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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瑶试了几百次，才终于通过。她再也不害怕蛇了。她的反应力、洞察力、攻击的准确性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任何一个风吹草动，她都能够做出最及时的应对。

她在楼梯上休息够了，信心满满地进入下一关，想着还会有怎么样的洪水猛兽。

眼前这一幕却让她无比震惊，空荡荡的练武场，那个对手，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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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林雪瑶面对面站着，这场面实在诡异。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等待对方先出手。可是对面那个林雪瑶就像是镜像一般，也一动不动。

她按捺不住，率先出手。普普通通的一剑，却蕴含了她这么多天的进步，在力量，速度上都远超之前。

“铮！”两把剑撞到了一起，对手极好地接住了这一剑。

两人开始僵持，她们的力量一模一样，谁也占不到上风。几乎是同时，两人都瞬间发力，把对手推开。

接下来林雪瑶的每一次出剑，对方都能恰好地接下，并给她有力地还击，她却接得有点难受。

对手逐渐占据了上风，她战败了，被扔出塔外。

林雪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实力完全对等，难道是对方运气好？她冲进去，又被扔出来。第四次被扔出来，她站在塔下，扪心自问，为什么总是自己输？

“雪瑶，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唐涟漪的声音传来。

林雪瑶面无表情地冲她点了点头，还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唐涟漪感到有点奇怪，但联想到林雪瑶这段日子在门派里的传言，就释怀了，说：“雪瑶，我刚刚突破到金丹期了，也要学你一样冲塔。大家因为你有了动力，很是感激呢！”

“恩。”林雪瑶回了一句。她还在想，为什么会输？

许久，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猜测，飞快地冲进塔内。

远处，站着两个人，是碎星门掌门和唐宏深。

“师父，你说的没错，此女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也给了我惊喜。宝塔伫立在此已有万年，能获得这样大提升的，可能也没有几个。”

“真让我心生惭愧。所有人都把进入下一关当做目的，这些年我看到了无数精彩艳绝的通关办法，可这样老老实实用笨办法的大概不多。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还愿意踏实苦干，大智若愚不过如此了。”

“这下，你不反对她进入宝塔了吧？”唐宏深笑道。

“当然不了，我还要好好感谢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天被扔下来十几次，还不管不顾往里面冲。这让那些自诩刻苦的弟子们都受了刺激，更加努力，经过这一茬，我派的弟子实力都要提升不少。”

林雪瑶又一次面对自己的镜像，她小心地出招，印证着自己的想法。没错，她的每一下举动似乎都在对手的意料之中。而她并不能预知对手的举动，所以一定会输。

该怎么办？林雪瑶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了祁寒的打法，如果她乱打，不过脑子，是不是对手就不知道她的下个举动了？

她随便出了一招，果然对方慢了半拍。林雪瑶想继续下去，却发现不行，她的出剑方式有惯性，脑子总是会不受控制地规划下一步的举动。对手也很快调整过来，又把她打入了下风。

她想起了乌鸿光，为什么他对人的杀意那么敏感，为什么他的反应那么快，是他作为死士，在一次次的生死训练中养成的本能。林雪瑶狠下心来，受伤也不会有影响，疼痛什么的，她早就不怕了。她开始转移注意力，想别的事情，她想起了书中剧情，想起了萧子墨，还想起了那个幻境。

她的身上挨了一剑又一剑，她不是放弃抵挡，而是想不用脑子抵挡。在这么多次的塔内试炼中她掌握了一些，但还不够，对于最了解自己的对手，她必须完全做到唐长老说的“意化于身”，也就是之前世界里的概念“肌肉反应”。

偶尔能够挡到几招，但力度和准确性都比有意识时差了不少。她被扔出去了不知道多少次，但一次次又冲了进去。现在，对于前几关，她几乎都能够做到一击秒杀，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她逐渐能和自己的镜像打成平手，甚至赢得上风，但她并不急着通关，还在这样的对战中磨练自己。她在观察镜像的漏洞弱点，观察镜像的出招习惯，并一一在自己身上克服。

有一个意外之喜，她似乎逐渐能够在刹那间，判断出镜像的下一步动作了。很快，她轻松就战胜了对手。进入第九层，也是最后一层，她看到了九个自己的镜像。

听唐涟漪说，近百年来，还没有人能通关这一层。但林雪瑶却充满了自信，她现在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个对手，一点都不可怕。再说，幻境终归是幻境，它有一套不变的机制，这九个镜像，只可能是刚进入第八层时的那个固定打法的她。

她能够根据出招习惯，意识到镜像们的下一步举动，能够找到镜像们的漏洞和疏忽，她现在不用思考，就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反应。第一次应付这么多，她有些乱，被扔出塔外。又试了两次，在第四次的时候，她通关了。

看着眼前出现的楼梯，林雪瑶有些迟疑，她记得从外面看这塔只有九层，该不该上去呢？

但她向来胆大，迈出了一步。眼前突然一片空白，她有点慌，却在下一瞬，脑子里出现了无比庞大的信息量，是无数个人战斗的画面。林雪瑶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份多么贵重的资料。有了这些，她可以总结出更多的出手习惯和应对方法，或许能比祁寒更容易做到集百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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