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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情愿失去的，不是我愿意牺牲掉的！我和你这样的伪善者不同，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个恶棍，但是我不愿意失去他！”

说到这里，瑟希尔的泪水已经慢慢地在眼睛中汇集，似乎随时都能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了。但是他的眼神仍旧倔强而充满了愤恨。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沙哑，也低沉了不少。但是那每一个词语中蕴含的深沉的恨意让邓布利多也不禁为此心中发寒。

“你总是标榜自己是正义的，但是你真的正义吗？你用的阴谋诡计从来都不比你口中的邪恶巫师们少！

“如果你真的正义，你怎么会从一个孩子刚刚入学的时候就怀疑他，监视他？因为你打从自己的心里就是阴暗的，才会觉得那样一个天真的，尚未成型的孩子就是邪恶的……

“如果你真的是正义的，你怎么会在成为校长之后尽力的让其他的三个学院都排挤和仇视斯莱特林？只是因为你不能利用斯莱特林的孩子们罢了！

“如果你真的正义，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和我的主人战斗，而是躲在你那些凤凰社成员的身后从不和ylord正面对上？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你怕死而已！

“如果你真的正义，你怎么会利用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爱来设下死局，杀死了我的汤姆？那样的一个美好的女孩，我都曾经被她深深地感动，可是你却毫不犹豫的利用了她，利用了他们所有人！”

邓布利多在听到瑟希尔对他的第一条指控的时候就黯然的垂下了头。他明白这一切他都无法反驳。

这一切他都曾经后悔，曾经痛苦。但是他也曾经设想过，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是否能够让现在变得更好？

答案是，不。

在第一次见到小小的少年汤姆．里德尔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他已经完全被曾经的好友和知己弄得身心俱疲，痛苦不堪，他绝对无法承受再一个盖勒特的出现。

并且，他从没有自信能够引导那个孩子成为一个符合他理想的人。那个孩子眼中的野心和太过强烈的欲望，他根本无法让它们消失。因为那和他自己的少年时代是那样的相似，而他至今仍然并未消灭自己的心魔。他自己就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他同样充满了野心和渴望，它们仅仅是处在他的压制之下，根本就不曾消失。

后来那个少年果然强大到了足以毁灭世界的地步。他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邓布利多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他不希望这个世界再有什么波动了。因为只要是变革，就必定会需要巨大的牺牲，而现在的魔法界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魔法界人口本来就稀少。

然而不同理念的冲突，社会的巨大变革，没有流血和牺牲是不可能完成的。这对于这个世界是一种灭顶之灾。或许在变革还没有完全实现之前，整个魔法界就早已遍地荒芜，再也没有繁衍下去的可能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被麻瓜们发现了怎么办？

虽然邓布利多一直都在宣称，作为强大的一方，应当保护弱小的麻瓜，可是他本人从来都不相信这样的谎言。他不是那些对麻瓜世界一无所知的自高自大的傻瓜，他从来都明白麻瓜们拥有着怎样的力量。而这种力量，现在的巫师已经难以对抗了。

如果这个世界被麻瓜们发现了，最大的可能不是麻瓜们痛苦惨死，此后对巫师充满了敬畏和仇恨，作为巫师们的奴隶而存在。而是……巫师完全被麻瓜们消灭。甚至更恐怖，或许他们都会被送到研究室里，被那些拿着银刀的人切成一块一块，泡在透明的防腐药剂里。

所以邓布利多不能赞同voldeort的理念，他以一个经验远超于他的老人的眼光看到了一旦这个世界被voldeort所掌握，可能会有的可怕景象。

所以邓布利多站出来反对voldeort。因为当那个年轻人正式表明了他的立场时，这个世界上足以对抗他，又愿意对抗他的人，已经只有他一个了。

也是因为如此，邓布利多不能让自己早早的死去。如果他死了，凤凰社是不会再有第二个邓布利多能够领导他们所有人的。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从声望，阅历和能力等各方面都能压制住voldeort了。

但是即使他极力的抵抗，局势仍旧一天一天的变坏，他们一方逐渐处在下风，被voldeort的组织压制着。但是就在凤凰社最危急的时候，那个预言出现了。

或许邓布利多设下的一系列圈套和计谋都是太过卑鄙了，事后他不得不消除了好几个人的记忆，以保证这样可耻的内幕不会暴露，让所有人都对凤凰社心寒，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措施是有效的，现在voldeort已经被他杀死了。

他为此失去了最喜欢的两个学生，其中还包括他最为满意的，希望他作为凤凰社的继任者的詹姆斯．波特。同时，他还失去他平生最得意的学生，瑟希尔．希斯特里克。

或许邓布利多真的为这一切深深地后悔，但是他觉得，就算是重来一次，他也仍旧会这样做。他仍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这是伤害最小的选择了，这样起码可以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不受到损害——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会为这一切后悔，但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错了。

然而即使再怎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对的，邓布利多仍旧会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愧和深深地懊悔。这是他不能够回避，也不能够否认的，他的确为自己感到羞愧。

瑟希尔所说的一切都直击痛处，他没有一句话说错了他。

年迈的巫师在自己的学生的质问中深深地垂下头，陷入了黯然之中。

密谈

密谈

然而邓布利多的黯然并没有让瑟希尔决定放过他，他揭开了邓布利多最为痛楚的那道伤疤——或者说，他说出了那个在记忆中人人皆知的事实，狠狠地伤害了邓布利多。

“你总是标榜着你的爱的哲学，说什么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但是，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爱的？

“贝拉是那样的深情，她是因为爱鲁道夫斯才会为了失去他而痛苦，她希望为她死去的爱情报仇。但是你否定了她的爱，你说她是个疯子，你说她是为了实现她自己心里的杀戮欲望，为了残杀麻瓜才袭击了隆巴顿一家。

“莉莉爱她的孩子，所以她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她的儿子。可是你利用了这样的爱，你利用了莉莉去杀死我的主人……

“莱姆斯爱他的朋友们，他是个温柔的男孩，又是那么执着而勇敢——可就是因为他有爱又是温柔而勇敢的，所以他才成为了你的棋子！你敢否定你没有利用他对付芬里尔．格雷伯克吗？现在他仍旧躺在圣芒戈里昏迷不醒，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瑟希尔近乎咄咄逼人的质问着垂头丧气的老校长，忽然他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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