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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想象中的抵死缠绵,半推半就什么的都没发生,某厮只是抓住了她来了一场深吻,又在胸前种了几个草莓,然后....就将她给送回去了,只是飞掠整个京城的时候,夏景容为她披上一身白裘绒衣,直接将人塞到了被窝中,并未受到冷风的侵扰。
他也未在她闺房多作停留,畔之抱着被褥打了一个滚之后,连衣裳都不愿换了,这时吱呀一声,青城从门外匆匆而至,也是心慌则乱,忘了礼数,一进内室则便见床上那裹成一团只露出脑袋的顾畔之,微愣了下,那脚步顿了下,停在几步之外没再靠近。
“小姐可安好?”他关切的问,畔之细打量了他,他身着黑袍倒看不出受伤的端倪来,却嗅着他身上弥漫着淡淡的腥味,畔之皱眉问:“你受伤了?那些人怎的伤到了你?”
“无妨,那些人比我受的伤只重不轻。”青城冷笑一声,显然那几个缠着他的人下场好不到哪里去,那些个人都是夜阁中的高手,想要缠着他也得付出些代价,战的火起,他差点想将这几人直接给剁了!
“你知道那些人没恶意,只是缠着你而已,何必认真,随便打发了便是,你也知那些人是夏景容的人,他不会伤害我,不必如此忧心。”
“嗯。”青城嗯了一声,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眼底的深黑浓稠的似划不开来,他本是如刀般锐利的人,在她面前却收敛了所有的锐气,想来之前就算效命于楼浮沉,也全凭心性而已,还有佣金可拿,如今陪在她身边,就弄死那些个烦人的苍蝇,也足够买几个宅子了,更别说他几次受伤了。
“你啊,多顾些自己,天色晚了,好生下去歇着。”
畔之嘱咐了几声,青城这才退下,只是出去的时候,在门外驻足了良久才离去,待他离去之后,畔之这才深呼了口气,被褥之下的她已近乎全裸,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抚着微疼的眉心,今天一时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还是赶紧洗洗睡了算了,话说流光与墨香还没回来的说.....
迷蒙中睡下了,等到她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红袖已在旁伺候着,一见她醒来,便上前道:“宫里派人来,说是要小姐进宫一趟,皇上召见。”
皇上召见?那人不是已病卧床榻许久么?怎的还有心思召见她?红袖嗔怒似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拿着湿巾抹了她一脸,嘟嘴道:“小姐每次回来都不跟我说,瞧瞧,这脸上的妆容都没卸干净,这发上怎的还插着发簪?就寝的时候不会搁的慌么?”
从那一窝凌乱的发中找到了玉簪,畔之也忍不住红了脸,怪不得昨晚睡的时候总感觉头上什么东西刺的慌,她竟懒到动都不愿意动了,实在是....
老老实实的被红袖伺候着,脸上还特意敷了些花蜜,她肌肤虽细嫩,却也不能这么糟蹋,听着红袖在耳边念叨着,听着她声音,畔之又有种昏昏欲睡着之感了,入宫什么的隐忧完全被抛在了脑后,只是模糊的听见什么来着:“风语小姐一夜未归呢,小团子近来甚少来寻小姐了,那流光也真是的,怎的可以借着假扮小姐的时候,如此戏弄小少爷呢?”
诸如此类什么的,总之她是一句没听进去,等到她扶着她起身什么,整个人都已算梳妆打扮好了,与流光的手艺是比不上,没了昨日的绝色艳丽,却多了几分温婉大气,她若进宫见圣,总归也是要收敛几分的。
流光与墨香也是起晚了,待她梳妆打扮的差不多了,才姗姗而至,流光上下打量着她,啧啧摇头,挑剔这挑剔那,惹得红袖大怒,直接揪着他的耳朵,小样,小姐都不嫌弃,你还敢嫌弃试下看!
红袖身为畔之身边的第一丫鬟,可是一手掌控着畔之的身家啊,就连畔之都惯常让着她,欺负流光什么的,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流光捂着微痛的小耳朵默默的画圈圈去了,墨香依旧一脸冰霜之色,只是眼色稍显柔软与落寞,她终究只是局外人,只是这般默默守护着,那人....也是如此么?不,他或许比她要好些吧。
出府之前,顾文薄十分出乎意外的出现在她面前,且安排好了车马,车厢内,沉默了半响之后,他才开口:“皇上此次找你,许是说你与离王的婚事。”
“嗯。”畔之形色冷淡,以她的婚事逼迫她去救顾兮卉,这事她还记着呢,想必他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态度上也不似之前那般,她并非他之女,这事两人心知肚明只是未曾点破而已,而她若出嫁也总归是要从顾家出嫁的,从名义上说,两人也还是父女,所以,总归还是有点关系的。
“你别怪为父,兮卉是我女儿,也是你妹妹,纵然你嫁给了离王,却也是姓顾,以后还是要帮衬着娘家一些。”他这话说的理所当然,面上却依旧挂着惯常的冷意与疏离,仿佛这是她的本分,也并未觉得他这话有何不妥,畔之冷冷一笑,淡声道: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你大哥意图进入骑卫军,你寻个时候跟离王说一声,有他在,凭你大哥的能力,在其中任个一官半职也不难。”
听了这话,畔之都想呵呵他一脸了,真当她这么听话?还是,他以为...她真顾念那所谓的骨肉亲情?还是,她以为她是他手中的棋子可另其随意操纵?
“父亲大人身为左相,为大哥谋划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必来找我?”她似笑非笑凉声道,并未拒绝,却有了几分嘲讽之意,顾文薄好歹也算是文臣,看着她的眼色有些冷,阴着脸沉声道:“你不应允?别忘记了,你姓顾,倘若对顾家没几分用处,你以后与顾家可没几分干系!”
这话听来就有几分恼羞成怒了,畔之压制的汹涌而上的怒火,声音也冷了下来,沉声道:“你觉得...这话对我来说...有用?你觉得我稀罕这顾府嫡女的位置?又或者你真的认为,叫一声父亲大人,我就会真将你当父亲看待?”
她连用几声疑问句,气势上绝不输于他,顾文薄眼一冷,怒声喝斥道:“放肆!你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怎么?攀上了离王这高枝,就打算跟顾府划清界限?哼,你别忘记了,除了顾府嫡女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他已极怒,应该说更多的之恼羞成怒,他料定了大婚在即,若再生出什么事端,对其名节有损,只怕她未必嫁的成,况且,若非她的身份,皇家又如何同意,她与离王之间的婚事?他要让她明白,她始终是他手中的棋子,任他揉捏罢了。
畔之甚至嗤笑一声,突然压低声音道:“不,如今除了顾府嫡女,我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离王妃,顾大人也该想清楚了,我帮不帮郭家皆在一念之间,若顾大人咄咄逼人的话...这娘家不要也罢。”
她终是没提她血脉之事,到底也算是为了顾及她已死去多年的娘亲,也不想将这点脸皮撕破,只要...他不步步紧逼的话...
顾文薄没料到她会如此决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这时马车已停了下来,宫门口已到,他便只是阴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叫人寻味了,直觉告诉她,他有意图,而且图谋还不小。
随着太监进了宫,顾文薄此次进宫则也是因为公事,他先进去了内殿,畔之则在外等候,过了不久便出来了,随后畔之才随着太监走了进去,内殿中药劲味道甚重,而那夏辰洛则在旁伺候着,事必躬亲,显得甚是孝顺,他外表也就温润之极,伪装极好,如今在外人看来,只当他是孝子而已,谁又能想到这伪善的外表下,藏着的只是争权夺利的心?
如夏景容所言,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有野心的,而且皆善于伪装,若非...心不那么狠,只为夺军权便牺牲了那么多人,他纵然是坐帝王,也只是个阴谋家与政治家而。
“禀皇上,顾家二小姐已带到。”金黄色帷帐后,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只模糊看到那躺在病榻上的夏宗皇手抬了抬,那帷帐便被拉开,露出了里面的天颜以及在跟前好生伺候着的夏辰洛。
“你们都退下。”那边传来苍老而沙哑之声,夏辰洛与那些个宫女太监便忙退下,门也关上了,整个内室之内,便只剩下夏宗皇与畔之两人,畔之行了跪拜之礼后,便安静的立在原地,气氛有些冷凝,而她也有些不清楚,这皇上到底叫她来干什么?
“还记得朕曾说过,太子配不上你吗?”他沉声道,一字一句说的有些慢,声音却有些平和,畔之闻言淡声道:“是,臣女记得。”
“九弟配的上你,朕倒希望那一句断言成真,你有国母之德,更有国母之命格,若这江山交给了九弟,朕也不至于如此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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