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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丑，真像个丑小鸭。

她在里面看见，很是灰心。马上沮丧地将它推远一些。

费云帆依着她的心思，装作不甚留意的样子，也不瞧她，等她撒完了气，才接着说话。

道歉是一定要的，考试错过只能等下一次，因为需要休养的缘故，会累得她受很多苦，费云帆所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给她最好的看护，以期早日康复。

但紫菱很明白，凭她的成绩，就算可以再考，也没什么光明的前程可言。

与其在没有回报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倒不如脚踏实地，也省得总是被妈妈唠叨，说她白日做梦。

为了下定决心，紫菱决定一旦出院回家，就将那“一帘幽梦”彻底地收拾起来。

把它拆了，看不见也就不想了。

早一天从虚幻的梦里醒来，就早一天踏入长大成人。

这样未免太过决绝，费云帆有些忧心她是不是为了楚濂在走极端。为了规劝她，也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他俯身望着她的眼睛，笑着说：“小公主真的不要水晶鞋了，你确定？”

“不，我只是不想再当‘灰姑娘’。”这个叫费云帆的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却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带有酒窝的笑容甚是迷人，更加懂得在关键的时候给人留三分余地，故而不再以“丑小鸭”相称，代以善意的调侃。紫菱听在眼里，就算有万千委屈也不肯对他恶语相向。

既然对方是真诚的，她当然也以礼相待，坦白心机：“反正，我是不会再喜欢楚濂了。”

“那好。”费云帆知道，能够将真心话说给他这个外人知道，需要很大的勇气，将心比心，他自然要为紫菱保守秘密，于是他伸出手指来，为教她彻底放心：“我们在这里约定，不教第三个人知道，好吗？”

“好吧。”紫菱想了想，有些害羞地搭上了他的手指。

如果这样可以让大家都安心，何乐而不为。

几个月后，当完全康复的紫菱面对肄业和复读的抉择时，被迫再度询问费云帆的意见。

在这段时间内，他已经成为她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她无法克制，又想起楚濂的时候，当她和爸爸妈妈无法沟通的时候，当她不知道何去何从心内迷茫的时候，都可以在他那里得到安慰和疏解。

他们常常在网上通宵达旦地聊天，煲电话粥，紫菱会将所有的苦恼全都倒给他，然后费云帆三言两语便能教她开心起来。

她的情绪，渐渐不会再被得不到的人所牵动，也不会再为谁痛苦得难以自拔。

再不会有人怀疑她喜欢楚濂，却因此发现更加糟糕的苗头。

如果一个女孩子，对男人的礼物总是不拒绝，而且还很喜欢，除非虚荣，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舜涓发现，紫菱接到的礼物是越来越多了，这些礼物也越来越别出心裁。

也许它们并不一定非常贵重，但却看得出，花足了心思。

手工的巧克力、限量版的演场会门票、让人有好心情的晴天娃娃、由知名保健师定制的纤体计划……层出不穷的满足着紫菱的奇思妙想和实际需求。

这些礼物，通通来自一个匿名的男人。

紫菱是坚持不肯说真话的，汪展鹏也采取尊重她隐私的态度，绿萍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舜涓只能知道，那是一个相隔天涯海角的网友，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是什么样的网友，居然有这样大的力量，能教以前总喜欢闷在屋子里对着水晶帘的“丑小鸭”变得开朗起来，像变了一个人，竟然连放弃上大学这种重大决定，也听从他的安排？

不能不警觉起来的舜涓感到肯定没这么简单，她确信紫菱肯定是跌入了“网恋”的陷阱，为了教她迷途知返，决定拜托谁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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