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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显然是翻看过机关图书馆里的一些典籍,旧帝国32号知道,但更早的年代……那已经属于神话了吧?他很难想象,每个人都拥有魔力的世界,居然还会毁灭?难道那些人都疯了吗?
“……我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但至少……那个时候的弱者,还拥有反抗的力量,不至于被轻易的屠杀,有人说枪械的发明给了众生平等的地位……但使用枪械的女巫,依然可以轻易的干掉使用枪械的凡人……”
他的想象力有些匮乏,不过他也清楚,和平的世界只存在于童话故事和小说里,现实往往冰冷而又残酷,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永远处于底层,难道和蒂娜说的一样……?弱者生来就应该被欺凌和侮辱吗?
“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我看过的那本古老典籍里,还记载着一些有趣的事情,如果普通人无法达到女巫的高度的话……那就把女巫从神坛上给拉下来!那样的话,枪械就可以实现真正的众生平等了……”
由于机关的培养,让这些孩子还在玩泥巴的阶段,就过早的接触各种各样的知识,谁也说不上这是好还是坏,但人们已经了解……女巫的觉醒和强大,需要开阔的眼界和知识,没有哪个愚昧无知的人能够成为女巫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待过的镇子也算大,认识的女巫就有不下十个数,其中还包括那些见多识广的炼金术师和科学家,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也听说过很多,但对这个戒律之石……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戒律之石……这真是个绕口的古代词语,据说是一种和普通石头看起来差不多的玩意,靠近它的女巫都会变得无法使用能力,大革命以前应该也有的吧?应该是王政封锁了消息和产地,或者是国内的矿藏已经被挖空了……?”
蒂娜毫不介意的说着属于禁忌的话语,一般的女巫都十分在意自己的能力,对这种能够剥夺她们能力的东西应该是深恶痛绝,但蒂娜的一席话,让32号有了新的想法
“魔力本身并没有错,它能够带给我力量,也能够偏离我的生活,让我变得和那些虚伪者一样……我不想变成那样,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女巫……也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凡人,活在这世上罢了……”
“哈哈……虽然我没你那么多的感慨,但你要是都是凡人的话,那我成了什么?……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对那本书记载的东西感兴趣了,也许那本书就是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关键呢?”
随后不久,不远处高塔上的钟被敲响,这是意味着开饭的声音,不过……32号不知道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随口说说的一句话,却影响了……蒂娜之后的一生……
……
“所以说,然后你就因为这位先生随口一句话,就想办法潜入了机关的图书馆……把那本典籍给偷了出来?真是疯狂的做法~”
漆黑的世界蛇街道中,两个少女漫步在其中,此时的32号离她们明明近在咫尺,但就是无法察觉到,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彼此相对平行,永远不会再相交,他想找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是啊……爱丽丝,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当天值守在图书馆的那个……那是我最不想回忆起的人,他对未成熟的女孩,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而且那个家伙胸口的十字架,居然有着戒律之石的成分……!”
依然戴戴着她那令人疑惑的暗鸦面具,蒂娜跟随在爱丽丝的阴影之中,黑色的裙摆如同泼洒开的黑暗,在午夜之中显得极为优美和协调,从她那罕见的认真语气来看,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极为巨大
“那你当时的情况还真是糟糕,据我所知,标准质量的戒律之石,能够极大的影响a级及以下的女巫,看你现在的样子……当时绝对是临时觉醒了吧?”
爱丽丝如同往常一样的优雅,她的能力能够让她漫步在时间之外,世界蛇的混乱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如同老朋友一样和蒂娜聊着,对于第二席的黑历史,她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嗯……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就连凡人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那个家伙身体的一部分,直到现在还被我藏在阴影之中呢……爱丽丝要看看吗?”
虽然看不见蒂娜的表情,不过隐藏在那面具下一定是个恶趣味的笑容吧,爱丽丝摇了摇头,她还是对蒂娜本身……以及和那个以前叫做凯恩,现在叫做32号的男人……的黑历史感兴趣
“这就不必了,既然你已经在机关觉醒了,那你显然没法再过着和之前一样悠闲的生活……那本书你可以通过能力送给他,但你自己本身呢?你当时说过,叫做凯恩的这个人,在法律上已经死亡了……吧?”
一个人想要在法律上死亡,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失踪和战争都可以办到,不过这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曾经的身份,以一个新的角色生活,曾经蒂娜有一段时间相信过,凯恩真的是死去了
“那件事之后我就被关押了起来,大概有一个月左右,那本书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收到了,但我重见光明之后……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在面见执政官本人时的淘汰中死亡……这种事简直是……”
“太没道理了是吗?你小时候还真是一个理想型的人,和你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不过理想往往要为现实让步,这倒也是事实……这样真的好么?蒂娜……?”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爱丽丝忽然转过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在这紫罗兰一般的瞳孔注视下,蒂娜觉得自己有点心虚……虽然绝大部分时候爱丽丝都是平淡如水的样子,但当她开始感兴趣之后,自己显然讨不到什么便宜
“机关培养了这么多的人,但执政官显然不需要那么多,不久后我也收到了王政的邀请函……在走之前,我甚至还觉得那个生活了几年的,像个古堡一样的地方挺漂亮,远方的草原和天空也显得十分可爱……”
稍微偏过了脑袋,她并不想在这里面对那双清澈的双眼,至少不是现在……她虽然也曾经期待过,这种久别重逢的情况,但两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孩子了……处于立场考虑,蒂娜只能这样做
“……这是?”
32号发现自己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东西,这种异常的情况令他在一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当他看清楚那两样东西是什么之后,他的戒备也消失了……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东西
“如果你认识一个叫做凯恩的人的话……请替我转告他,就算整个世界的人都认为他死了,将他遗忘的话……还有一个人不会,那个人现在已经不会轻易的哭泣了,也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请凯恩放心……”
看着自己手中的信,以及一块微黄手帕……这种粗糙的质感,绝不应该出现在世界蛇这种精致的地方,那亚麻布的上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证明了这种东西,只有曾经的机关才会配发
32号的心情没人知道,但蒂娜的心情爱丽丝倒是看在眼里,开心吧?说不上,但看得出比往常要快乐一点,罢了……这也算是满足了爱丽丝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虽然自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男人了,不过能够让我另眼相看的雄性还有不少……比如导师大人科德士,还有睿智的伯爵先生,当然还有这个私自死掉的讨厌家伙,但过去的就算过去了,我现在果然还是……”
她似乎是想故技重施,企图在爱丽丝身上一亲芳泽,不过爱丽丝并没有让她如意,就算蒂娜利用女巫的能力,禁锢住了爱丽丝身边的空间,但爱丽丝依然能够不受影响的全色而退,时间的力量足以令一切都黯然失色
“真是犯规的能力啊……既然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的话,就回答我当初的那个问题吧?……徘徊在世界时间边缘的人哟,能够告诉我,我的未来是什么吗……?”
失败的她并不失望,自从拥有力量之后,也就只有这个叫丽丝的女巫,能够让自己像站在山脚下一样望尘莫及,她询问着已经被拒绝了上百次的问题,眼中满是笑意
“你想知道自己的未来?……抱歉啊,我的答案和一开始的一样,既然想要追寻属于自己的意义,就不要再指望着其他人了,还是那三个字……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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