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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潞安州的节度使姓陆名登,字子敬,绰号“小诸葛”,此人文武全才,是宋朝的有名上将,忠心耿耿防守潞安州。他娶妻谢氏,只生一个男孩,才三岁,起名叫陆文龙。城里只有五千军兵,金兀术发兵中原,陆登早就收到信了。
陆登安排好城防后,坐在城楼上独自发呆,心说:“这潞安州是去京城的咽喉要路,要是丢了潞安州,金兵可谓是长驱直入。”想到此处,陆登下了城墙,回了节度使府,亲自写了两封告急文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到京城,另一封命人送给两狼关总兵韩世忠和梁红玉夫妻二人。
这边陆登书信送出去才三天,金兀术领着一万兵丁就到城下了,陆登听军卒报信,当下顶盔挂甲,罩袍束带,上了战马,点好队伍。三声炮响,陆登带着军卒冲出潞安州,和金兀术摆开战阵。
金兀术暗自打量陆登,只见陆登头戴狮子盔,黄金抹额,上安七曲簪缨,搂颔带绣八宝,钉金钉,密密扎扎,背后背八杆护背旗,身穿连环甲,护心镜亮如明月,鹿筋拧成九股绊甲丝绦,凤凰裙双遮磕膝盖。往脸上看,白面短须,二目如电,胯下白龙驹,手中擎着银枪,人才出众,仪表不凡,金兀术心说:“这中原将官果然与众不同。”
这一边,陆登也在打量金兀术,只见来将身高过丈,头如笆斗,眼似铜铃。头戴象鼻子夜明盔,二龙斗宝,九吞八乍,身穿龙鳞宝甲,胸前双搭狐狸尾,脑后飘摆雉鸡翎,耳戴金环;手中拿一把金雀开山斧,这斧子像半扇门一般,尖宽背厚刃飞薄,陆登看着金兀术心说:“这金将好生凶猛,从来没见过此人,我不可轻敌啊。”想到此手中大枪又握紧了三分。
陆登问道:“对面什么人。”
金兀术将大斧挂在马鞍鞒上,抱拳拱手说道:“足下可是陆登陆子敬?我乃大金国四太子,官拜昌平王,征南大将军完颜兀术!”
“金兀术,天下有南北之分,应该各守疆土,为何无故犯我边境?”
“陆将军,自古道:‘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有德居之,无德者失之。’尔宋朝皇帝,去贤用奸,大兴土木,天怨人怒。因此我兴仁义之师,救百姓于倒悬,将军及早顺天应人,投降我国,不失王侯之位;倘若执迷不悟,你这小城池,将立刻被踏为平地!”
“金兀术,少说废话,着枪!”陆登摆枪就扎。这时金兀术背后跑过一匹战马:“四郎主,杀鸡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我打这阵!”过来这员将官,手使锯齿飞镰刀。
陆登用枪一指:“什么人?”
来人说道:“我乃黑风国元帅,黑风高是也!看刀!”摆刀就砍,陆登玩了命了,用枪一磕,抖枪便刺,来了个金鸡乱点头,直奔黑风高的面门扎来,黑风高用刀一磕,枪走空了,二马一错蹬,陆登反手一枪,正扎在黑风高后心上,陆登手上一用力,就将这黑风高刺了个透心凉。
金兀术就在一旁呢,抡斧子就冲了过来,陆登见这金兀术斧大力沉不敢硬接,只能左躲右闪,这么勉强支应了三五个回合,金兀术的大斧子碰上陆登的大枪了,就一下,陆登的大枪就被崩飞了。这手中没兵器了,还打啥,急忙败回本阵,收兵回城。金兀术急忙带兵追赶,好在陆登早有安排,城楼上军卒让过陆登一众人马,冲着金兵开弓放箭,一阵雕翎箭密如雨点,这才射退了金兀术,让陆登安全进城收起了吊桥。
金兀术气的大叫:“好哇,陆登!勇士们,攻城!”
金兵抬过无数云梯,往护城河上一搭,当作吊桥,等过了护城河,再把吊桥立起来,搭在城墙上,就往上爬城。好几十个云梯一个挨一个,金兵们手持兵刃往上爬,城上一点声音也没有。金兀术正在底下看着奇怪呢。就听自己士兵一阵怪叫。
金兀术忙定睛看去,只见第一批士兵已经到垛口了,第二批士兵也到顶了,梯子上一层层站满了人。此时城墙垛口上出现了无数宋兵宋将,人人拿着长枪大铁勺,勺子里装的都是烧热的金汁。只听陆登一声令下,众军卒纷纷一翻勺子,往金兵头上楞浇。这金汁又热又臭又黏,稀了吧唧,倒在身上,贴上死,挨上亡,落在身上点,皮肉就开烂。再看金兵,像下饺子样,全掉下来了。
宋兵一看,梯子上没人了,从垛口中伸出大挠钩一搭,钩住云梯,拽到城上。金兀术一看,心说:“这不行啊,一个都没上去,就让打退了”。当即下令,第二队军卒再冲,陆登又是如法炮制,一时间这潞安州城墙之下,金兵叫苦连天,又有些臭气熏天。金兀术汗下来了,这第一次出兵就损兵折将,回去自己叔叔饶不了自己啊。
正在金兀术正是进退两难时候,军师哈密蚩从后面大营来到金兀术身边:“四郎主,收兵吧,营中有意外收获。”金兀术正等台阶呢,当下传令,鸣金收兵。
回了大营,不等金兀术问,哈密蚩就说:“元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咱们只是初次见阵,不算什么。更何况如今机会来了,来人啊,押上来。”随着哈密蚩的话音,金兀术牛皮宝帐押进来一个中原人,有三十五六岁,头戴一顶随风倒的帽子,身穿古铜色长袍,腰系青色丝绦,大红中衣,白袜青鞋,斜挎个布兜子。
金兀术上下打量此人:“军师此人是谁啊?怎么算意外收获?”
哈密蚩微微一笑:“郎主此人是奸细。”
那人连忙大喊:“大王饶命啊,我不是奸细,我是边关百姓。”
哈密蚩听他辩解,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到那人身侧,围着他转了三圈,猛地一伸手,拔下这人的发簪。这人一见哈密蚩夺得发簪,整个人瞬间垮了下去。
哈密蚩拿着冲金兀术抱拳拱手说道:“郎主,请将此人交给我,我压他下去细审一夜,明日就再见分晓。”金兀术点点头,哈密蚩当下命人绑了这人,押去自己营帐。次日天明,金兀术正坐在帐中发愁,却见哈密蚩穿着古铜色长袍,腰系青色丝绦,大红中衣,白袜青鞋走了进来。
金兀术却是神色一动:“军师缘何做这般打扮?”
哈密蚩微微一笑:“郎主不是苦思如何攻破这潞安州吗?某刚好借这奸细的衣服,混入潞安州为郎主探听虚实。”
金兀术当下大为感动:“这些小事,怎么敢劳动军师,随便派个军卒就是了,免得军师受伤。”
哈密蚩一摇头:“四郎主,咱们军中会说汉话的人少,讲的好的人更少,况且昨日那奸细是我审问的,许多细节只有我知道,那陆登号称‘小诸葛’,换别人去恐怕骗不过他。至于安全郎主大人大可放心,我曾经三探大宋,这次料也无妨。”
金兀术只能点头应允,于是哈密蚩独自一人。绕道来到吊桥下。城上军卒早就看见这么个中原打扮的人,只见这人中等个,小眼睛,三绺胡须,高鼻梁,四方海口。“哎,干什么的?再往前走,开弓放箭了!”
哈密蚩讲的一口汉话:“是自己人,别放箭。”
因为就见他一个,士兵们也不在乎:“你来干什么?”
哈密蚩说道:“弟兄们,我从两狼关来,快放吊桥让我进去,我有机密要面呈陆大人。”
城上军卒听他说有机密,不敢怠慢一边去喊陆登,一边放下吊桥接哈密蚩过了护城河。哈密蚩见自己都到城门外了,赶忙继续喊道:“各位兄弟,快开城门接我进去啊。”
这时陆登出现在城墙垛口上:“城门开不了,这里有个竹筐,你坐里面,我命军卒吊你上来。”
哈密蚩心说:“这陆登好谨慎啊,我一个人他都不肯开城门。”但是为了进城只得一步迈入筐中,陆登见他坐稳了,命人往前升竹筐,哈密蚩坐在筐中心情激动,想着马上就能进城了,哪知走了一半,这筐却不动了。
哈密蚩赶忙抬头看去,陆登站在垛口向下问道:“呔,你这奸细,姓甚名谁,怎敢来诈我城池!”
哈密蚩微微一惊,但是嘴上不停,按昨晚审讯的说道:“这位大人,我是韩大人手下的赵德胜啊。”
陆登还要再问,身旁却突然传出一道声音:“赵德胜?我看是大金国军师哈密蚩吧!”
这句话出,无论是哈密蚩还是陆登都是一惊,定睛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陆登身旁那个垛口之上坐着一位黑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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