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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城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那我送你吧。”她忙上前想扶住他，毕竟是晚上，而且他又看不见。

“不用！”他冷然拒绝，对她的帮忙毫不领情。

“哦。”李太医撇撇嘴，有些无奈，哎，都是些固执而骄傲的男人！

－－－

明眸出了府邸，冒着夜色，一路狂奔，先是去了街市上的几家酒楼，她猜想，一般心情不好的人都会想去喝酒，而酒楼就是最好的发泄场所。

可是，几家大的酒楼还有小的酒馆，她都找了，都没有夜羽宸的人影。

不在酒楼，那他会去哪里呢？喝酒的地方除了酒楼，那就只有妓院了，可是，明眸几乎立刻将妓院排除了，夜羽宸是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的。

他到底去了哪里？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迷离的夜色笼罩大地，如银的月光如薄雾般弥漫，洒在地上泛起一片幽白的冷光，夜晚的风很凉，明眸觉得那风像是带了刺一般，吹在脸上，刺棱棱的疼。

她有些茫然了，出来时的那种紧张与期待此刻全被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取代着，她迫切的想要找到他，想要见到他，想要跟他说话，想要问他：脸上的伤还痛吗？早饭吃了吗？午饭吃了吗？晚饭呢？想要说，你怎么那么傻，明明不喜欢武力，干嘛还学人家打架

可是，渐渐沉寂的街头，却始终没有他的影子。

明月不知何时钻进了云层，墨蓝色的天空逐渐的暗沉，天空中乌云越来越厚，似乎用重墨染过一般，漆黑不见边际。

明眸不知道找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更不太清楚自己身处何处了，只木然的沿着街头行走着。

忽然，不远处断桥之上那朦胧的白影让她惊住。

“主子！”几乎是立刻的，惊喜的呼唤从喉间溢出，明眸的身子像只轻快的小鸟，朝前方飞奔而去。

那人确实是夜羽宸，这处偏僻的无人经过的断桥之上，他的白色身影显得那么突兀。

可是，面对她的呼唤，他却无动于衷，唯有白色衣摆在冷风中轻摆。

“主子。”明眸来到他跟前，俯下身去，一股扑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果然被她猜着了，他喝酒了。

“你喝酒了？”蹲下、身子，明眸小心翼翼的问。

漆黑的瞳仁微微动了动，他轻启薄唇，淡然回答，“喝了一点。”

“那你为什么坐在这里？”明眸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胳膊，再缓缓游移至他的手，手心手背都一片冰凉，“你坐这里多久了？快起来，我们回家吧。”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轻轻拂开她的手，夜羽宸没有起身，只是眼睛深深的注视着她。

明眸茫然的瞅了瞅四周，貌似这黑暗之中，她除了能看到他模糊的样子外，什么也看不清楚呀。

“这里是我们初始的地方。”他微微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还记得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我就是过这座桥时，被你拦了下来，如今，这座桥早已废了。”

“是在这里吗？”明眸记不起来了，那一天，雪很大，足有膝盖那么厚，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她根本看不出哪跟哪，何况，当时妹妹病重，她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我不记得了。”她有些抱歉的道。

“我也以为自己早忘记了，却不想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看到这座断桥，才记起，原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低沉和缓的嗓音如平静的水波，让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唯有那双眸子，黑暗中迷离着让人心疼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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