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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徒劳挣扎（第2页）

老妇人喜笑颜开，双手接过竹下递来的香包。

后面也没有什么可以逛的了，竹下便回了客栈。“这个给你，看着合适。”刚进门的黑死牟眼前出现了一只手，而那细白的手心中躺着一对弯月耳饰。

深蓝色的线框住了这长方形耳饰，淡紫色的底案，若隐若现的银丝交织其中，一轮明晃晃的残月立于其上。

黑死牟神色莫名的看着少年手上的耳饰，喃喃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喜欢，合适，便买下来给你了。怎么？你不会是要哭了吧？”竹下说着一脸笑意的凑近黑死牟的脸，却看见了短暂划过又消失的水光。

［！我！真的?把人弄哭了?］竹下惊慌的收回手，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我错了。不该逗你的，没料到你反应这么大，我这个还是自己收着好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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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看着少年充满歉意的脸，突兀的伸出手拉住了少年拿着耳饰的手。“不是说给我吗？为什么要收回去……”

竹下轻咦了声，把耳饰递给黑死牟，“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来着……之前你不是问我什么太阳月亮吗？感觉你挺喜欢月亮的，而且你也没买东西……！”

竹下的话突然停了，震惊的看着接过耳饰直接将它按进耳垂还一脸笑意的黑死牟，“啊？”

“我很喜欢，谢谢你，竹下。”这一刻，黑死牟唐突的有了想要倾述的想法，也是第一次，觉得，少年也并不是如他所展现的那般不讨人喜欢。

耳垂上忽的被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不疼吗？我看着都痛。”少年拿出一方手帕擦拭黑死牟因粗暴举动沁出的血珠。

黑死牟握住竹下的手，制止了他擦拭的举动。“我是鬼，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沉默一瞬，突兀道，“你之前说要听我的心事，你现在还想听吗？”

少年恍然，“我就说你之前问出那句话绝对是有心事，却被否认了。是啥啊？细说。”

然而说出来后，黑死牟却感觉有点难以启齿。看出黑死牟又不想说了，竹下忽然给了他一下，“快说！”

在继国家有一对双胞胎，但是迷信的父亲嫌弃双生子的不祥，把天生有着红色斑纹的次子丢于木屋，将两人分隔。二人过着天差地别的日子，直到父亲发现次子的天赋，一切都变了。

长子不再是父亲骄傲的孩子，欲要将次子换为继承人，长子则送去寺庙。这时，噩耗再一次传来，母亲病逝了，而次子在不久后向长子告别，独自流浪。

父亲多次寻找次子未果，最后，继承人的位置还是落在了长子手中。多年后，成为继国家家主的长子外出，却遭遇不测，是远走的弟弟赶来救下了他。

之后，他抛弃所有人和高贵的身份，跟着弟弟进入了一个组织。然而，弟弟的天赋比他要好很多，弟弟所创的呼吸法他也不能学会，用尽一切也只模仿出一个拙劣的仿品。

哪怕努力成为了较为强大的人，却仍然在弟弟手下过上几招，他很是挫败。不久后和弟弟长着类似斑纹的剑士接连死去，而他也有着斑纹，生命也要在不久后逝去。

不甘于被一直以来都是赋予弱小看法的弟弟超越，他最终选择成为了鬼，与弟弟形同陌路。然而，一个红月之下，变成鬼的哥哥和垂垂老矣的弟弟相逢，哥哥的神情错愕，弟弟的情绪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传入哥哥的眼中。

“多么可悲啊……兄长。”说完这句话，弟弟对变成鬼的哥哥挥出一刀，然后站着死去。而哥哥则是被对方仿佛被神明眷顾的姿态震住，惊怒交加，一刀劈向了死去的弟弟。

一截被劈开的竹笛落于地上，哥哥震愣在了原地，眼中流出泪水，仓惶捡起变成两截的短笛逃离现场。

漫长的一生只用这短短几句话说尽了，意难平，情难断。

“这里面的那个兄长是你?听起来好像你对你弟弟的情感很别扭……不好说。”竹下听完黑死牟的叙述，感觉不知道怎么回复对方。

［对于弟弟的嫉妒，厌恶，轻微的憎恨，还有最后不敢面对，眼中的泪水。好复杂的情感。］

黑死牟沉默了，听到少年又问道，“讨厌也大多数是有理由的吧，你从什么时候起讨厌他的?”

“他说，要成为第二武士。”

竹下不解，“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啊，你当第一，他做第二。”话还没说完就被黑死牟打断了，“你也向着他?”

“啊？”竹下被黑死牟突如其来的质问有些懵，双瞳满是茫然。

黑死牟愤怒道，“有问题！我努力练习剑术，辛辛苦苦的努力好似不值一提。他一个从来没有碰过剑的人，就轻轻松松的说出要成为第二武士的妄语。这怎么不让我觉得恶心厌恶！”

“……”

“抱歉，失态了。”黑死牟敛下怒气，欲绕过竹下走到一边。

被少年挡住了，脸颊上传来温凉的触感，一句话让他愣住了。“真的很讨厌吗？那你为什么在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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