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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方子姻缘38（第1页）

在这个生活节奏宛如潺潺流水的村庄里，每一家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或喜或忧或悲，宛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而今年，四大伯家中终于迎来了一桩大喜事——方子大哥已经步入了适婚的年龄。这个消息像春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前庄后寨，也吹动了四大娘那颗期盼已久的心。她怀揣着满腔的热情和期待，四处奔走，委托那些能说会道的媒人为方子大哥物色合适的伴侣。她的要求看着不高其实很难，只希望能找到一个既漂亮又懂事，能干的姑娘，与方子大哥共度余生。于是，那些媒人们便隔三差五地登门拜访，他们口中描绘的姑娘形象各异，有的温婉如水，有的活泼如火。四大娘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儿媳妇的模样。她像一位严格的选拔官，仔细甄别着每一个候选人，只有那些真正符合她心意的姑娘，才能进入下一轮的“面试”。每当四大娘看中了一个姑娘，她都会征求方子大哥的意见。她知道，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只有双方都满意，才能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

在父母的眼眸深处，每个孩子都是那银河中最耀眼、最独一无二的星辰，闪耀着属于自己的光辉。尽管方子大哥未曾踏过高考那座独木桥，未曾迈入那知识浸润、令人心神往之的象牙塔，但在四大娘那慈母期许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孩子，在她那里村子里没有几个能跟方子大哥相提并论的。

四大娘静静地坐在炕上，她那双充满岁月沧桑的眼睛，温柔地透过那层清透的玻璃，远远地凝视着窗外正在忙碌的方子大哥。他那高大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英伟挺拔，仿佛是一棵院中的大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尽管他的面容并非精雕细琢，没有那种惊艳时光的俊美，但却散发出一种深沉而醇厚的气质。其实方子大哥就是高个子，长相一般，脸上还满是标志正青春的青春痘，声音浑厚但是说话的时候总是感觉嘴里有东西没有清净，多年的读书见人还有些木讷，这一切四大娘都看不到，在她眼里，方子就是人中龙凤，即使搅缠着酸臭的汗味都被看成是男子汉的气息，母亲心里的方子和实际上方子的外相差之千里。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能够踏上大学之路的才子才女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刘福的儿子与老李家的佳英是那仅有的幸运儿，他们得以推开那扇象征着智慧与知识的大门。而高中学历在这个地方也显得弥足珍贵，像方子大哥这样既能识文断字又勤奋能干的农村青年更是如同璀璨的明珠般难能可贵。

四大娘的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满足。虽然学历虽能证明一个人的学识，但却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唯一尺度。但在她看来，方子大哥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坚韧不屈的精神和对生活的无限热爱，比任何一纸文凭都要来得更加真实、更加宝贵。那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财富，是用时间无法抹去的印记。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眼里独一无二的宝贝，方子大哥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四大娘也觉得自己儿子是人中龙凤，四大娘透过窗户看见忙碌的方子大哥，不禁在想，这孩子高个，长相虽然不俊俏，但是很怜人，村里上大学的就刘福的儿子和老李家的佳英，这读过高中的孩子也没有几个，识文断字，这样有有文化又能干的农村小伙子可是百里挑一啊。

在农村，女孩子是大学漏子很难找到婆家，因为多年的学习不会干体力劳动，但是男孩子高中毕业就好找，识文断字吗，家家都想有一个有文化的人，大哥性格原因，也因为读书，整个人显得木讷，肯定是缺乏日常的乡里乡亲的走动，可能接触的人和事少，缺乏锻炼，慢慢的经历的事多了，就会判断人，会为人处世了。

方子大哥是四大娘家的老大，第一个孩子的婚姻一般父母也都会精挑细选，但是在四大娘眼里这个宝贝儿子出类拔萃，找儿媳妇一定要挑一挑选一选，可是四大娘不知道的是，方子大哥已经心有所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子大哥跟后趟该的包树的姑娘，有了暧昧关系。

方子几乎没有一点力量迈进自己家的大门。头昏脑涨，望着屋里透出的一点灯光，这暖黄的灯光今日就发了寒气，他不知道迈进这个大门，进去屋里如何跟父母开口，父母不会同意，他没有了主意，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复习了几年没有考上大学已然让父母的脊背受人指指点点，本想着本本分分的当个农民，务实的劳动来分担父母的负担，可是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抵不过违抗母命啊，脑海里闪过一百种办法，绝食，或者其他的以死相逼，也许母亲会是同意的，刚才玉霞已经给了最后通牒......

玉霞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眼中带着对他的期许，抿了抿嘴又长出了一口气，把复杂的神情压了下去，郑重其事的说：方子你咋想的？总得有个办法，要不你就跟你妈说，如果你家同意了，我家我能说服了，一切看你。这一声低柔“方子”令他的心又畅快酥然许多，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偷偷相处两年的邻家女孩，模样算不上清秀，但是五官周正，可“一切看你”这句话在方子心头一震，是啊一切由我做主，可是自己真的能挺起腰板拿得了主意吗，能担得起这一份期许吗，马路上非常的清静，进入腊月天寒地冻，进城赶集的人都趁着天明早早的回家了，他从早晨出来说是赶集，可是黑天了还没有到家，其实集市下午就结束了，一边想着一会到家如何编排今天晚归的理由，一边听着玉霞想要的承诺，天上的灰色的云朵遮住了月亮，地上偶尔刮起的冷风钻进了低下头的后脖颈，方子心里麻乱而且空白，呆呆的跟在玉霞的身后，到了村口的小桥，整个村子点点的灯火闪烁着，“我等你回话，你要是敢我就敢”玉霞看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扭头先往村子里走去。两个人如果一起进村，要是被屯邻看到，一定又会起流言蜚语，为了避免是非只能分开时间先后进村。

一走进屋子，四大娘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咋这么晚才回来呢？”方子默默地低着头，轻声嘟囔道：“嗯......碰到个同学，多聊了会儿天儿，后来又在镇子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妈，我已经吃过晚饭啦！”话音刚落，方子便径直朝里屋走去。四大娘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心想儿子读了这么多年书，结识的同学自然数不胜数。见面聊聊天、一起吃顿饭也再正常不过了。至于儿子为何情绪如此低落，她心里也大概明白几分——估计又是看到别人要么考上了大学，要么找到了好工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吧。罢了罢了，随他去吧。等过些日子给他娶个媳妇儿，成家立业后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四大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托人四处给方子大哥介绍对象，跟着四大伯说着东西屯谁家的姑娘好，家风好，怯懦的方子大哥在里屋真想一跃而起开开门然后对跟四大娘说“要娶包树家的玉霞”，可是他不敢，他不知道如果说出去自己的母亲会怎么样。第二天方子大哥发烧了，四大娘忙里忙外的照看着方子大哥，可能是昨天回来的晚感染了风寒，四大娘只是着急让儿子好快点康复相亲，并没有想这孩子是偶感风寒还是急火攻心，可能是烧糊涂的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说了呓语“玉霞，我说”，四大娘第一遍没有听得仔细方子大哥到底说些啥话，可是第二遍就听清了，这“玉霞”如同一个炸雷，把四大娘一下子炸的浑身发抖，包家的姑娘谁都不愿意娶，虽然这包树家就这一个姑娘也没有啥不好的传闻，可是另外两家的姑娘可是作风不好，包财家大媚未婚先孕，小梅看电影跟邵家老大走了，后来也离婚了，包祥家的姑娘更是跟狗剩子不清不楚，就连儿媳妇也没有剩下啊，就这样的家风谁能相中。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方子大哥还在为自己的婚事与家人据理力争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却突然传遍了整个村庄：包祥家那个尚未出嫁的小姑娘竟然未婚先孕了！

要知道，无论是什么年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怀孕可是一件极其严重、令家族蒙羞之事，这个跟封不封建没有关系。一时间，村里的人们议论纷纷，而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切都是狗剩子惹的祸。

说起这个小姨子，她是包祥家中年龄最小的孩子。虽然她的相貌并不出众，继承了包祥家典型的单眼皮和肿眼泡，但毕竟年轻嘛。年轻往往代表着纯真无邪，可有时候，过于单纯也意味着容易被外界所迷惑。正因为如此，这位天真烂漫的女孩在懵懵懂懂之中，给自己原本应该绚丽多彩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

未婚先孕的消息不胫而走，究其原因，竟是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姑娘被父母许配给了南岗子的徐翔。徐翔乃家中独子，但自幼体弱多病，终年缠绵病榻。曾有算命先生断言他活不过而立之年。按乡间风俗，若未成家便离世者不得葬入祖坟，沦为孤魂野鬼，一如大舅家的秋子那般凄惨下场。

要想避免如此命运，唯一之法便是成婚。然而，明知此人命不久矣，又有谁甘愿嫁给他呢？就在此时，那位无所不能的媒婆出现了。她得知包祥的小女儿竟已身怀六甲，而此刻的包祥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万分、束手无策。于是乎，这场荒谬绝伦的婚姻就此促成：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为了掩人耳目，只得委身于这个垂死之人。而徐家对此不仅毫无怨言，反而欣然接受。毕竟，虽说新妇进门时已怀有身孕，但自家儿子尚未留后，如今这般恰好填补了空缺，也算是没有断了香火，年前订了的婚事，年后就好举行简单的婚礼，接走新娘。

当全村人得知狗剩子的小姨子即将嫁给徐翔时，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消息很快传到了四大娘那里，但她对此事的反应却与众人不同。四大娘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包祥家指指点点、横加指责，相反地，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自家迎娶那位包家姑娘。

在四大娘看来，如果真的让包家姑娘进了门，那下一个成为笑柄的恐怕就是自己家了。尽管从未听闻这位姑娘有过不良行径，但她竟然能够不经媒人介绍便主动勾引自家儿子，这样的行为实在难以称得上是个好姑娘。四大娘心中暗想，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若是嫁入家门，日后岂不是会给家族带来无尽的麻烦和耻辱？于是乎，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能让这桩婚事成行！

且说如今那包树人可是财大气粗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喜欢压制别人一头。而这位姑娘呢？同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哦！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真让自己的儿子跟她成亲，恐怕不仅我儿子要受气，就连我们整个家庭也要跟着遭殃啦！四大娘心里越想越是感到恐惧不安，同时又气愤难平。随着时间推移，她愈发坚定地认为：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方法怎样的招数一定要拆散！

别看方子大哥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不善言辞，但实际上他的脾气却异常倔强。任凭四大娘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动情落泪，他依然无动于衷，表示非玉霞不娶。似乎在他心中，除了玉霞之外，再没有其他女子能够走进他的世界。面对这样固执己见的儿子，四大娘真是束手无策，既无奈又心疼。再说现在包树家财大气粗啥事都会压人一头，这个姑娘也是个厉害茬子，别说我儿子会被压一头，就是我家也会被欺负，四大娘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下定决心，这门亲事断然不能成。

一个做母亲的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拿死亡威胁，你要是跟她我就喝药，这句话并没有吓退方子大哥。四大伯每天做豆腐，家里就有卤水，这卤水点豆腐都要掌握量，人喝了会有生命危险。四大娘说完喝药之后，看着儿子的无动于衷，冲向下屋豆腐坊，拿起卤水就喝一口，眼瞅着四大娘冲进了豆腐坊，所有人都跟过去阻止，但是这一口卤水还是下了肚，大家手足无措，除了灌大粪，大家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赶紧就有手快的，舀来大粪灌进去，四大娘就算得救了，其实一口卤水没有事，多喝豆浆就行，但是没有过这经验啊，所以情急之下就是大粪了。

方子大哥看着眼前如此决绝的母亲，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愿，只能无奈地选择妥协。时间来到了腊月二十六，天气异常寒冷，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方子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迈向包树家。一路上，寒风凛冽，空中弥漫着沙尘，让人睁不开眼。今日的风声格外猛烈，像是要将一切都吹散。道路两旁的积雪早已被车轮压得深深凹陷下去，形成一道道深邃的车辙。而外侧的土埂则因严寒而变得如冰块般坚硬。

方子静静地站在包树家门口，默默地等待着玉霞的出现。尽管刺骨的寒风吹拂着他的身体，但他依然坚守在原地，不肯离去。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子渐渐感受到了寒意侵蚀骨髓的痛苦。然而，他并没有退缩，依旧执着地等待着。直到夜幕降临，天空中几颗模糊不清的星星开始闪烁，方子终于明白，玉霞不会再出现了。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失落，他缓缓转身离开……

虽然距离正月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但包祥家的小女儿已经匆匆忙忙地完成了一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婚礼，轻轻松松地嫁入了南岗村的徐翔家中。那场婚礼的场景，用冷清来形容都算是客气的了，甚至连本该增添喜庆氛围的鞭炮声听起来都带着几分敷衍了事。而与此同时，玉霞这个内心平静如水的女子，也在春节的热闹尚未完全消散的三月份，默默无闻地步入了镇上某个家庭的大门，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她的婚礼宛如春日里细密的小雨一般，悄然无声地融入大地之中。

时光飞逝，眨眼间便来到了五一劳动节，方子大哥同样在四大娘的操办下，步入了自己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迎娶新娘。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新大嫂竟然是来自四大娘娘家屯的熟面孔。她动作敏捷、干活利落，显然是个善于料理家事的能手。只可惜，如此一来，曾经的一对佳偶天成之人就这般硬生生地被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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