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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现在，她才算明白曾经叶秋漓劝她的话。

商籍地位低下，可她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又何必拘泥于宅院这小小的天地，拘泥于嫁给谁，就该看看外面的天地。是啊，她早该想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偏偏人就是这样，非要撞了南墙才愿意回头。

宋思卉略带嘲讽，满脸淡然地走到陆清旸面前，一番话激得陆清旸怒色上涨。

“宋思卉，你是我院里的人，我好过，你才能好过。”

“哦，是吗？”宋思卉笑笑，“我怎么觉得，是我好过，你才能好过的，人家一转眼的功夫，功成名就，而你却什么都没有，以前宋氏还能帮你，现在”

“别提她！”陆清旸双眼通红，说着站起身，作势就要掐宋思卉脖子。

宋思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故意挑衅，“又想动手？”

陆清旸这才顿住，一个吃人般的赤红眼睛，扫了一旁坐着丫鬟。丫鬟吓得赶紧离开，候在门外的下人，也连忙将门关上，尽数走远了些。

“你动我试试看。”宋思卉扬起下巴，偏圆的精致脸蛋和曾经的倔强一模一样，只不过她如今倔强的东西，早已跟之前不同。

“宋思卉，你如今没以前半分可爱。”

“可爱？”宋思卉冷笑一声，“我没以前可爱，你又有以前的真诚？我曾经还以为，你真是那个除去姑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三哥哥呢，可现在想想你们母子二人，我都嫌自己的喊出口的姑母和三哥哥恶心！”

“宋思卉！”

“怎么，生气了？”宋思卉继续踩着他发怒的尾巴，“以前你可最不会生气呢，说话作势，永远笑吟吟，客客气气，风度翩翩，如今装不下去了？”

陆清旸咬牙切齿，“我再装，有你装。你以为你以前，好到哪里去！惺惺作态！”

“陆清旸！你们陆家如今，哦，不，不是整个陆家，人家陆清旭和陆清衍，想必很快就会单独开府，是你陆清旸，你们这家子今后的日子，大部分还得靠我！我说话给我客气点！”

站在对面的男人，再多的怒意也被噎住。

宋思卉说完这番话，神清气爽。

尤其看着陆清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是高兴。

瞧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宋白晴仰着下巴，傲气转身，心满意足走了。

只听到书房内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

……

番外（二）

晟王登基第二年，初春。

晴空万里，青柳拂动，上京城内一府邸外，鞭炮齐鸣，昭武侯府的牌匾挂上红色大门。

叶秋漓作为主家的侯夫人，这日忙着迎来送往，和一个又一个并不熟悉的贵眷招呼，到了晚间累得脚不着地，回屋就往床榻上倒。

这一日，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月色朦胧，庭院仿佛被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

庭院石径，斑驳月光洒落，如同碎银般闪烁。四周树木在微风中摇曳，春风轻拂，发出沙沙的声响。

庭院一角挑起檐角，在月光下格外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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