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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的日子，十岁的时候，也没有了。那个老人死了。年纪大了，总有些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伯里斯再度踏上流浪的旅途，饥寒交迫，为了吃的各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在一个小镇定居，那里的人类虽然对他没有太好的脸色，但是对着他也没有什么恶行恶色。

渐渐地，时间长了，镇上的人们虽然依旧一副对伯里斯避之不及的模样，却也渐渐地和他有了一些交流。伯里斯认识了几个年岁都不大的朋友，就算大人们总是叫小孩子不要和杂种一起玩，小孩子却是顾不了那么多的。

小镇上的伯里斯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次心动，他爱上了邻家的女孩，一个十四岁的，有着明媚笑脸和清澈眼眸的少女。

只是甚至没有等到他将这份心动变成冲动的行动，那个女孩就已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来自神殿的人发现了伯里斯，并开始追杀他。伯里斯踏上逃亡的道路前，准备去向女孩告别，却发现女孩已经被人扼住了喉咙，屈辱地死去。

她被她的父母出卖给了贪图少女青春肉体的神职人员，但是，她拒绝了。

伯里斯看到这一幕，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爆发出来，他怒吼着冲了进去，想替女孩报仇。结局是理所当然的失败，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镇外的荒原，生命之火渐渐地黯淡，差一点就熄灭。

然后，改变他一生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想要复仇吗？想要让那些带着虚假面具的人被拉下面具，在你面前忏悔吗？”

他看不清来人，却狠狠地点头。

然后，他不再是伯里斯。那个人改造了他，他被完美地伪装成人类，去接受了几年的教育，从生死一瞬间挣扎着活下来，然后，被送进人类的社会。

他成了一名并不怎么光荣的间谍。伯里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诩高贵的魔族，也会做出这样不高贵的事情来。

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爬上高位，战争爆发。他将情报送回魔族，看着魔族步步紧逼，人类一点一点地后退，最后，几乎灭亡。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为了各种高贵或者卑微的目的，慷慨地赴死，他却一直都不曾感动。

直到，一直将他当做子侄去疼的公爵握着他的手，替他挡下一支乱箭。

热血溅落在他脸颊上，少女死去时的那种冲动，再度席卷了全身。他想要呐喊，内心的力量澎湃地遍布全身。

魔族不会看得起自己，那么，既然已经作为人类活了十几年，为什么就不能当做人类，继续活下去？

至少在这里，他还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这个点了……

☆、40重写

何晓放下笔的时候，心中有淡淡的忧伤。有那么一瞬间，她为自己笔下的伯里斯而感到难过。

伯里斯不是好人，但是心底最黑的地方，却有闪亮的光。他的心还是柔软的。

将自己写完的大纲重新看一遍，何晓几乎可以预见，这个故事写到最后的时候，读者们哀嚎的情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故事与现在流行的故事不一样，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就让人觉得畅快淋漓的故事，相反，它让人感觉的心中压抑，觉得世界灰暗。

这样的故事也许没有办法吸引更多的读者，但是，会读下来的，就会成为死忠。

“为什么要挑选这样的故事？”星灵问，何晓听不出他声音中的情绪。“我不知道，”她回答说：“只是直觉，这样做比吸引人气却没有人坚持下来更好。”

星灵轻轻地笑了笑：“我很期待这个故事。我想，这个故事也许应该有一个设定完整的世界？”何晓点头：“当然，现在我觉得只要一闭眼，我就能看见这个世界出现在我眼前。”

她将这个改完的大纲拿到天锐面前晃了晃，看着他露出想看又不敢看的纠结目光，觉得分外有趣。

水墨在边上含笑看着这一幕，觉得这副场面，就像是在逗宠物一样的有趣。在天锐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他问天锐：“你的工作是不是有些变动？你这里的人最近少了许多。”

天锐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嗯，我分了很多作者出去了。你也知道，我是兼职，现在正职那边忙起来了，这边自然就会疏忽一些。所以，干脆交给别人。”

水墨皱了皱眉：“你忙起来，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他仿佛在试探，天锐却笑嘻嘻地说：“不要着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要是白云你故事中的那些绝顶功夫真的存在就好了。”他忽然转头对何晓说，何晓的手在空中细微地停顿了一下，拿起了水杯：“我也觉得。”

天锐摸了摸自己的头：“那样我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房间内有短暂的沉默。何晓的通讯器忽然跳动起来，阿莱的身影在空中出现：“他们都来了，想见一见你。”

天锐皱眉看着何晓点头答应，然后转头出去，摸了摸下巴：“为什么我总觉得，刚才那个和白云说话的人有些眼熟？”水墨嗤笑：“难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却不记得？”

天锐眼神茫然地摇头：“要是见过，不可能不记得啊……而且……”何晓这个明明没有多少朋友的人，现在要去见的那个“他们”，会是谁？

他微微地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开来。没关系，反正这里是虚拟网，她不会有什么事。

何晓是被阿莱磨了好久，才答应阿莱见一见那些远道而来的智能生命。只是她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一大群，那么……出乎意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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