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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的神情瞬时如被冰霜结住,他伫立在原地,手已然还保持着适才的姿势,却搂的是空的,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福华临死前的话不会有假,她承认了甘遂是她下的,却不知道铃儿天山红的毒性从何而来,天山红毒出自西域,中土并无此等毒药。而下此毒者,要入血得下,若非接触过铃儿的亲近之人不可为之,”安媛只觉得心底都在淌血,言辞也是越逼越紧,“而嫣儿,她到底玲珑心肠,最终还是疑到过你,我此刻才明白她最后那句话欲言又止的意义。”
他低首不语,神情里有一丝惘然惆怅。她瞧着他这样低落的神色,心底竟然有几分凄寒,脑海中一瞬时的空白。她旋又恨自己的心软,硬起了心肠冷声说道,“贴身抱过铃儿,为他治过病的人不过几个。我疑过张淑妃,疑过紫燕,便是连万岁都有几分怀疑,可就是不曾疑到你……然而刚才如松的话却提醒了我,他说你和李将军不久前见过,所以如松才得以拜你为师。那岂不正是前些时日你在武英殿中修订永乐大典的时候,或许还要更早些?李成梁此刻在哈密卫镇守叛乱,你究竟是何时出的嘉峪关?叔大,你究竟有多少事瞒了我?铃儿的毒是你下的么?”
他听到最后一句时,掩在扩大袍袖中的拳头攥的紧了,却又猛然松开,探出来去握安媛的手,安媛本能的躲开。他的面上掠过一丝失望,却猛然抬起头来,坦然的望着安媛,目光中的温柔没有半点褪去,却只是淡淡道,“不错,我是骗了你。”
安媛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疑他怨他,却也心底隐隐有一点期盼,只盼他并不会承认,或者这一切本就是自己多了心。可他就这样坦然的认了下来,毫无半点顾忌。她茫然的踉跄退了几步,心底的凄凉愈来愈深,仿佛有人用刀在心上划了深深地一道,血淋淋的都是痛意,她喃喃的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皇家血脉不容混淆,大明的江山不能动摇。铃儿身上背负的是皇长孙的名分,不是寻常的私生之子。未来大明的江山社稷不能落到严氏的血脉上,那必然会引起更大的动乱,”他瞧着安媛的神色一分一分的黯淡下去,明明心里纠结到了极致,唯有声音依旧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一张机械的面具,只看到嘴唇微微张合,“……所以,铃儿必须死。”
“必须死……”唯有这三个字她听得清楚,脑海里空了一瞬,唇边忽然泛起了一缕幽淡的笑意,轻声的念叨,声音苍白而空洞,“是呵,铃儿必须死,所以你才借故给铃儿治病时动了手脚……”
他的笑容愈发冰凉,唯有眸里还是灼热的,言语间都是苦涩,“给铃儿下的毒分量并不重,半年之后,他只会在睡梦中死去,至死时受的痛苦也不会大……我知道你心疼铃儿,于是日日怕你知道,但你还是知道了……我曾想过,如果你知道了,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当然不会原谅你,你杀了铃儿,”安媛缓缓摇头,心里冰冷到了极点,语声虽轻,却是斩钉截铁,一字一句道,“我们之间恩情就断绝了,再也不想看到你,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他的神色瞬时憔悴而灰败,唇边的笑意也有几分惨淡。良久,他方才歉然道,“好,过了今晚,明日送你下山……”
安媛短促的点点头,嘴里只是干涩涩的,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慢慢扬起头,看着他沉郁的目光,竟然与原来一般清澈无半分区别。她不由别过头去,直觉眼前模糊有些水雾,她轻轻拭去水雾,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一点绿绿的光亮,仿佛就近在咫尺,那是什么……
秋叶翩跹落下,在迷离的夜幕中,却似落下的一层霜意。透过那纤薄的落叶,她仍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那两点墨绿的光亮,在这一片黑寂中尤显得突兀。她呆呆的盯着那绿光看去,却见那绿光忽然眨了一眨,竟是个活物。她瞬时有些惊恐,指着那光亮略带颤抖问道,“那,那是什么……”
张居正略一偏头,忽然面色大变,喝道,“小心。”说着一把将她推到身后,闪身前行了几步。火光扑的一闪,她瞬时看得清了,不远处哪里是什么绿光,分明是一双有神的狼的眸子。一身油光水滑的茂密冬毛有着银灰的光泽,肌肉结实骨骼强硕,看上去正当壮年。与此同时,似有一声尖利的口哨声从火堆后响起,火苗被风惊动,须臾间窜了老高,烈焰中混合着绮丽的光色,十分耀眼。
那狼似是有些怕这火光,略往前进了几步,离火堆还有十来步的样子忽然站住。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人,鼻子里喷着湿气,绿幽幽的眼中混合着一丝贪婪的神色,透出几分锐利。张居正慢慢按住腰间长剑,左手却紧紧的护在她身前。
那狼目色狡黠的望了他们一眼,忽然咧开大口,露出了雪白锐利的牙齿。这样壮年的狼并不是几个火堆能困住的,张居正心下大是忧虑,与此同时拔剑出鞘,随时等待这狼跃来袭击。那狼却仰天嗥叫,声音绵长而凄厉。
“师父,怎么了!”如松听到这声音瞬时惊醒,匆匆奔了过来。张居正面上大是色变,提剑便跃出了火圈,“不好,这狼是呼唤同伴过来。”他执剑直向狼的脖子刺去,那狼似是知道这宝剑厉害,并不敢迎上,反倒退开几步,只与之斡旋,似是等待同伴的到来。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又有几只狼慢慢围了过来,大有成包围之势,幽绿的眼睛里露出嗜血的神色。如松看得大是焦虑,不住呼喝,几次看到师父遇到凶险,都忍不住跃出去相助。只听张居正沉声道,“如松,你护好姑姑,不必过来。”
如松心头猛地一震,拔出了靴里的小倭刀,牢牢地执在手中,护卫在安媛身前。
火堆后不知何时,隐约闪现出四五个人影,具是一身黑衣,连面目也被黑布覆住,看不到面目。为首一人身高六尺,身材虽不健硕,唯有黑布上露出的一双眸子里精光四射。只听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竹哨,轻轻吹了一吹,须臾间那狼群便躁动起来,大有往火堆里冲的架势。
张居正见这狼群竟是驯过的,不由大惊,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作对?”
那领头的黑衣人冷哼了几声,并不理睬。
狼虽是兽类,却极有智慧,很能配合围攻。此时受到哨音指使的先头高声嗥叫的狼仿佛是首领一般,率先朝火堆扑了过去。剩下的狼群便跟着往里扑,眼见着围攻张居正的几匹狼相继被刺死,只剩下最后一匹力大的在与之周旋。头狼也并不过去帮忙,反而远远地退出几步,一双亮眸紧紧地盯着火堆中的安媛。它瞧了一眼火堆上烤着的兔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忽然眸里精光大盛,后腿有力的一弹,竟然直接跃过了火堆的阻碍。它猛一抬头,如松被它撞到在地了好几尺,它却径直向安媛咬去。
安媛乍然见那只狼的大口近在眼前,硕大的脑袋上有一双碧油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的盯着自己,凑近了看格外的可怖。她心中突然迸发出巨大的惊恐,“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蒙面的首领一挥衣袖,指使狼群扑将过去,便在这挥洒间黑袍下金光一闪,仿佛有面小小的金牌。
张居正侧目望到已是大惊失色,此时他再也不顾背后还有三四只狼张牙舞爪的扑来,微一侧身,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悬翦剑猛地贯了出去,厉声喝道,“王副使,锦衣卫何时成了严贼的走狗!”
京中锦衣卫不同于普通侍卫,都有御赐金牌为凭。张居正一瞥间已看到他袍间的金牌。那蒙面的首领见被他喝破来历,阴测测的笑道,“张大人,某等本不想取你性命,这是你自找的。”
便在此时,只听那头狼嗷得一声惨叫,已是被长剑生生的贯穿了咽喉。安媛只看到那丑恶的狼脸离自己不过半尺的距离,却是鲜血勃然汹涌喷出,殷红的血珠溅了她一脸。她惊愕的呆了,连叫喊也忘记,却听地上还未爬起的如松一声惊恐的叫声,“老师……”
蒙面首领见头狼被诛,赫然变色,手中长剑瞬时贯出。
安媛回首时,只能看到张居正面上沉静的表情,他侧身望着自己,一身淡薄的青衫在寒风中簌簌的摆动。那一瞬他手无寸铁,只身站在那里,纵然满身血污,亦如一株芝兰玉树,华彩万丈。他浑然不避身后贯来的长剑,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是那沉郁的神情里,似乎蕴着迷蒙与宽慰,琥珀色的眸里千言万语仿佛都能诉近,那般沉着而温暖的神色,只是因为欣慰的看到,她没有事。
那一刻她仿佛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从空空的胸腔里发出了凄厉而绝望的声音,“不要……”她浑身寒冷彻骨,心如刀绞,她瞬时抛下了所有,只是大声的喊着,“不要你受伤,不要,不要……”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如树梢无声飘落的一叶。俊朗的面色蓦然白了,面孔上印了几分单薄的沧桑,嘴角溢出一抹血迹,却已是沉沉的倒在地上。身后的狼群还欲再袭,却嗷的一声惨叫,已是被割去了头颅,原来是如松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挣扎着绕到狼的背后,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砍了下去。
黑衣人中有人按捺不住要对如松动手,却见那黑衣首领一摆手,侧耳听了听远处似有马蹄声近。他面上赫然色变,瞬时带着黑衣人们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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