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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无毒非君子（第1页）

孙继业：“常言说，‘无毒非君子’，要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勇气。我已准备好，总的是，会议上我的汇报，上纲上线，把他说成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汇报一结束，你紧接着就定调。这样，书记们只有忙着定性个人的功夫，没有询问程序，过问情节的余地。”

孙继业接着说：“你看，前年县卫生局那个局长，接受小恩小惠非法开具结扎假证明案，我们刚汇报完，你就提出逮捕法办，书记县长就跟着你的定调。为担心泄密，立即通知公安局、检察院，风风火火去把人抓起来了，判了两年徒刑。听说有人为他翻案，要改判无罪。但有错，卫生局长还能当吗？艾书跳得很，跳得再凶，到他扳翻时，正是拟伸铺盖，天亮了。”

县联合调查组全部撤离树前后，艾书夜以继日处理积压事务，直到腊月三十下午才回到在临川城里的家。刚坐下一会，时在莺咀区任区长的艾忠回来了。他说：“艾老师，这一段期间你是够忙碌、够紧张的，春节期间应好好放松一下。这个年我们三家人共同过，今天在我家，明天在杨明家，初二自由一天，初三在你家。”

艾书今天到家时，即发觉家里不像要过年的样子，什么也没准备，与平常一样，遂说：“好的，只是我家六口人，你们两家加起来也只有我家多，走到哪家全是我家的人，吵吵嚷嚷的。”

艾忠笑了起来：“我们是要闹热都闹热不起来啊。”

三天新年过了，艾书思忖，我们的事，现在还听不到风声，不知给个什么处分，如按年前民旗现场会，县委郑伟书记的对待，这个区长估计还是要叫当的，县委三干会是否还叫发言就不知了，不过还是作点准备，至少提纲式准备。

初五日，艾书到单位集中。

县委书记郑伟主持县委常委会议，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县政协主席、县检察院检察长、县法院院长等相关单位领导人参加。

孙继业汇报，一开腔就说：“我们七家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赴树前区调查艾书、宁荣等人的问题进行了将近四个月。为什么耗时这样长？主要是艾书、宁荣等人的不配合。”

大家心里在嘀咕：这艾书、宁荣平常是何等谦虚谨慎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孙继业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门：

“第一个问题，1988年10月，树前区在销售硫磺中，云南省武威县五矿公司供销科长明龙行贿树前区掌握硫磺定价和发货的3人，其中行贿艾书3000元。”

接着，他在陈述因果关系时，本来是发完货后几个月明龙才来的，但孙继业说，是对方打款后迟迟不发货，明龙着急才来送款的。送款后才发的货。使人觉得艾书等人有索贿的意图。然后，他说，去年9月案发，对方来收款，树前区其他两人及时交出贿款，而艾书却抵赖说此款早已交在财务了。在压力之下，才于10月10日交出。

他说第二个问题，树前区党政领导艾书、宁荣、田忠、吉发等人违反财经纪律，巧立名目，滥发奖金，私分公款。1986年至1989年5月，14次私分公款元，艾书分得1844元5角6分。他一字不提区委发的都是地委、县委发给区的奖金，并且把区委发的，都说成是艾书算好后交班子通过的，他把部门发的都说成是艾书或唆使、或指使的。三次同硫磺总厂领导出差。艾书等四个领导连公文包、手电筒、钢笔都安排企业领导分别购买。说艾书他们是大钱数百也在要、小钱分角不放过。叫艾书把所发奖金都收来上交。他才收到元3角交纪委，造成三万多元的损失。还让一位付镇长来泼工作组，说：“区委发奖金，公开发，我们公开领的。现在用掉了，没有交的。我‘四清’时党籍就被开除了。现在就剩个工作藉，你们就来把我这个工作也开除吧！哪有你们这个整人法？”

“第三个问题，违法经营硫磺。”孙继业只字不提树前与永宁双方为拓宽硫磺产品而联办的璜粉加工厂，不谈是售硫磺粉赚的利润，直接说艾书他们是以权谋私、赊销硫磺120吨赚的钱，每人分得1800元。还说艾书几人攻守同盟，包得很紧，是查账三个月后迫于威力，同伙中才有人自首的，所以定性为非法经营，赃款已交县检察院。

孙继业的汇报，完全避开事实，特意颠倒黑白，口气特别狠毒，使参会的领导们异常惊讶。

县委书记郑伟心想：我以前听过调查组的其他人说的没有什么问题呀，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呢。正想说你们调查组其他同志有什么补充和不同意见。“你们”两个字刚说出口，话还没说完。坐在右手边的兰忠贤就抢先发言：“对艾书，我的意见是逮捕法办。”参会人员大吃一惊：“这是不是县委的定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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