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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善后19（第1页）

这里是由公共浴室改建过来的实验室，通往各个小房间的通道对称分布，从建筑布局上来看本该是通道的地方现在用障眼法幻化出一块墙壁，实际上里面是一处暗室，别有洞天。

西门也就随手布置了个魔法，没有再设下别的结界或禁制，顺利进入暗室后，里面的景象让西格德直皱眉。

周围整齐摆着大量的玻璃罐，调控温度的魔法阵将这里的温度维持在三十六七度的样子，西格德进去之后感觉有些不适，更让他感觉不适的则是玻璃罐里面的东西。

各个玻璃罐里面蓄满淡黄色的液体，液体里面泡着无数畸形的生物：

一种生物看起来就像一团肉块，肿瘤一般轻轻抖动，上面生出让人作呕的毛发；另一种生物看起来像没有眼睛和鼻子的婴儿；还有一种怪物在莲蓬似的身体上长着短小的手足。这还没完，这里还有一种怪物生着两个头。各长着一张让人不愿直视的凄惨脸孔，看起来就像双头的诡异恶魔....

可能这就是西门所言的“塔克温”，人工制造出灵魂，而畸形的肉体不过灵魂的附带品，随便长长就好。

看着眼前这些东西，西格德没来由从心底生出一阵强烈的厌恶情绪，这时从身后的大厅传来一阵拆迁般乒乒乓乓的声音，西格德还没来得及回身出去查看，红发少女就拖着看上去得有三四米长的龙颅骨走进暗室。

她的反应更直接，捏起鼻子就对周围喷射火焰，将这一切化为乌有。

一边烧她还不忘一边吐槽：“霍尔蒙克斯，或者人造人这东西就不该存在，更不应该的是西门走的太极端了，不单求助外域力量，还把东西做的这么丑。”

烧完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严肃认真的看着西格德：“这些都是你干的嗷，我不存在，知道了吗？”

“当然，所有事情我一力承担。”

得到答复，少女背后生长出一对龙翼，同时双手扣上龙颅骨的眼眶，牢牢抓住它。

“很好，后面祝你好运咯，在还债之前你最好别死了。”

言毕，她扇动翅膀飞起，撞开屋顶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对方离开之后，西格德总算放松一点，找个干净的墙角倚靠，思索自己今后何去何从。

西门强在科研能力和镇压能力，单挑能力实际上并不算优秀，西门能杀他，当地人中肯定也有高手能做到，但他们不做，因为没必要，因为怕被报复。

就西格德知道的情况，边境省摆在台面上的几个强者，比如说某地的帮派大佬、某地的土皇帝、某某古老家族的族长之类，对西门并没有非常大的意见，因为西门是真正意义上的不管事，权力真空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他们可以趁机扩展势力范围。

整体上来讲，这两年边境省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但在这些土豪的掌控范围之内，反而进一步形成了某种秩序。

集权崩坏之后地方诸侯并起，政府垮台之后黑帮甚嚣尘上，都是类似的情况，他们现在微妙的希望西门多在位置上坐一阵。就算有些人正义感强烈，希望西门去死，也担心罗莫斯人的报复而不敢去做。

这不是贴几张通缉令说说而已的事情，他们总督做的有错归有错，谋杀总督就是谋逆反叛，这个罪名引来的结果往往是不死不休的追杀，征服者们需要杀鸡儆猴。几个世纪的征服统治已经让当地人思维畏首畏尾，反倒不如西格德这个愣头青做事痛快。

现在痛快完了，西格德也该想想后果，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将自己装杂物的布袋放大到麻袋的尺寸，西格德把自己的战利品逐个塞进袋子里，然后背起袋子，离开现场。

出门观望情况，浴场周围可以说是满目疮痍，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碎掉的魔像核心跟被蛮力拆掉的石像鬼。

西格德构想一下当时情况：自己进了西门的实验室，西门可能担心自己乱砸一气，一着急就和西格德当面对峙，红发少女这时候出面拦住了想再进入实验室的那些魔像。

还是不太能解释人物动机和逻辑，西格德不是专业侦探，也不太在乎这事情，反正自己现在活着，敌人死了。

佣人们早就被打斗的声音吓跑，也就外围还有些不明情况的大头兵在巡逻，西格德强撑着跑向马厩，准备在那里顺走一匹马帮自己逃跑。

但抵达马厩内部时，他却发现马库斯正孤身一人，全副武装，抱着肩膀站在他面前。

没看见有其他人的痕迹，但他也足够。正常状态下西格德不虚对方，现在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拔剑都费劲，对方杀自己比杀孩童更简单。

所以，打斗或者跑路不可取，只能用真诚打动对方。

他咽了口唾沫，上前两步，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道：“我完成了我的使命，西门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你想抓捕我就趁现在，想放我离开就让我快走，我们痛快点儿。”

马库斯没说话，先扔给西格德一个包裹，里面东西挺多，差点直接把体力不支的西格德砸倒。

打开看了眼，里面是些碎钱、干粮和地图。

“我没想到你能成功，但你这是已经捅了大篓子。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玩也玩够了，应该赶快回自己老家。现在城门没封锁，别人还不知道总督死了，你还能跑。”

“我会酌情考虑的。你最好也注意安全，西门死了，下面那些平民未必会安分，叛乱还可能发生。”

“我回去会命令军队，趁现在回收西门的魔像，掌握武器，当地人愿意无意义的死掉，那随他们。”

西门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大量“军火”还在原地，掌握这些东西，即便常人没法像西门那样如臂使指操控魔像，对付一般平民也是足够的。

紧急情况下，这里的重要信息流通速度非常快——魔法通信、飞行生物甚至传送门，说不清楚消息多久会传到罗莫斯帝国首都，也说不准新的反应部队多久会派过来。

反正如果是一支标准的狮鹫骑兵或马鹫骑兵，从半兽人前线部署到这里也就需要两三天而已。

想通这些事后，西格德就对马库斯不怎么担心了。

给对方勉强鞠了个躬，西格德狼狈地跨上战马，趁着夜幕奔驰出城。

马库斯目视对方身影远去，沉默不语地开始处理被他丢在水槽中的士兵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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