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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艰难岁月（第1页）

要找王保长的麻烦，要和王保长拼命，被妻子暂时拦住了。

但艾福对王保长的仇恨，心中阴影始终挥之不去。睡梦里常喊：“杀死你，杀死你，狗家伙，王保长……”

王保长原名王邦，其父赌博发横财后又给他改了名字，叫王名，意即让儿子成为王家名人。又拜了个干爹，干爹姓陈。看到王邦方头大脸，觉得将来会出人头地，给改了姓，姓陈名名，望他成为陈家名人。

自从设计让艾福去当兵之后，王保长既不安但又欣慰：轻轻松松完成了一个增兵任务；艾福去当兵，必然是送死，他死了，这家人就完了；保住了这个官还是好，春节门庭若市，来拜年的人差不多挤破了门！

这天清晨，王保长在房门口院坝里悠闲自乐地抽烟喝茶，。突然看见对门一个人，像艾福，挑着一担桶到水井去挑水，王保长的心一下就跳起来，我看见鬼了！这些年送出去当兵的都没有一个人能回来，都当了炮灰。难道这艾福是死了还阴魂不散，白日现身啊！不对，人家都说，死人阴魂现身多在晚上啊！这是早晨，是白天啊！仔细的，反复的揉了眼睛，怎么看都是艾福，并看到艾福一眼一眼地瞅这里，他心脏一分钟跳到千次似的，人似乎像麻雀要飞了似的，但动弹不了。

妻子艾氏见丈夫王保长在门口发呆，遂出去叫他。他站不起来，脸色仓白，以为他生了什么大病。一声“快来人呀”，姑娘、弟弟、侄子一齐跑出来，把王名抬进屋去。

艾福的梦话也传到了艾财耳里。“我设的计艾福恐不知吧！”艾财心里一直在打鼓。

要用恩惠的办法去安抚艾福。艾财去找王保长。如此这般商量后，艾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提着一升（约7斤）大米、20个鸡蛋进了艾福家的门。“兄弟受苦了，不知这个李乡长会那样对待你。弟媳坐月子我们也听到的晚，前两天才听到，今天特意来，月米送晚了。”艾财坐下后温和地说。艾福看看眼前的这位在祠堂上多么威风的族长，竟亲自登门送月米，非常不解，是何用心，只是淡淡地回答“谢谢了，不用了。”

“还有沙坝的那块地，有人出交六成的租子，我都没有给租，你去种，对半租，收入好歹都对半。”艾财说。“不用了。”艾福同样淡淡回答。

艾财没趣走了，“这人红黑不吃，想干什么？”他猜了许多种可能。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视财如命的人今天怎么了，葫芦里装什么药？”艾福心中甚是疑惑。干脆交大儿子艾军把艾财送来的米、蛋送回去。

艾财前脚进门，艾军就把米、蛋跟着后脚送到家了。艾财心想，不买账算了，你看我是好得罪的吗？

艾福的梦话，王保长也是听到过的，听到族长的帐艾福都不买，更是惶恐不安。为防不测，在另间屋里和楼上各铺了一间大床，不断换着地方睡觉。

清明前几天，艾福带着一家老小把自有的一升种（约2亩）的地种完了。没有事做了，不再租地种，也不给人打短工，干起老本行：下四川背盐巴！

盐巴，历来都是政府掌控商品，临川不产盐，都从外地调运。临川地区的盐都从四川永宁调运。临川境内经营盐行有两个：一个是临川，一个是瓢井。永宁经古令到瓢井200里。永宁经赤河到临川400里。瓢井盐行主要是供应大定县，有时余缺调剂也转运临川。瓢井到临川也是200里。背盐人到永宁总行后，总行按20人一批安排，或发往临川或发往瓢井。20人中有一人领帮。初去的人要有人担保；沿途有护路大队武装人员巡逻；一包盐120斤，缝好的麻袋，原装不拆零；背运者要有力气，跟得上20人的盐帮；一天要走40里，因为号子即旅馆之间都是40里左右；途中生病若找人代运，责任也是原承运人；这袋盐巴没有交到点就要坐牢；有不良记录者不得承运；有打劫盐帮抢盐者抓住就是杀头。

艾福打定背盐巴的主意后，到楼上去把背盐巴的必备工具——木板凳儿、弯角杵和盖盐包的油布取出来，仔细擦去灰尘并检查是否完好并。

说起这“板凳儿”，看似简单，其实会造的木工师傅很少。这里方圆十几里，只有一位老木工师傅做的最好。这个“板凳儿”是一块较厚杂木做底板，上插四柱，前两柱下直上弯，往前略倾，后两柱短，四柱间横木相连，左右两横木分别斗在前柱和压在后两短柱上，整个板凳儿不用一颗钉子，全部是榫眼相连，能承受五、六百斤重物，贴背处还装了一个箱子，可以装干粮、草鞋等物。一付棕绳背系，下兜底板，前后相连，甚是结实，好重的东西放上背起，不会散架。

艾福最喜欢的这把弯角杵，是父辈就传下来的。它由一半圆角木、圆木柱、铁环、铁锥四部分组成，圆角木上平下圆中凿一眼，圆木柱上端成榫斗进，下端用一公分左右宽的铁环包住，再用一铁锥钉进。这弯角杵用处很多：负重时载物的板凳儿、背箩、戈架子等可随时支撑休息；平时当拄手助力；还可当小撬使用。

艾福带上这套运输不可缺少的工具，拿上几个住旅店的铜钱，把妻子为他准备在路途中备餐的几个包谷粑粑和两双备穿草鞋放在板凳儿背箱里，和村寨里事先约好的几个人上路背盐去了。这一次盐，顺利的话，五天空手，十天重负，二十天内一个来回，就可回家。所谓顺利，就是途中不生病，不跌倒。一般雨天是不停顿的。

艾福过去每年农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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