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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王太子遇刺这件事,就如同滑进水面的一块小石子,表面看来,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龙兴寺对外的说法,是私人恩怨,寻仇械斗。河西民风素来彪悍,这等事原也寻常。只是普通僧众私底下议论,总觉得当天前来处理现场的公爷跟日常所见嬉笑怒骂的样子颇有不同,一个个寡言少语,行动迅速,倒有几分军队的作风。
归义侯闻讯后,当晚即去了王太子府邸表示慰问,不过也是低调来去,并未铺张。虽然为了表示沙洲方面的诚意,增调了近百名士卒,将王太子与公主所在围了个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奈何在刺客是什么身份,来自何处,受何人指使的问题上,归义侯却无法对于阗方面有个明确的交代。
好在尉迟德也不为己甚,一方面自责不该微服而行,授人以机,另一方面,也宽慰归义侯,他知道此事不归节度使衙门节制,自然不会有所苛责。最后,再信誓旦旦表示,朝廷对藩属之国向来天恩浩荡,自己绝不会因此事而对朝廷有任何怨怼之意。
归义侯觉得这位王太子甚为知情识趣,十分满意,甚至不免心想,在儿子的婚事上,倒可以多多考虑一下与于阗的联姻。王太子如此,公主必定更加谦和贤淑,堪为世子良配。不过此时倒不是计议这个的好时机,令他烦恼的,却是另一桩事。
本朝自世宗改革军制后,全面废除唐时藩镇制度,惟留河西沙洲、夏州、甘州、西州四镇,仍设节度使,总管一地军政要事。另设观察使一职,算作朝廷派驻四镇的耳目,虽无参预政事之权,却能察风密折,直达天听。在军则改革情报系统,职方司从军队剥离出来,一切人事开支,均由枢府直管,地方不得与闻。便有紧急军情,也由各路职方司首领权衡,自行决定是否通报节度使衙门。
于阗王太子遇刺一事,因事涉机密,节度使衙门循例通报了职方司,此后这事便由职方司全盘接手了。作为沙洲节度使,归义侯却对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态进展一无所知,岂能不恼不怒?然而再是恼怒,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可想。职方司为守密,一切活动以掩人耳目为要。他虽节度沙洲,却连职方司首领何名何姓,机构设在何处何地都不知晓,如何去讨问消息?偏偏这慰问受害者的首尾,职方司却完全置身事外,还得他归义侯去登门道歉,这一肚子窝囊气忒也恼人。
这番烦恼自是不便让下属知闻,也不好跟妻子抱怨,平常便只能憋在肚子里,恨恨腹诽一通。若说上疏朝廷,直陈其弊,却又兹事体大,不得不顾虑再三。朝廷上下对保留四镇之举历来就有许多不同意见,士林中大有人以唐朝天宝之乱为例,指斥藩镇制度祸害国家,残毒人民,实为旧朝绝大弊政,今而沿袭,是取死之道也。因此,四镇虽位尊权重,却比一般武将更加谨小慎微,小心度日。职方司之设置,一方面固然是刺探敌情,另一方面,却未始没有监察地方之意。中原各州府能坦荡上书,不惧跟职方司打御前官司。自己这节度使,却是万万不敢的。
好在现在儿子回来了,归义侯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可以一吐肺腑的好对象了。父子二人,关起门来,归义侯先把职方司这帮鬼鬼祟祟的家伙痛骂了一通,也顾不得什么体面风度,杀才鼠辈直娘贼的一通乱骂,好不畅快淋漓!
曹宗钰忍住笑,替他父亲添茶倒水,直到归义侯骂得口渴了,端起盖碗喝茶,方才说道:“儿子在京中时,也曾听说过职方司的厉害。说是前些年朝廷在南方用兵,屡战屡胜,这其中,便有职方司的诺大功劳。那南方有莞国,以大象为骑乘,一旦对阵,我方战马即战栗后退,哪怕勉强约束,也毫无战意。职方司想了法子,派人四处宣扬,象掌能延年益寿,有大补奇效,民间遂刮起抢购风。其时一片象掌,能抵益州城中一间中等铺面之资。所谓利令智昏,自是颠扑不灭的道理。莞国之内,偷猎成风,其官府屡禁不止,不过一两年间,彼国之象便不足以征战,大局抵定。事后论功,职方司在第一等。”
归义侯虽然一肚子牢骚,听得此处,也不禁畅快,笑骂道:“此管仲治鲁梁之故技尔!职方司这帮贼头,倒是奸猾!”
曹宗钰见父亲怒气渐消,趁机劝道:“职方司职责所在,不得不这么做,父亲大可不必跟他们一般计较。尉迟德遇刺一事,内里只怕牵连甚广,丢给他们去头疼,岂不更好?”
归义侯沉吟道:“此事我原本可以不在意,但日前枢府移文,问我于阗花汗两国之事。我想着,这两国之间,彼此争战数十年,朝廷无非下旨申斥,并无特别动作。枢府此举,意思却一时难明。难道是南方事了,朝廷意欲在西边布置?你在京中时,可曾听闻什么消息?”
曹宗钰笑道:“京中消息倒是多,应有尽有,就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假。要说用兵西域,洗马条支,那历来便是书生们酣醉之余最爱呼喝的酒话,朝堂诸公,却没人当真的。”
归义侯叹口气,道:“汉唐故地,今为腥膻,不以为耻,反以为寻常。”摇摇头,道:“也罢,这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多提无益,便是如此吧。”
曹宗钰奉了茶与父亲,徐徐道:“至于于阗之事,儿子想着,待尉迟德回返于阗之时,儿子也便与他一道,顺路去探访探访,以察两国端的。”
“你去于阗?”归义侯一怔,这倒是他从没考虑过的,但曹宗钰一提出来,他忽然发现,居然颇堪一试:“你长在京城,西边认识你的人不多,你若是去了那边,既可以大张旗鼓,又方便私下行事。再者,你对本地风土民情不甚了了。若能借出去这一趟,开阔些眼界,增长些见闻,对你将来执掌沙洲,也是大有好处。”沉吟片刻,终还是摇头,叹道:“虽有这诸般好处,终究风险还是太大。你离家十年,刚刚回府,又要远行,这让为父情何以堪?”
曹宗钰笑道:“儿子虽在京城,每月里必能得父亲亲笔家书,谆谆之意,如在眼前,倒也没觉得日子如何难熬。儿子以前在太学,因规程限制,不敢任性请假。如今回来了,若不趁此机会,多出去走走,见识下这大千世界,将来守着这归义府,岂不要悔恨终身?何况,我在京城里,也常碰到打极西之地而来的胡人,据他们说,西边的世界,也正逢千年未有之变局。花汗于阗地连东西,儿子此去,既是探查二国之事,也是想去打探一下,这极西之地究竟是何种情形,对我大周,有何影响。”
归义侯被他说得十分心动,想了想,道:“你若是坚持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你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这件事,却需早日定下,以便向朝廷请封。”
曹宗钰没想到父亲突地提到自己的亲事,猝不及防,颇感狼狈,过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儿子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用急在一时。”
“从长个屁!”归义侯笑骂道:“难不成你还要效法汉时冠军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现下也没匈奴给你灭,从祁连到焉支,都为我大周之地。或者你有什么心仪的小娘子?只管说来,为父替你作主。”
曹宗钰哭笑不得,道:“儿子一心只在读书,满脑圣贤之学,实在无心于此,父亲万勿冤枉孩儿。”
归义侯哈哈笑道:“年轻人走马章台,寻花折柳,原是寻常事。这有什么好冤枉的?你若是读成个腐儒,我才要着急上火。只是一件,你喜欢哪个小娘子都随你,但婚姻之事,终须考量对方家世,才是长远之道。“
曹宗钰苦笑连连,却又无法打消老父这一番兴头,心里实是无奈得紧。只听父亲捻须笑道:“我儿也无需烦恼,为父替你打听过了,于阗的公主,夏州李家的小娘子,都是不错的。龙家那位五姑娘,据说是你们幼年相识的,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若在京中有什么念想,也只管告诉为父。“
曹宗钰沉默半晌,叹口气道:“婚姻大事,历来便是父母做主。儿子不幸,襁褓之间便永违慈颜,这件事,便只由父亲替儿子拿主意吧!“
归义侯听他提起亡母,也不禁感伤,叹道:“你母亲若能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有多欢喜。也罢,这亲事,且慢慢来。这几位姑娘,如今都在城中,你尽有见面的机会。待你拿定主意,再提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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