清颜问。

温平承认，“是，是想让她俩在前面顶着。小人冒充落樱笔迹给挽心留条，事发后，挽心定然以为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不敢多言。不过，小人会替她求皇后娘娘相救，那碗鸡汤本在翠心手中，只能怪她没有端好，就让她一人……其他人肯定也会被圣上迁怒，但是太皇太后与太上皇后都在宫中，还有太上皇也不会允许圣上大开杀戒，杀一两个人出气就……就是了，其他人，包括雨心会被贬吃苦受罚，但她毕竟还能留在宫中，若有机会，还可以将她调到仁明殿来服侍皇后，我们便……便更近了。”

慕清颜知道自己担心怕最终与仁明殿的人有关的那种感觉是出在哪里了，就是挽心所说收到的那纸模仿落樱的字条。

她确信皇后并无谋杀贵妃之意，却不能肯定仁明殿的宫人没有动什么心思。既然是借皇后的身份给挽心传信，又用的是落樱的笔迹，除有心人设法截获到落樱的字迹仿照书写，也难保不会是皇后身边的人本身出了问题。只是皇后的身份又极其特殊，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不好针对仁明殿下手。

“杀一两个人？你说会帮挽心求救，怪翠心没端好那碗鸡汤。那个时候你们便已算计好借圣上之手灭翠心的口了！还盼着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中甜么？”

慕清颜看着面前这个看来单纯痴情的男子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心生恶念，行诸恶事，哪管他有怎样的皮囊，受到应有的惩罚都是活该。

“小人是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小人愿以死谢罪！”温平叩首。

“因为败露，你才知错，若此案无人识破，黄贵妃与翠心相继枉死，仁安殿其他所有宫人无辜受责，在你们看来，又都算的了什么？！”

温平抹了把鼻泪，“我们的计划经过仔细的琢磨，以为万无一失的。不想……不想正碰上了慕姑娘。我们只想把事情做成意外，更不想连累皇后娘娘，谁知……谁知结果会这样……小人错了，小人错了……小人对不起皇后娘娘……”

“你说你是主谋，杀人计划是你想的？”慕清颜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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