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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依旧那样优雅地微笑，还似昨日那温柔体贴的风叔叔，可是他虚假的笑意只给了她，面对孱弱的天才，他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天才被扇得当即翻滚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试图撑着地面爬起来的手上，天才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带着沐沐从声控密室逃了出去——你们集中营所有的秘密在我这里都不是秘密，如果你再不开口，我就让你变成真的哑巴！”

程风居高临下威胁着，天才缓缓开口：“当年你是上帝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今日却成了最大的仇家，风天使，你和我都是将死之人，何苦垂死挣扎——”

最后一句就像是末日审判，让程风的眸子倏地变大，那深入骨髓的愤恨化成脚下的残暴，天才终于无法抑制的嚎叫出声——

那声音却让影的通话器直接崩坏。

影不动声色地摘下通话器，仍在一旁，然后蹲下来揪起天才的头，仔细打量。“风天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想把他带回去做做实验，跟老枪比起来，他似乎是更进化的试验品，离完美的沐沐只差一步。”

天才狠狠瞪着他。

“就像我对靶子所说的那样，集中营的人都有缺陷，却不是天生而是人为的。老枪是个瞎子，先知是个瘸子，靶子被毁了容，你本该是个哑巴——”影的眸子晕黑了几层，就像在打量一件新入手的古董，“所谓缺陷，其实是司徒慕年故意为之的，他在掩盖你们的天赋，哦，不，应该说你们被基因优化后的特别之处。”

天才听着影的陈述，皱起了眉头。

这是司徒的用心良苦，这十五年来，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些人渣们。

被上帝遗忘在人间的人渣们。

九五年，所有人渣都被消除了一段记忆。

有的人“车祸暂时性失忆了”，就像被撞飞了一条腿的先知。

有的人“手术并发症”，就像被队友“误伤”眼睛的老枪。

有的人“火灾心理恐惧症”，就像毁容的靶子。

还有各种各样的巧立名目。

他们分散在各处，有的人的基因突变所带来的后遗症并不明显，没过多久就回复了正常人的生活。也有的人，像老枪，像靶子，像先知，都是几近成功的试验品，司徒将他们保护在人渣集中营里，他们什么都不知地留了下来。

知道的只是天才，这个最接近完美的作品。

他的基因突变在嗓音，堪比超声波的超越人类发生范围的声音。所以他一直充当着完美的哑巴，就算在司徒慕年面前，也从未开口。

“集中营活生生毁灭了上帝的作品，应该受到惩罚。”程风抬起了脚，低眼看着天才，抛出一句话：“但是作为艺术品存在的你，不应该死的这么快，你还有价值。”

天才知道自己不会死的，程风和影都不会舍得杀了他，只是会以比死亡更恐怖的手段折磨他。

可是唯有这样，才能吸引这两个男人全部的注意力。

沐沐趁着这个空挡，强忍着眼泪和颤抖，穿越了空置带，来到了墙边，墙的暗影遮挡住她，还算隐蔽，只是两米多高的墙壁对于她来说几乎是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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