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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农民的担忧（第1页）

老村长弥右卫门，那可是经历过多次风雨沧桑、跟随逐渐衰败的斯波武卫家族参与数场惨烈合战之人呐！尽管他对于如何在战场上最大限度地运用石头、竹木等资源不甚精通，但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贵作战经验还是让他深知：那些尊贵的武士老爷们一旦在这片山村，打起防御战，必然离不开这些看似普通无奇的物件……

至于他们这个小小的村落究竟从何得来众多的、需要抽调人力保养军备的物资呢......这恐怕只有天知道啦！

谁又能断言身处战乱时代的泥轰战国农民就一定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呢？

就如某农民一般，凭借着无畏的勇气与顽强的意志，最终登上权力之巅，是吧，日吉丸？

就如某农民一般，哪怕面对权倾朝野、威震四方的“天下人”，我们也绝不退缩，抄起竹枪说捅就捅！是吧，十兵卫？

此时此刻，平藏和新一目不转睛地望着正扯着沙哑嗓音、半眯起双眼却依然难掩豪迈之气的村长弥右卫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种部署。那副模样，竟让他俩心中不由自主地燃起了熊熊斗志，仿佛看到了前几天，那位很厉害，并且在武士里很有名的“上泉伊势守秀纲大人”，指点其他武士训练的样子……

诚然，论及气势，村长自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但不可否认的是，两者之间的确存在着那么几分微妙的相似之处。

平藏和新一按照村长的吩咐，前往各村民家中，说明了弥右卫门的安排，确认了谁家的劳力开始明天装死不去后，也各自回到自家里。

平藏的女儿阿叶，现年14岁的她，继承了几分她母亲的美貌，他母亲阿月，曾经是神社的巫女，颇有几分姿色，即使是在农村生活了十多年，也难掩盖她的美貌，也正因为如此，之前那伙恶党野武士来到这个村子时，不仅抢走了一些粮食财物，还抢走了阿月。

泥轰古代的巫女群体，地位千差万别，有高有低，高者如平安时代以及以前天皇的姐妹，需要担任所谓的“斋王”，承担天皇朝廷的祭祀活动主持和领导工作；低者只是小地方神社的巫女，甚至需要从事性工作才能获取足够生存的物资，而被某些泥轰现代学者脑补出“日本巫女是日本游女的起源”这种结论。

古代小日子天皇姐妹的颜值，跑去做游女也得有人乐意照顾生意啊！

开个玩笑哈……“斋王”以及地位只比她们低一些的高级巫女是有明确的守贞要求的，甚至出现过某一代“斋王”被污蔑后，为了自证清白不得不自杀的事情，但是下层的，确实不太好说和游女这个职业就全然没有关系。

而到了室町时代，日本本土宗教势力（即所谓的“神道教”，但是这种压根儿算不上正经宗教，完全是北欧神话般的上半部分，中国古代乡村野狐禅的下半部分，民间信仰都算不上。至于近现代，那是为了所谓的“皇国叙事”，下场如何不用我多说。），被佛门打的彻底溃不成军，依靠本土原始宗教生活的神职人员，特别是下层巫女，没了生计来源，确实只能……

加上“神道教”的神社是养不起那么多“巫女”了，日本佛门宗派的寺内町养得起游女啊！更何况日本不少佛门宗派本就不禁那啥，是吧，佛爷们？

泥轰的战国乱世它有一点好，秩序，特别是只有利于统治阶层老爷们的秩序并不完美，特别是比起东（德）照（川）大（老）权（乌）现（龟）光芒照耀下的江户时代，巫女、游女们的生活绝望但还没那么绝望，还是有那么一丝机会，在自己还健康的情况下，嫁给乡下的老实农民，过上特殊日子主持一下惣村小神社祭祀活动的普通农妇生活的——平藏的妻子阿月就抓住了那么一丝机会。

啥？你说笔者为什么说江户时代游女就一定比战国时期还惨？就江户时代吉原外围的各种城防工事、护城河惣构，特么战国筑城名将太田道灌来了都觉得自己建城水平低了！但是这种设施你以为是为了保护游女啊？那是为了关住游女不让游女逃出去的！

看着费力地准备好热水，想要擦去脸上的黑灰，并且稍作洗漱的女儿，平藏想起了自己那被山贼抢走的妻子，想起山贼来之前妻子用黑灰把女儿的脸弄丑，把头发弄凌乱的样子，导致来不及“丑化”自己，被山贼发现后抢走的事情；他也终于明白，村长弥右卫门说的“就怕请来的武士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是什么意思了……

平藏原本作为慈祥父亲的脸色一变，猛地跳向前，把女儿面前的一盆子热水踢翻，“你不能洗！”

冬日的农家，生火取暖不易，柴火好不容易烧热的水，平藏本是不会如此浪费的，到现在他却顾不得许多了。

阿叶还是很懵，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父亲从来不说她浪费，她自己平时冬日用水用火也都很节制，她只是想洗干净脸而已！

“你不准洗！”父亲对女儿的爱是真挚但木讷的，平藏一边说着，一边翻出镰刀，用脸盆里剩下的水洗了一下，对女儿说道:“把头发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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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阿月哭喊道。

“把头发剃短！”平藏边说，边举着镰刀靠近女儿。

“我不要！”阿月边退边哭嚎，她脚后跟撞到门槛，跌了一跤，然后连滚带爬跑出。

阿月在冬日的寒风里，身着准备洗漱前的单衣，一边哭嚎一边逃跑着，她父亲平藏手举镰刀跟着，“把头发剃短！”

“我不要！”和“把头发剃短！”的声音在村落中此起彼伏，其中夹杂以阿叶逃跑或者平藏追女儿时跌跌撞撞到其他村民院落或者村中道路上的各种杂物陈设时的声响，头一次让这村子在今年的冬天如此“热闹”。

声响把其他的村民们也给引了出来，他们见状纷纷阻拦平藏，但是平藏还是追上了女儿，一把绞断了女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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