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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二十军棍137（第1页）
柳如飞把在樱花馆与日军军官发生打斗的事儿，全部讲述出来，包括日军官持枪，他为救次郎，无奈踢出瓷碟击中日军官手腕的细节，都没有一丝隐瞒，奇怪的是，述说之后，他心里既轻松又坦然，进了讲武堂，他深知军纪不可违，有错或有罪，就得接受惩罚，最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那是长官的事儿，他不能也不想争辩，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萧其煊边听柳如飞讲述边翻看日本宪兵送来的协查报告，就基本事实来看，柳如飞所说的与协查报告所录，没有多大出入，这说明柳如飞还是很诚实的，说到击伤日军官，也是日军官起杀心在先，如果柳如飞不出手，势必伤及人命，尽管伤及的是日本人，但毕竟是一条人命，萧其煊沉吟着，如何处理，他多少有些犯难了。
柳如飞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前不久，在饭堂里，一个现役军官的学员与另个学员因座位，发生争吵，挥拳相向，受到的惩处是，现役军官被开除，送回原队伍，降级使用，另个学员被关了一周的紧闭。联想起来，柳如飞自知自己的过错比那两位学员严重得多，很可能步那位现役军官后尘，被勒令退学，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经张作霖特批进了讲武堂，结果……他想起了师傅，一想到师傅，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虽说今生都未必能再见到师傅，他想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但就因为这样儿，他越发地不能原谅自己。
萧其煊发话了，摆下手说：“去吧！”
柳如飞听清这句话，更加怔然发呆，似乎不知自己该去哪儿了。
萧其煊依然面无表情地问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柳如飞嗫嚅地说：“教育长，您老……”
萧其煊不耐烦了，说：“什么你老我老的，你当我是你二大爷呢？这是讲武堂，是军队，我是你的长官，你是学兵，知道吗？”
柳如飞张口结舌说：“是，是，教育长，我……我不会说话，我是想问您老……不，不是您老，是长官，我想问长官，您……您让我去哪儿？您不会要开除我吧？”
萧其煊说：“开除你，你的所作所为，开除你是轻的，没送你去军事法庭已经不错了。”
柳如飞垂下头，如掉进冰窖里，彻骨的冷，透心的凉。
萧其煊话锋一转说：“不过，念你这人能如实陈述，并已知错，还有，我看过你的成绩单，各科优良，从轻处罚你，去找值日官，领二十军棍。”
柳如飞睁大眼睛，张大嘴，惊喜万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萧其煊说：“瞅什么？二十军棍还不认领吗？”
柳如飞忙不迭地说：“认，认，我认，二十军棍不多，五十军棍我都认领，谢谢教育长，谢谢！”
萧其煊说：“去吧，打完军棍，回头让值日官来报告。”
柳如飞恭恭敬敬给萧其煊施个军礼，转身出去。
还是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凑巧当值的长官，是谭立刚，他已接到萧其煊的电话，带一高一矮两个士兵站立等待着。
柳如飞上前，立正敬礼说：“报告值日官，学员柳如飞前来领受二十军棍。”
谭立刚看都不看柳如飞，对士兵说：“执行吧！”
高个士兵搬来个长条凳子，矮个士兵从墙上摘下一根近一米长人称水火无情的军棍。
柳如飞乖乖地趴在凳子上，他估计落在谭立刚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必谭立刚已暗示过执法的两个士兵了，因为这打军棍也是挺有讲究的，虽说都是打屁股，但有上下部位和轻重之分，挪移部位或使足力气，可让受打者多躺上十天半月的，反之，用不上两天就得下地走动了，不过这些柳如飞都不在意了，二十军棍再怎么打，他都认为是捡了便宜，另外，他是会武功的人，调节内气，运上功力，小小的皮外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高个士兵高声报数儿，矮个士兵闻声落棍。
谭立刚背着手，来回踱步，监督着。
柳如飞眼睛的余光看到那士兵的军棍举得高高的，心想这棍落下来肯定轻不了，一般受打者免不了要闭紧双目，咬紧牙关，绷紧心脏，柳如飞没有这样，在他看来，进了讲武堂就意味着进了军队，什么都得尝试，包括军棍。
报数儿士兵有节奏地喊着，军棍有节奏地落下。
柳如飞当然感到军棍落在臀部上了，不知为却没有明显的痛感，莫不是自己暗自调运内气的作用，不，不对，他意识到是执棍的士兵手下留情了，难道所有军棍都是
这个打法，还是……
报数儿的士兵报到十八，还有最后两棍。
谭立刚似乎看出什么名堂了，上前夺下矮个士兵手中的军棍，举起来，狠狠
地结结实实地打了两棍，凑满二十数目，而后扔下军棍，对柳如飞飞说：
“我为什么要打你两棍，就是让你长点记性！”
柳如飞被谭立刚最后两棍打出真正的痛感，似乎才尝试到什么是真正的军棍，他站立起来，顾不得疼痛，敬礼说：
“谢谢谭教官的教诲！”
谭立刚一脸严肃，扔下棍子，还个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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