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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蹲仓的黑瞎子63（第2页）

柳东山说：“还是我来吧，我能掌握好火候。”永清说：“我……我怕打不准。”

柳东山笑说：“你枪头子有点功夫了，记住，我说开枪你再开枪，打早了，黑瞎子掉回树洞子里，就是死了，也不好弄出来，还有，记住，要是连打几枪，都没打中，赶快滑板子跑，不要往坡下跑，黑瞎子脾气涨性，它会滚坡追你，横着坡跑，它追不上。”

永清说：“我知道了，师傅，你也得加小心啊！”

柳东山说：“没事儿，咱们两杆枪，还治不住它？”

永清摘下棉手闷子，握紧枪。

柳东山返回枯树旁，用枪托子不住地敲打树干，好一会儿，他看到树顶端有积雪和枯叶飘落下来，知道黑瞎子已从村洞里攀爬上来，他忙滑向十多米开外，隐在一棵树后，端起洋炮，他也稍有担心，万一永清没打倒黑瞎子，他好补枪。

枯树的顶端洞口，先是两只毛茸茸的熊掌伸出来，接着一个硕大的脑袋探出为，头上布满树叶和雪尘，眼睛被长毛遮挡住了，笨拙的甩动两下，似乎在寻找着是谁惊扰了它的美梦。

永清屏住呼吸，将枪口瞄准了黑瞎子的鼻子，他听柳东山说过，黑瞎子为了过冬保暖，就把身体往松树干上猛蹭，弄得满身油脂，再在地上打滚粘一身细沙碎石。然后再去蹭松树，再去粘沙石，久而久之浑身挂上了厚厚的铠甲，一般洋炮的铁砂打不透它的皮毛，也就放不到它，唯独鼻子那地方是它的软肋，足可以一枪毙命

黑瞎子爪子扒在洞口处不动，如果没有发现目标，它会退回洞底，继续冬眠。

柳东山用枪托敲打下身边的树干，随后又大吼一声。

黑瞎子把头转向柳东山隐身之处，似乎被激怒了，爪子伸展，很快大半身子都露出来，这样整个重心都挂在树的外面了。

永清刚才还觉得大枪冰凉，现在看见黑瞎子，紧张得手心竟冒出汗来。

柳东山见时机已到，喊道：“开枪，打它的头。”

永清就等着柳东山这句话，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就听“啪”的一声枪响，只见黑瞎子爪子一松，肥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永清以为打中了，欲要收枪。

柳东山大喊道：“别动，推上子弹。”

黑瞎子头确实中枪，但是没死，摇摇晃晃又站起来，寻找攻击的方向。

柳东山知道，受伤的黑瞎子是最凶狠的，一旦发现袭击它的目标，会拚命冲过去。他不敢怠慢，瞄准黑瞎子的头，就要搂火。

就在这时，永清的第二枪又响了。

黑瞎子一头栽倒，血流如注，把附近的雪地都染红了。

柳东山摆手示意永清不要动，过了一会儿，他举着枪，慢慢地来到黑瞎子旁边，查看黑瞎子确实死了，才喊永清过来。

永清好个兴奋，踏着滑板溜到近前。

柳东山夸赞说：“好小子，能打大兽了，看来你出徒了。”

永清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我这是蒙上的。”

柳东山说：“我看过了，两枪都打在头上了，不错，不错……”

这一个冬天，永清跟随柳东山钻子三次大林子，打死两头黑瞎子，还有其他的猎物，收获颇丰，几乎都是他开的枪，他知道柳东山这是变相地让他练枪法，虽然，他的武功大有长进，但柳东山说了，现在不是他年轻的时代，使用的都是冷兵器，如果想成就自己事情，光靠武功是不可能达到和完成自己的心愿，两人所说的“事情”和“心愿”是什么，无需挑明，早已心照不宣。所以，在教授永清用枪时，柳东山讲究的也是：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之形意功法。永清开始还觉得枪法与武功是两回事儿，后来慢慢地感悟到，其内涵都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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