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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皆苦三更（第1页）

柳霜茹……

这名字好陌生，玉唯实在是猜不出来什么，只得叹了一口气，先将心思放下。

谢绮然笑道：“至于她究竟是怎么惹了皇后娘娘，这个绮然就不知道了。”

玉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觉得这两姐妹之间感情实在淡薄，不像她与兄长，若是云谦敢这样对她，即使明知道打不过，郁公子也一定会冲上去揍他丫的！

不过话说回来，云谦若是敢这样对她，她自己就先一拳揍上去了！

大抵是在玉唯这里得知见不到云小王爷，谢绮然也没有了和她闲话家常的心思，几句话过后便匆匆告辞了。

玉唯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淡淡笑了笑，对旁边的宫女说道：“走吧。”

……

坤宁宫内，谢皇后已经重新在凤椅上坐了下来，她一双白嫩细长的手抚摸着凤椅冰冷的扶手，指尖细细描摹着上面刻着的凤纹，神情渐渐变得幽暗。

殿内的宫人已经全部被她遣了出去，只有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碧莹陪在身边，然而这个时候，碧莹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她。

谢绮妗轻轻一笑：“女子这一生，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本宫已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觉得比任何女子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娘娘……”碧莹开口，却忽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后偏过头去，眉眼间有几分晶莹，淡淡地看着她。

“当年父亲不顾我的意愿，硬是将我嫁给了陛下，用孝道与纲常压我……可是我自小是他教导，不敢反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绮然，我是他放弃了的女儿，绮然才有他真心的宠爱……”

碧莹语气有几分急：“您千万别这么说……”

然而谢绮妗依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渐渐认命了，顶着父亲的压力，下定决心就跟了陛下吧，可是没有想到他对所有人都冷漠便罢了，如今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女子，宠爱成了这样。再想想我为他受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苦楚，真是不值得……不值得……”

“这些年来，他有那么多的皇子，只有本宫生的是女儿。他已经有多久没碰过我了？再想诞下皇子，绝不可能了！”

碧莹赶紧道：“可是比起那些皇子，陛下更宠爱您生的如意殿下呀！”

谁知皇后冷冷一笑：“他对如意，比对本宫好千百倍！若非如意真的与本宫长得像，本宫都要怀疑是不是当时被人偷梁换柱，如意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生的！”

碧莹又哭又笑：“这怎么可能？娘娘说胡话呢！”

谢皇后的神色越发冷淡，渐渐没有了刚刚软弱流泪的样子：“他再宠爱又如何？如意是个女儿，百年之后，本宫不过和后宫中所有女子一样，没有倚靠，孤独枯死罢了！”

“娘娘！”

这时，凤椅上的女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比刚刚更苦，在痛苦的挣扎中逐渐屈服。

“你去准备纸笔吧，本宫，答应父亲……”

殿内的两个人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听了消息急忙忙赶来坤宁宫的人，忽然握紧了拳，转身走掉了。

……

思芜阁。

皇帝急匆匆闯了进来，周围的宫人大惊失色地看着他，待看清皇帝怀中抱着的是何人时，都赶忙跪了下去。

“快去请太医！”

皇帝也不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抱着思妃进了寝殿。

刚刚还怒气冲冲十分粗鲁的皇帝，此刻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女子放到床榻上，亲自为她盖上了被子，皱起眉头，眸中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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