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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崩塌后的余波（第1页）
裂痕深渊彻底崩塌之后，天地间的景象变得诡异而安静。那种压抑灵魂的规则威压消失了，裂痕深处的低语也彻底沉寂，仿佛所有的争斗都随着巨眼的湮灭一同终结。
然而，林修远和陈明宇很清楚，这绝不是结束。
林修远站在半塌的岩壁上，目光凝视着被金色与暗红力量席卷后逐渐恢复平静的裂痕世界。他的身体依旧摇摇欲坠，左臂被规则与裂痕的双重侵蚀烧灼得几乎没有知觉，但他的目光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倔强与不屈。
陈明宇立在他的身后，皱着眉望向裂痕的废墟：“你到底做了什么？看样子，你不仅让裂痕和规则短时间内停下了交锋，还让它们因为你的力量暂时陷入未知的平衡……但代价呢？你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林修远低声笑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握紧成拳后缓缓松开，指尖跳动着微弱的金红光芒。
“代价？”他沙哑的声音充满疲惫，却带出一丝讥讽，“代价是我现在还有一口气，但……我能感觉到，它们并没完全放弃。”
陈明宇愣了一下，语气更加严肃：“你是说……不论是规则还是裂痕，它们还未彻底罢手？但它们的核心被削弱到这种地步，短时间内难以重新介入！”
林修远缓缓回头，眼神冷漠地直视陈明宇：“以为规则和裂痕这种东西会彻底放弃控制权，你就太天真了。它们是整个世界的大势……不会因为一场崩塌就离去，只会更疯狂地寻找机会。”
陈明宇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出更有力的答案。他看着林修远的脸，那张脸上爬满血迹与伤痕，却带着一种不属于疲倦者的决绝。
“所以，”林修远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茫然后的笃定，“在它们找到机会重新卷土重来之前……我得找到真正的答案。”
陈明宇皱眉问道：“什么答案？你到底在找什么？”
林修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将目光再次投向这片满目疮痍的裂痕废墟，低声说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只能存在规则和裂痕。为什么它们永远是另一方的囚徒，而我们，连像人一样去活下来的机会，都掌控不了？”
陈明宇顿了片刻，反驳道：“这些问题，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解开，就连那些古老的文明也没有留下答案。林修远，你一个人能解开这个死结？”
“不会有人解开，所以才轮到我。”林修远的声音低沉却无比笃定。
陈明宇本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兀传来的震动打断——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一条狭长的缝隙，一阵空间扭曲的波动从废墟的最深处涌出。
两人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言，同时冲向了那股波动的源头。
裂痕深处，废墟中一片浓烈的暗红色雾气弥漫，在中心之地，一团漂浮的光团安静地悬浮着。它的颜色介于金色与红色之间，不再是纯粹的规则之光或裂痕之火，而是两种力量被强行混合后冷却残存的形态。
林修远停下脚步，盯着那光团，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光团中蕴含的不安定力量仿佛与自己的体内残存的力量共鸣，使他的左拳微微颤动。
陈明宇眯了眯眼，看着那团光：“这是……规则与裂痕交战后的余留核心？它没有破碎，反而因两股力量撞击后共存了？”
“不是共存，”林修远低声说道，走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复杂，“它更像是两种力量都被撕裂出一部分，被迫融合才形成的东西……这可能是整个裂痕被破坏后，唯一遗留的主干。”
陈明宇点了点头，但随即脸色一沉：“这东西太危险了，规则不能允许它存在，而裂痕一旦恢复也一定会试图抢回它。”
林修远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凝视着那光团，像是在思索什么。
就在这时，那光团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波动，一道细微的声音划破长空，直接传入林修远的脑海。
“……我们终将回归……”
林修远微微瞪大了眼睛，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某个残留的意志在光团中挣扎，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听到了吗？”陈明宇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提高了几分警惕，“它在说话？这是规则，还是什么裂痕的化身？”
“不，”林修远摇了摇头，隐隐感到头疼，目光却更深邃，“它不是规则，也不是裂痕。我能感觉到，这东西……像是规则与裂痕的共振碎片，它被强行打破之后，两者残留的意志形成了一个什么……混沌的缝隙。”
林修远转了转拳头，顿了顿说道：
“我们过去都以为，规则和裂痕是彼此对立才维系这个世界的平衡。可这里发生的事……似乎告诉我们一个可怕的真相：它们并非对立，而是一体的。”
陈明宇一愣，随后不可置信地说道：“规则和裂痕是一体的？这怎么可能！它们从出现起就是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光与暗，自然与混沌，怎么可能来自同一个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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