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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地一声,元贞回头,是树林方向,他观察四周,日月光不在,也没有贾西贝的影子,他冒汗了,不管眼前就是战场,没做任何撤退措施,直接转身。
“元贞!”高修喊。
一具流浪骨骼正在他十点钟方向,三十米距离,一把重刀,见他转身,索性把刀脱手,对着转生火的脖子,破空而来。
“妈的!”黑骰子冲上去,挡在元贞身前,太近了,来不及做有效回击,他干脆举起左臂,生生把刀搪住。
只听噌地一声,黑骰子的肘关节碎裂,整条小臂瘫痪一样垂下去,被重刀坠到地上,高修忍痛嘶吼。
元贞看着他在身后倒下,瞪着眼,全身的血都冲到头上,跨一步到高修身前,护着他,同时喷火口全开,冲着甩刀的家伙猛烈喷射。
战场上顿时一片火海,岑琢没有骨骼保护,迅速后撤,瞥一眼树林方向,跑过去。
炮弹出堂前会有一个轻微的撞击声,听多了就能分辨,正是听见这个声音,贾西贝提前卧倒,紧接着背上一热,炮弹在身边一棵大树上炸裂。
岑琢赶到时,正看到贾西贝烧伤的后背,还有林子里追着过来、狂妄开炮的家伙。
岑琢举枪、上膛,手很稳,瞄着御者舱,一枪毙命。
贾西贝shenyin着爬起来,没娘娘腔地哭鼻子,而是咬着牙往林子里走,岑琢跟上他,眼前是他伤痕累累的后背,这孩子长大了,岑琢意识到,他不能再看轻他。
草坡底下,张小易还在,哆嗦着不敢出来,贾西贝忍着疼钻进去,捧着他的脸蛋:“没事,别怕,哥不怪你,都过去了……”
张小易在黑暗里蹙眉,这人是个傻瓜吗,他把他推出去送死,他却跑回来救自己。
03:15,战斗结束。
红咒语抓了两个活口,把御者从舱里掏出来,拿大口径机枪瞄着,就地审讯。
“我们是这一带的流浪团,”西北口音,是当地人,“尧关以东二十公里外的货,我们都可以动。”
这是把他们说成“货”,金水朝元贞亮炮灯,转生火立即喷出一道短火,从两个俘虏头上掠过,连头发带眉毛,甚至眼睫毛,全烧秃了。
头皮上烫出一层水泡,疼得俩人跪不住,趴在地上蠕动求饶。
金水冷笑,把镰刀扔过去:“肚子里的话想好了再说,说不好,老娘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自己拿脖子往刀上抹!”
两个人哭着作揖,真得不能再真地说:“我们白天就瞄上你们了,你们人少,还有两辆大车,我们以为是大买卖!”
元贞信了,关闭喷火口,急着去看高修和贾西贝的伤,岑琢、逐夜凉和金水却没动,张小易在外围盯着他们,目光阴冷。
“大买卖?”红咒语把镰刀往前一踢,那么厚的刀刃,磕在两人膝盖上,骨头都碎了,“大买卖就让你们这么做?”
她冷哼:“不试探,不骗,不迷,不搞陷阱,我看你们不像做买卖,像是傻得给人当枪使!”
元贞顿住,恍然看着她,不愧是当过会长的人,眼里不揉沙子。
张小易的视线迅速在她和岑琢,包括逐夜凉脸上逡巡,六个人中,这三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是头领级别的人物。
“大半夜的,别磨蹭,”岑琢不耐烦了,把特种枪的弹夹玩得咔咔响,“姐,速战速决。”
闻言,红咒语甩起套索。
那两人的心理已经崩溃了,抱着膝盖不停哼哼:“我……我们说,是染社太涂堂,是太涂堂让我们来的!”
岑琢啪地把弹夹卡死,“太涂堂的谁?”
“我们不知道,是大哥和他们联系的!”
“怎么找到我们的位置?”
“不用找,”那两人抻着脖子,争先恐后地说,“方位是实时通知的!”
张小易立即移开眼睛,同时,岑琢向他看过来。
“大哥,我们还知道……如、如意珠已经上尧关了,就等着你们……”
啪啪两声枪响,岑琢把特种枪扔到地上:“都过来,开会。”
张小易惊讶,这个人居然是当家,一只机械手,还没有骨骼,怎么能够服众呢?
再看他的手下,金水从红咒语里出来,一个没有腿的女人,心狠,手比心还狠,总是挺着背昂着头,难以打动的样子。
一旁,元贞正在帮高修恢复手臂机能,虽然受损的只是骨骼,但神经元让大脑误以为手臂断了,张小易想不明白,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斗得不可开交,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一个却能为另一个去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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